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撤掉虛幻的法陣,北官未步單手迅速結印,數麵冰牆瞬間出現,武式二技冰之障瞬發。
縱使自己將近油儘燈枯,但對於這種低階的鐵級技能還是可以做到輕鬆瞬發的。
左手一捏,冰牆瞬爆,在爆炸的頃刻間,光元素附著,抵擋著恐怖的高溫,隨後光暈流轉之下,北官未步的身形便在太息震撼的目光下緩緩消失。
“好家夥,此子對於冰元素的使用居然如此爐火純青”太息滿臉震撼,他當然知道北官未步這一手的原理是什麼,他震驚的是一個小小武帝,是憑什麼能夠用得出來的。
但太息的戰鬥經驗實在是太老辣了,北官未步的小把戲對他而言,那就是小孩子過家家。
火焱緩緩停頓,然後在下一秒驟然炸開!
漫天的火雨如絢爛般的黃金雨一樣灑落在整個廣場,火雨滴在石板上,頃刻間便融化出一個個赤紅色的洞。而那剛剛才消失不到三秒的北官未步便狼狽的顯出身形來,在他的頭頂上,數層冰之障正前赴後繼的抵禦著恐怖的高溫。
沒辦法,這就是差距。
一口熾熱的鮮血從口中噴出,北官未步強行將侵入體內的火毒逼了出來,整個人的氣息再一次萎靡。
麵色蒼白如紙,北官未步不由得生出一絲絕望,武聖境不愧是武極大帝之下最強的存在,太息的每一次隨手一擊,北官未步都隻能狼狽逃竄,甚至就連自己引以為傲的隱身也是被隨手破之。
“孩子,跟我走吧。”太息臉色看不出喜怒,隻有淡然平和,一個區區武帝境而已,是古武修士又能怎樣?無論是年齡還是實力,自己全方位絕對碾壓,若是放在平時,武帝境的實力他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漫天火雨驟然一停,隨後便如鳥兒歸巢一般重新聚攏成一滴火焱,然後火焱流轉,一張火焱大網便朝北官未步籠罩過去。
看著這薄如蟬翼的大網,北官未步可不認為以自己目前的狀態能夠掙脫的了。
既然要把人往絕路上逼,那大不了大家玉石俱焚!
手從魄魂鐲上抹過,幾顆丹藥被他一把塞進嘴裡,萎靡的氣息瞬間如漲潮一般暴湧,而就在他準備開始搏命之時,隻聽見一聲清寒的冷光一閃而過,那張火焱大網忽然一停,隨後化為點點火光消散於空氣之中。
太息一愣,旋即麵色終於變換:“誰?!”
同樣愣住的還有北官未步,這裡已經被太息下了隔絕罩,怎麼會有人來救他?
難道?!
“淨姐?!”北官未步如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喊道。
隻見北官未步身邊,一道漆黑的空間裂縫伴隨著清脆的破裂聲緩緩裂開,一條筆直光潔的玉腿緩緩踏出,隨後,一道絕美的身影出現在這片廣場之上。
美麗的倩影風華絕代,北官淨身著天青色的玄袍,手持七尺青鋒,即便是麵若冰霜的絕世嬌顏也仍舊掩蓋不住那抹足以融化鋼鐵的柔情,三千青絲如瀑布般順流直下垂至腳踝,動人誘惑的嬌軀配上如仙子般的臉龐,實在是叫人挪不開眼。
看著麵前氣勢磅礴的太息,北官淨的臉色仍舊是淡淡地,清冷的聲音宛如清泉流淌:“感應到了你有危險,幸好來得及時。”
看著北官淨如此驚豔,北官未步記得他早上出門的時候北官淨好像穿的還不是這一身。
似是猜到了前者的想法,北官淨震了震手中的“語竹”,道:“本來以為你今天應該會一帆風順,所以想著就在這康城逛一逛,這裡的服飾倒是頗合我的味道,所以就買了點衣服。”
聽到這裡,北官未步真的是一頭黑線,他在這裡拚死拚活的想儘辦法通過考核,而自己的姐姐大人卻是悠哉遊哉的逛街。
這一個天一個地的生活,北官未步心中的嫉妒簡直要爆表了。
“你居然也是北官家族的?!”太息打量著對麵二人,老辣的眼光一下子就猜中了這個年輕女子的身份。
這就實在是太過震撼了,一下子出現兩個北官人,這還是自從十五年前的那場事變之後,第一次發生這種奇跡。
而且看樣子,這兩個應該是散落在外的四代之後的弟子,但從這個女子所散發出的氣息,以及她身後北官未步的綜合情況來看,這兩個年輕人應該就是嫡係弟子了。
