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自從紅燈會失勢，前進教會被輿論倒逼開始保持低調之後，天門市的女性社會地位開始急轉直下。
就在這短短幾天時間裡，光是南通區這一片，年輕女性的失蹤案就達到了十二起之多。這還沒有計算那些家人因為羞恥心或者道德觀，或者其他什麼理由而選擇隱瞞不報的情況。
各個學校、工廠都開始出現女學生輟學，女工辭職的現象。要問理由，無外乎就是回家嫁人，或者家裡人不喜歡在外麵招搖。
六月七日，金蘭棉紡廠兩名女工違規操作工廠機器導致身亡，消息一經傳開，社會輿論嘩然。女工家人堵在工廠大門口喊冤，整個棉紡廠不得不關門停工。
如果沒有丁三爺的提醒，王雲霄根本都察覺不出來這背後有什麼必然的聯係。
一切看似歲月靜好。
陰陽失衡的理論他完全不懂，身為一名府兵，他隻能以府兵的方式處理問題。
送走丁老三的那天晚上，他又去了一趟海紅樓，把崔老板拎出來捅了七刀。
做人就要言而有信，劉小慧她們的口供王雲霄不喜歡，那就隻能讓崔老板吃點苦頭。說好了八個人捅八刀，先捅你七刀，留你一條性命，剩下最後一刀記在賬上。
整個過程中無論崔老板如何痛哭流涕，跪地求饒，包括他那些乾女兒都跑出來抱著王雲霄的腿，求他刀下留情，但王雲霄從始至終都沒有絲毫的動搖。
因為蘇見青就在一旁，笑嗬嗬地看著，沒有出手阻止。
兩人四目相對，彼此心中都有了計較。
王雲霄就是捅給他看的，目的是告訴他，不要以為你小子摸清了我的跟腳，就可以隨便威脅我。
這王八蛋既然可以把冷、柳二人的消息免費送給我，說不定哪天就能把我的情報透漏給彆人。
而蘇見青的態度也很明確，王長官多慮了，我並無意與您為難。
捅完七刀之後崔老板就像條死狗一樣癱在地上，不過王雲霄並沒有捅他要害，還留得一口氣在，隻要及時送到醫院包紮就不會掛掉。
劉小慧眼淚汪汪地看著王雲霄欲言又止，王雲霄卻沒再跟她多說一句話。
捅七刀是我的態度，讓伱知道我不是說話不算數的人，你自己不努力我也救不了你。
…………
維羅妮卡從教會帶回來一批特種裝備，看起來就像是古早時期螺旋槳飛機的飛行員使用的那種防風眼鏡。
“這是低配版的多元維度潛望鏡。”
維羅妮卡戴上眼鏡，給王雲霄介紹：“這種裝備最早先是配備給皇帝座下的龍騎兵團，用以狩獵黑暗議會的巫師和地獄惡魔……”
“哪個皇帝？”
王雲霄的曆史本來就不好，更不要說外國曆史。
“龍騎兵團隻承認一位皇帝，就是那位統一歐洲的神聖法蘭克帝國皇帝。彆問太多，我又不是髪國人，我曆史學得也不好。”
維羅妮卡攤手道：“龍騎兵團最後的榮光都被埋葬在公社運動當中，自那之後加爾默羅聖衣會，也就是如今的前進教會接收了龍騎兵團的遺產……”
“你們也養龍？”
“……彆打岔！”
“好好好，聽你說！”
“龍騎兵的遺產裡麵還是有不少好東西的，比如說我給你們申請下來的這批裝備。真正的多元維度潛望鏡有七組鏡片，可以窺視到絕大多數外層維度，但製造成本也同樣不菲。毫不誇張地說，單獨一組鏡片就能抵得上你半年工資。”
“所以我隻申請了這種單組鏡片的低配版，錢還是我先墊上的，回頭得找秦局給我報銷。”
“所以這玩意兒到底怎麼用？”
“你戴上不就知道了！”
王雲霄學著維羅妮卡的動作戴上眼鏡——這個東西實際上是套在頭上的。
睜眼一看，隻覺得頭暈目眩，差點沒把吃進去的早飯吐出來。
不過已經經曆過多次維度穿越的他很快就適應過來，眯起眼睛透過鏡片開始重新審視這個世界。
眼前的世界變得支離破碎。
如果說正常世界就像是一張照片的話，那他現在看到的就是好幾張揉碎了又重新拚接起來的照片。
這差不多就相當於“棋詔”的視角，他以前隻是聽陳燕說過，自己還是第一次體驗。
現實世界，以及與現實世界重疊的各種維度，猶如一層層散落的帷幔。
他朝維羅妮卡看去，就看到白發少女頭上懸浮著的聖潔光環，以及身後兩支燃燒著金色烈焰的羽翼。
啊？
王雲霄心說姐們兒你這藏得有點深啊。
當然話說回來，他確實也沒見過維羅妮卡全力出手的樣子就是了，不能說人家對自己有所隱瞞。
“看到我了吧？接下來我給你演示一下。”
維羅妮卡既然能把這個眼鏡拿過來，就沒在乎過自己會不會被人看破跟腳的問題。她抬手打了個響指，轉身走出門去。
她這一走，王雲霄才察覺到這個眼鏡的真實功能。
雖然她已經走出去了，但通過鏡片，王雲霄依然能夠看到她在這個房間裡留下的殘像，以及離開的痕跡，甚至能夠穿透牆壁，看到她行走的路線。
那是一條貫穿於支離破碎的世界之中的火焰之徑。
或者用比較專業的說法——是她留下的回音！
原來用肉眼看到的回音侵蝕是這個樣子的。
王雲霄恍然大悟，這下終於知道自己身上那些亂七八糟的回音侵蝕都是從哪兒來的了。
都是這麼蹭上的。
該說不說這玩意確實好用啊，如果配合上自己的筆記本，那豈不是事半功倍？
隻是不知道普通人能不能用，他戴上都覺得頭暈目眩，自己家兄弟副作用估計會更大。
“怎麼樣，很實用吧，有了這個，那些妖魔邪祟就再也無法遁形了。”
維羅妮卡從外麵走回來說道：“不過最好不要長時間使用，對於大腦的負擔會比較重。人類已經習慣了使用雙眼觀察世界，看到太多東西，大腦不一定能處理得過來。”
“另外，新人已經到齊了，秦局讓你下去組織複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