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三公裡!
北官未步咬著牙,傷口處的暗勁總算被清除出去了,光元素正在全力治療著,但他的精神力卻有些供應不足,剛剛的那一下算是他最大的底牌之一,是他多日向阿願學習的成果,本來是想留到城市淘汰賽使用的,沒想到現在就派上用場了。
“哼!兩個老狗,竟然你們窮追不舍,那小爺我就好好陪你們玩一玩。”北官未步此時也是怒火中燒,本來就因為星玥的事情導致他失去了冷靜,又突然竄出兩個對他抱有殺意的神秘人,就算是再好的脾氣,那也忍不了啊。
正所謂泥人都有三分火氣呢。
魄魂鐲流光乍現,丹田處的武晶塔閃耀著藍金色的光芒,這是武之力運轉到極限的征兆。北官未步單挑確實不行,或者說他正麵作戰的能力在同階之中是偏弱的,但要論起遊擊戰,他還從來沒怕過誰。
冰藍色流光一閃而過,一麵冰鏡出現在自己身邊,雙指點過眉心,一道乳白色的精神力被其附著在冰鏡上,這是夾雜著武之力的精神力,上麵有著和自己相同的氣息。
眼神瞬間暗淡無光,魂溪自動解除,北官未步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喃喃道:“喜歡追?那就去追吧。”說罷,手指一彈,那麵冰鏡便如閃電一般往另外一個方向射去,而自己則是盤膝直接坐下,又是幾十麵冰之障釋放,形成冰牢把自己周邊全部籠罩進來,光芒折射之間,便緩緩的消失在了原地。
完全收斂氣息,北官未步必須得休息了,他的精神力已經瀕臨枯竭,再不恢複一下隻怕是會越早被抓住。
“嗯?怎麼換方向了?”老大突然驚訝道。
老二沉默了片刻,說:“那個方向是黑嶺崖,他要借助懸崖下的水路消除自己的氣息鎖定?”
“愚蠢!”老大冷笑:“黑嶺崖深數千丈,從那裡跳下去和找死沒什麼區彆,以他剛剛的手段來說,此子不像是這種人。這樣,你我二人分頭行動,你去黑嶺崖,我繼續原路追,哪邊是真,便發信號通知。”
“好。”
分開行動了?
北官未步皺著眉頭睜開眼,這是最麻煩的,雖然敵人一分為二了,但他還是敵不過,自己這邊最多也就兩分鐘被追上,但距離目的地還有這兩點五公裡。
怎麼辦?難道真的要正麵遇上嗎?
時間一分一秒的再流逝著,北官未步絞儘腦汁的想著辦法,忽然,腦子裡靈光乍現,他想到了一個,但這個需要他付出巨大的代價,而這個代價,有可能是生命。
撤掉冰牢,北官未步看了一眼後方,感受到後麵越來越近的殺意,他冷笑一聲,武之力不再有所保留,一個飛身直接化為一道煊赫的金色流光繼續朝萬道鬼堡衝去。
“小兔崽子,總算憋不住了嗎?”看到那道急射而出的金色流光,老大冷笑一聲,二話不說直接一個加速,兩人之間的距離飛速拉近著。
隻是幾次呼吸之間,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縮短到百米以內,老大手中灰色的武之力暗湧,一道灰色匹練宛如毒蛇一般閃電朝著後者射去。
“喝!”
北官未步大喝一聲,太極功法在腳下如呼吸一般有規律的閃爍著,雙手在胸前畫圓,武之力瘋狂湧動,冰元素和光元素仿佛不要錢的朝那道匹練纏繞過去,在匹練即將擊中自己的心臟時,數萬顆小冰晶在胸口處形成一個微縮版的千麵冰牢,光元素在冰盾上泛著熠熠流光,憑借著強大的控製力以及太極的均衡效果,灰色匹練正好命中在那張微縮版的千麵冰牢上。
隻看見灰色匹練在那張至少有著一千個麵的冰牢上光速來回彈射,而每一次彈射,冰盾上附著的光元素和均衡之力就會將其威力削弱一絲。
隻是幾次呼吸之間,灰色匹練已經彈射了上萬回,而上麵的威力,也已經被削弱了大半,北官未步瞅準時機,冷喝一聲:“爆!”