一下子出現兩個四代以後的嫡係弟子,若是把這個消息放出去,不說彆的,正在忙著處理黃靈生事情的界主大人恐怕會立刻放下手中的事趕過來。
沒辦法,太極這個源初武學,幾乎對所有人有著致命的吸引力。而隻有北官家的人,才會有這個。
“怎麼?有什麼問題?”北官淨如死水一般的眸子盯著太息,麵對著武聖境的威壓,她卻仍舊泰然自若。
這不禁讓北官未步的心中大為好奇,淨姐現在到底是個什麼實力。
麵對著北官淨的反問,太息卻沒有絲毫的怒氣,此女看上去年紀比他小了不知道多少輩,但隻要是出身於那個家族,一切就不能按照常理來判斷。
當初的北官家族確實是死的七七八八,家族中的巔峰戰力近乎死絕,所有的武極大帝和通靈彌座無一幸免,剩下的武聖境也隻剩兩三成,可以這麼說,就這戰力,怕是連如今的大氏家族都隻能排在末尾,更彆提最後還強行解散了宗門。
而如今在自己這小小的康城就能夠遇見兩位四代嫡係弟子,這意味著什麼?誰又能說其他地區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如果真的是這樣
想到這裡,太息的呼吸驟然一滯,老而成精的他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而對麵的北官淨似是銳眼瞧破了他的心思,淡淡地說道:“前輩,今天這裡發生的事,您可以完全當沒有過,相信我,這絕對對您沒有半分壞處,相反,我和我的弟弟會記下這份恩情,日後若真有那麼一天,您一定會慶幸今天的選擇。”
太息眼睛一亮,下意識問道:“你們是姐弟?!”
北官淨沒有說話。
太息思緒電轉,他活得夠久了,見過太多太多,但沒有人不會嫌棄自己命長,他也才八十幾級,然而時間已無多日,他是知道北官家族在當初是多麼的如日中天,那寶物的收藏量,用駭人聽聞都不為過。
那裡麵有沒有可以延年壽命,增長實力的寶物呢?
十級武極大帝的風景,誰會不願意體驗?!
結交這個宗門,遠比得罪這個宗門要好的太多太多。
隨著三人沉默,整個大廳也顯得格外死寂,北官未步在經過一定時間的恢複也能夠正常站起來,但他什麼話也不敢說,即便從地位上來講,他是宗門嫡係,北官淨是旁係,他才是話語權最大的那個。
但是在他心中,整個宗門都不如北官淨重要。
終於,太息的氣息也是逐漸歸於平靜,見狀,北官淨也是收回了“語竹”,微微頷首,看來這老頭子還是有點眼力見的,不枉費活了這麼多年。
太息撫了撫自己的胡須,率先打破尷尬:“唉,沒想到十來年後,還能再見北官族人,老朽還真以為當初的輝煌就此沒落了。”
北官淨淡淡一笑,也不打算接話,說:“老先生,既然沒事,我二人便先行離開了,此次族比,便不算我弟弟的名額吧。”說完,便打算扭頭離開。
“嗬嗬,這位小友,不妨我們做個交易?”太息突然笑道。
北官淨淡淡一笑,搖了搖頭,扭頭便走,卻突然被北官未步拉住了手臂。
“嗬嗬,前輩不妨說來聽聽。”北官未步英俊瀟灑的臉上雖然血跡斑斑,但仍舊不失瀟灑淡然。
北官淨好看誘惑的眼睛驟然一凝,死死地看著後者,而後者也隻是搖了搖頭,示意接下來看我的。
北官淨見狀,也隻好作罷,默默走到北官未步的身後,雙手環抱,胸前的飽滿呼之欲出。
太息看到這一幕,眼瞳微微一縮,沒想到這個實力弱一點的弟弟,反而有些特彆啊
輕輕一笑,太息說道:“北辰啊不,現在應該叫你北官小友了?康城的名額,老夫可以做主為你獨占一份,你也放心,你們姐弟二人的身份,老夫也會為你們保密,老夫可以在此立誓,如有違背,萬劫不複。”
“但是,作為回報,老夫需要你在拿下資格之後,就在康城定居。”太息說到最後,連言語都有些試探。
康城隻是一座小城,雖然沒有城主,但管轄這座城的其實就是他,如果把這兩位年輕人留下,那自己就相當於神不知鬼不覺的和一份天大的機遇搭上線了,這可是絕對豐厚的寶藏啊!
