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斤汙染物能換十斤肉,那一隻妖魔能有多少斤?
聰明睿智的遊戲玩家,在接取任務的時候,可能還會考慮一下任務的難度等級。
現實中哪有那麼多考慮,乾就完事了。
從古至今的遊戲規則就是這麼簡單,激勵士氣的最好方法,就是抬一箱子金銀放在軍前,一腳踹倒箱子,然後大喊一聲:“人頭換錢啦!”
然後大家夥就嗷嗷叫喚著衝上去廝殺了。
老話說得好,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窮人的命就不是命,當不了多少銀子。好不容易遇上這種搏富貴的機會,你居然還惜命,那就活該窮一輩子……啊對不起,估計你也活不到後半輩子。
十斤肉啊……
王雲霄頭一次從憨厚的杠頭臉上看出了一副凶相。
晚上回到宿舍,大家一起商量。
現在已經不是要不要去抓這隻妖魔的問題,而是怎麼才能把它弄死的問題。
“還是得慎重一些,這玩意兒聽起來很恐怖啊。”
在這種時候,油條總是忍不住唱反調。
小劉護士並沒有給出關於這隻妖魔的詳細資料。
本身妖魔的種類就千奇百怪,這還是被汙染異化過的產物。
就像是無節製排放核汙染水的海洋,你根本無法判斷那裡麵能培養出什麼東西。
有可能是會飛的紅蓮哥斯拉。
也有可能是身穿jk服,開口叫你阿尼gi的鮟鱇魚。
而且這種異化的妖魔,都有獨屬於自己的維度。或者說,在它被汙染之後,就與汙染源同化為一體。
就像是陰間的鬼一樣。
隻要他不主動現出真身,王雲霄他們就抓不住它的狐狸尾巴。
這個時候就需要身為棋詔的陳燕,將它從藏身之處揪出來。
但在這個過程中,陳燕也會遭受到妖魔的汙染,需要身為伶官的薑小棠幫她處理汙染。
同時在現實中,王雲霄他們也需要對抗妖魔的本體。
王雲霄並不擔心自己這些兄弟,他主要擔心那兩個女生扛不住。
坦白說,就是陳燕和薑小棠她們倆學習好,又是稀缺職業,前途光明遠大,沒必要跟他們這些窮酸炮灰腳男一樣,為了吃口肉賭上身家性命。
“管他那麼多乾什麼,弄死他就完事了!”
餜子一如既往地說話不過大腦。
“先不著急,穩他一手。等明天飯局,看他會不會出現,到時候咱們試探一下他的深淺。”
王雲霄倒不害怕這玩意兒,隻覺得甭管是騾子是馬,總得先拉出來遛遛,看看他到底長什麼樣子。
要不然總不能跟空氣打架吧?
油條咬牙道:“可惜現在沒有趁手的家夥,要不然明天我跟泥鰍去搞點釘子回來?”
教材上記述的兩種diy破魔武器,製作燒火棍需要特殊的時間,這次有點趕不上了。但狼牙棒倒是可以考慮一下,製作方法沒有什麼技術含量,唯一的缺點就是一般人用不順手。
這都屬於長柄重武器了。
王雲霄看向宿舍裡身體最高最壯的杠頭,不由得問道:“你會耍狼牙棒嗎?”
要說耍,誰都會耍,但未必誰都能耍明白。
這玩意一不小心容易打出真實友傷。
杠頭撓了撓腦袋,憨笑道:“行!”
“我問你會不會!”
杠頭茫然道:“那……我試試去?”
“對!”
油條突然一拍腦門:“反正現做也來不及,咱直接找保安大叔借一個試試唄?”
王雲霄好奇道:“他們能借?”
那些保安平時都不怎麼搭理人的。
“我去想辦法!”
油條似乎胸有成竹。
結果第二天,還真讓他借來一根棒子。
王雲霄拿在手裡掂了掂,差不多有十來斤重,不是純鐵兵器,而是木棍包鐵皮鑲的釘子,看起來就跟超長款德式長柄手榴彈一個樣子。
這東西又叫做開罐器,過去專門對付那種重甲兵,尤其是歐洲那種全鎧。
一棒子掄過去,蟹黃都給你砸稀碎。
當然對於使用者的要求同樣也很高。
王雲霄自己使得不順手,倒不是嫌沉,主要是用這種兵器,反而拖累自己的靈活步法。
放在杠頭手裡,倒是挺合適的。
杠頭雙手握著狼牙棒掄了兩圈,點頭笑道:“大哥,行!我能用!”
這時候二羊湊到王雲霄身邊,小聲說道:“哥,你借我兩塊錢,我去借把刀。”
這話一說出口,大家都回頭看他。
二羊,原名楊一航,連起來讀聽著像楊楊,於是彆人給他取外號叫二羊。
外號這種東西除非特彆具有標誌性,否則變得也很快,後來就有嘴欠的人管他叫二葷。
二葷鋪子的那個二葷。
讓他摁在牆角一頓胖揍,眼睛差點沒打瞎。
然後大家才知道二葷鋪為啥叫二葷鋪。
二羊平時不太愛說話,但是打架下手狠,跟餜子臭味相投。
餜子打架都是掄拳頭上,他則喜歡抄家夥,手裡一塊板磚,五米之內指哪打哪。
也就是當年王雲霄團夥過於落魄,連把刀都沒有,要不然肯定會出人命。
王雲霄並沒有問他管誰借刀,隻是問他:“什麼樣的刀,能用嗎?”
二羊冷聲道:“殺牲口用的屠宰刀,宰過的牲口成千上百,肯定能用。我有個小叔在牛羊市做買賣,手裡就有這種刀。”
王雲霄一聽就知道有戲。
泡血的釘子都管用,這種屠宰刀就更不用說了。
說起這種刀,他想起自己在學生食堂後廚好像還見過一把,隻不過那把刀到底見過幾次血就不好說了。以學校食堂的夥食標準來說,估計它這輩子見過最多的葷腥,就在午餐肉罐頭裡麵。
兩塊錢是很多,但王雲霄深知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的道理。不付出,你哪會有收獲?
自己兜裡那五兩銀子是一整塊的,王雲霄二話沒說,直接掏出來扔給二羊。
油條連忙喊道:“這是五兩,剩下的記得拿回來!”
“我知道。”
二羊接過銀子,轉身就走。
油條皺了皺眉,小聲問餜子:“現在市麵上買一把刀多少錢?”
餜子想了想道:“那得看是什麼樣的,二羊說的那種,新的大概不到一塊錢吧……”
“奪少?”
油條有點繞暈了:“新刀一塊?舊刀兩塊?還隻是借的?”
“咱要的不就是舊刀麼。”
王雲霄擺手道:“不用算了,能用就行。”
僅僅隻是準備兵器還不夠。他現在對於小劉護士的每一句話都深信不疑。
如果不做好充分的準備,就很容易全軍覆沒——這句話他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