一股巨大的推力在兩個人之間產生,金色、灰色、藍色的氣浪如光環一樣將兩個人往不同的方向推開,那個黑袍人倒還好,強大的實力讓他隻是被擊飛數十米就停了下來,但北官未步就不一樣了,蘊含了三種力量產生的推力,隻是一瞬間,北官未步就在空中鮮血狂吐的飛出四百多米遠。
他距離萬道鬼堡,隻剩下兩公裡了。
強行調轉身形,北官未步的氣息開始進入低穀,傷勢倒是不重,但問題在於那三種力量一瞬間轟在自己的胸口處就好像是一座大山突然砸在上麵,那一刹那,自己的心跳都停滯了一秒。
兩人的距離再一次被拉開到五百米開外,北官未步強打起精神,再一次化為金色的流光朝前方衝去,隻不過這一次,金色的流光要暗淡許多。
老大黑袍人麵色陰沉,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被耍了,心裡的殺意已經讓他險些喪失理智。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殺意,一道灰色的武之力直衝天際,即便是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他也沒有忘記呼叫自己的同伴。
“小兔崽子,趕緊逃吧,等老夫抓到你,必將你身上的骨頭寸寸碾碎!”
“應該是在招呼同伴了,該死的,這兩條老狗怎麼行事如此謹慎。”北官未步暗罵道,看了一眼前方,距離萬道鬼堡越來越近,但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如此大的動靜,以青蛛的實力應該早就感應到自己才對啊,自己剛剛故意大肆泄露氣息,就是為了讓小姨能夠感應到自己,但是為何
總而言之,先趕過去吧。
暫時沒有了追兵,北官未步逃起來要輕鬆很多,隻過了大概兩分多鐘,萬道鬼堡的輪廓就出現在視野裡。
到了!北官未步大喜,一個箭步衝向萬道鬼堡,剛準備進入城堡百米範圍內,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其阻隔在外麵。
怎麼回事?怎麼會有結界?
北官未步心裡一涼,頭上冷汗直冒,百米範圍的結界,這種程度的結界隻有可能是青蛛布下的,那也就是說,此時萬道鬼堡裡沒有人!?
沒人?那怎麼辦?自己如果被攔在外麵,那豈不是隻有死路一條?
情急之下,北官未步突然眉間暗紅色蛛紋一閃,一顆暗紅色的小石頭出現在手中,這是當初青蛛給他的幽冥小蛛石,上麵有著青蛛的氣息。趕緊將小石頭貼在結界上,本以為能夠將結界打開,結果後者依然嚴絲合縫。
怎麼可能?!
幽冥魍鬼寡的本族信物居然打不開自己布下的結界?難道?
“這不是青姨布下的?”北官未步此時的心已經徹底冰涼了,他拚死才走到這一步,都臨門一腳了,居然碰到這種幺蛾子。
“小兔崽子,拿命來!”
忽然兩聲爆喝,帶著恐怖威勢的兩道灰色匹練從樹林後雷霆射出,直擊北官未步。北官未步迅速扭頭轉身,太極功法再一次開啟,手印變化之間,太極圖案迅速上移,然後快速形成一張通體燦金的小盾牌緊緊的貼在拳頭上。
以功法為基,以所有武式技為料,以精神力為火,太極小盾牌啟動!
“乾坤!”
一拳轟在兩道匹練上,之間周圍的空間劇烈震蕩,同樣震蕩的還有太極小盾牌,北官未步咬牙頂住,這是他第二次使用絕對防禦技能,但這一次,他感受到了小盾牌的悲鳴。
“叮當。”
破碎聲響起,隻堅持了四秒,太極小盾牌便轟然破碎,所幸不愧是北官未步最強大的防禦手段,雖然時間很短,但都擋下來了,可惜,武之力並沒有恢複。
擋下致命一擊,北官未步腳一軟跌倒在地,他儘力了,使用太極小盾牌的副作用就是功法被封印三個時辰,此時的他,宛如待宰的羔羊。
體內已經氣血兩空,武之力和精神力以及元素之力全部枯竭,他手段儘出,卻依舊逃不掉被毀滅的結果。沒辦法,他千算萬算,沒算到青蛛竟然不在大本營裡。
“哼,有本事你再逃啊!狗雜種。”老二對著北官未步狠狠地踢了一腳,肋骨斷裂的聲音響起,一口血噴出,北官未步的氣息快速萎靡下來,功法被封印,他連自主治療的能力都沒有。
“好了老二,彆把他玩死了,主上有吩咐,要活的。”老大皺眉說道。
老二邪笑說:“那我先廢了他的武之力,再去掉四肢,主上隻說過要活的,沒說過要完整的吧?”說罷也不再廢話,掌刀一揮,直接是朝北官未步的丹田處刺去,而一旦刺了下去,以後者現在的狀態,丹田處的武晶塔必將轟然破碎,然後一身修為全部廢掉,再也無法修煉。
“放肆!何人膽敢在此撒野?”