康城位置偏僻,而且實力相較於其他城來說,實力也是最低微的,如果此子最後贏得資格賽,那對於康城的未來來講,絕對是血賺的!
他現在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康城的資源太貧瘠了,人家看不上。
誰知道北官未步不假思索的點頭,說道:“當然可以,太息長老於我們有恩,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們自然是義不容辭。放心,我也可以在此立誓,如果贏得資格,我們定然在康城定居和發展。”
聽到這句話,太息臉上大喜,剛準備說些什麼,北官未步卻說道:“但是太息長老,您也知道想贏得此次族比,我就必須得動用我的功法力量,但您也知道,我這”
太息花白的眉毛一挑,旋即單手在空氣中一抹,一本冰藍色的書籍出現在麵前,當這本書暴露在空氣中的時候,整個空氣仿佛都結了一層冰霜。
有些肉疼的看著這本書,太息歎道:“冰旋源啟術,紅級功法,以你的資質,激活出九個武式技應該很輕鬆,雖然比不上你的源初武學,但應付接下來的族比應該是問題不大的。”說罷,功法便緩緩飄向後者。
接過書本,北官未步有些神奇的看著這冒著絕對寒意的東西,紅級功法?好像隻比金級略微低了一點,但也是市麵上極為罕見的存在了。
一本紅級的功法,還是異種元素功法,那在市麵上都是屬於極品寶物的存在。
太息肯拿出這玩意兒,足以證明其誠意。
想到這裡,北官未步也不再墨跡,將冰旋源啟術收入魄魂鐲,然後抱拳笑道:“太息長老厚恩,小子無以為報。放心,您說的要求我一定答應,這次族比最後的名額,也一定會是康城。”
太息心中雖然肉痛,但有了北官未步的這些話,心裡倒是舒服了許多,點了點頭,將一枚令牌交給他:“這是你的令牌,有此令牌,你便可以正式參加小氏家族的族比大會了。這一次岐山域的人並不多,你們三個,外加另外四個,這回隻有七個人通過了第一關。”
“七個”聽到這裡,北官未步的眉頭微微一皺。
康城是不大,但岐山域大啊,這可是一個界域啊,怎麼會隻有七個人過了第一關。
似是猜到了北官未步的想法,太息說道:“唉,沒辦法。隔壁蒼歎域這幾年風生水起,再加上這次岐山域丟人丟到姥姥家,所以這回報名的人爆減。”
聽到這裡,北官未步也是微微頷首,黃家黃靈生勾結亡語者已經成為岐山域的絕對頭條新聞了,隔壁幾個中域和大域已經有意無意的開始撇清和岐山域之間的關係,這就導致今年岐山域的所有活動都會受到嚴重影響。
似是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結,太息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北官小友,第二關卡的考核在後天,地點在岐山域的心都,岐山城,康城距離岐山城並不遠,若是乘坐禦乘舟的話,四個時辰便可抵達,這是岐山城的地圖,屆時你若抵達,便派人去岐山宗聯係老夫。”說罷,便將一張地圖遞給他。
接過地圖,太息也是再一次對二人示意,便緩緩地消失在原地。
“那老家夥走了。”北官淨淡淡地說道。
注視著地圖半晌,北官未步才揉了揉眉心,將地圖收起,然後笑道:“我們也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