突然,一個極具威嚴的聲音透過空間響徹在萬道鬼堡的上空,一道聖金色的光柱帶著激昂的龍吟聲直挺挺的將北官未步籠罩在內,而那兩名黑袍人直接是被光柱彈飛,跌落在地。
北官未步艱難的抬起頭,聖金色的光柱中蘊含著磅礴生機,濃鬱到極致的生命力不禁讓他舒服的長歎一聲,他看到一道偉岸的身影踏破空間出現在麵前,白色的長發靜靜地貼在長袍上,金黃色的長袍上印著九條五爪飛龍,雙手就那麼負在身後,如淵入獄的恐怖氣息將整個空間籠罩在內,在方圓千裡以內,所有的生物都匍匐顫抖。
兩名黑袍人艱難的站起身,其中一名吐出一口鮮血,強行壓下體內正在瘋狂肆虐的偉岸之力,艱難說道:“十級武極大帝?你是九紋紋獸?”
“哼!”一道冷哼聲伴隨著恐怖的威壓將兩人籠罩,兩名黑袍人直接屈膝跪地。
“爾等宵小竟敢在王城麵前大肆喧嘩,其心可誅!你們人類越來越猖狂了,連聖暝的核心地帶都敢染指,難道你們忘了當初和我們定下的百規嗎?”
“冕下息怒,吾等隻是奉命行事,捉拿賊子,隻要大人將此人交予吾等,吾等立刻退出聖暝,永世不來打擾冕下。”其中一名黑袍人艱難的單膝跪地,恭恭敬敬的行禮道。
“奉命行事?奉誰的命?”金色長袍人問道。
兩名黑袍人對視了一眼,然後緩緩說道:“冕下,事關機密,吾等”
“噢?既然這樣,你二人便將命留下吧。”金色長袍人強勢打斷話語,也沒見其有何動作,兩名黑袍人頓時感覺身上的壓力倍增,沒辦法,這就是實力碾壓,就像他們碾壓北官未步一樣,這個金色長袍的人實力超凡,九紋實力,相當於人類九十一級以上的武極大帝,而且還是比人類更強悍的九紋紋獸,這個階級的紋獸已經逐漸超脫凡世,開始向著神權級的聖獸進發。
“大人、大人!我說我說,請收了神通吧!”終於還是有人扛不住了,老二趕忙說道:“是天權帝,是天權帝的命令!”
“你!”還沒等老大發怒阻止,金色長袍人直接一個揮手,老大眨眼間便化作了一顆人形琥珀石的標本。
“天權帝?這老家夥不在他的天山好好享清福,派你們為難一個小家夥作甚?”
老二趕忙匍匐下來,說道:“屬下不知、屬下不知,屬下隻是接到命令,要求捉拿此子帶到就沒了。”
金色長袍人沉默了片刻,也是淡淡的說道:“也罷,你等不過是三品下階天山衛,就是個守門的,想來也不會知道那老家夥真正的意圖,恐怕你們接到的命令,都不一定是天權帝說的。”
“那冕下是不是”老二聽到這個話,心中頓時有些僥幸,但還不待他升起一絲高興,隻覺得意識一黑,又一個人形琥珀石出現。
“哼!打擾王城清淨,罪該萬死。”金色長袍人冷哼道。
“咳咳咳,多謝前輩出手相救,晚輩日後必當湧泉相報。”北官未步看著這兩個琥珀石,心中也是微微一寒,趕緊對前者抱拳道。
“嗬嗬,”金袍人影輕輕一笑,轉過身來,蒼老的臉上滿是和煦的笑容:“北官小友,我們又見麵了,可還記得老夫?”
“您是白乾白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