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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育良朝陳超看了一眼,陳超靦腆一笑接上話。
“高書記,夏橋街道的防汛抗台重點在於靠海這邊,這邊地勢平坦,相對沒有山,風力會比較大。
我們會提前要求漁民做好準備,組織漁船進避風港,同時港航局也會配合我們,將江麵上清空,避免有采砂船停留。
靠山邊的地質災害點旁的房屋已經全部拆除,江邊原先還有些灘塗上的房子,在祁區長的推動下,也已經全部完成拆除,群眾完成了轉移。
台風到來的時候,建築工地上的簡易棚可能會存在安全隱患,我們已經將所有農民工列入了重點轉移人群。
騰空出附近兩所小學的教室作為避災點轉移,山區村莊的一些木質房屋,也已經貼上了封條,將群眾先行轉移出來。”
其實陳超還有一點隱患當前沒說,那就是這群住著木質房屋的群眾,祁同偉有些害怕他們搞事。
原因很簡單,他們住的房子都是民國乃至清代的了,他們想要去政府審批新的宅基地,拆除這些老房子,建新的鋼筋混凝土的房子,當然了,現實中要審批肯定存在各種各樣的情況。
前幾年就存在著住建局吃拿卡要的情況,明明可以審批,但是呢,普通老百姓不會送華子,送台子,那人家就拿著規章製度說事,就是不給批。
但是另一方麵的現實情況呢,這批房子都已經破得不能再破了,原永慶縣政府覺得有安全隱患,一到台風天,就得強行轉移群眾。
可是另一方麵又不給彆人審批新房,總是有各種各樣的理由和借口,而那些送了禮的,反而一個個先拆了木頭房子,蓋上鋼筋混凝土了。
做事不公平,就導致出現了一批對政府不滿的上訪戶,時間又到了江北新區建立,這邊被劃到了城市區。
然後呢,農房宅基地的性質又變了,不能審批了,全區的房子都卡在那裡了,這讓本來就等了幾年的農民怒氣勃發。
祁同偉為什麼會擔憂這群人呢,自然是因為去年他擔任公安分局局長的時候,了解了他們這個情況,當時夏橋街道這批人就已經故意在破房子裡不轉移,對抗政府了,祁同偉當時沒有辦法,強令民警們把人轉移掉的。
現在這個事情,又拖了一年,馬上台風了,會不會有上訪群眾寧願跟著破房子被風吹走,也要對抗政府,這不得而知。
不過這種情況直接說出來,隻怕不是很合適,還是等事後私下和高育良彙報一下情況,看看能不能在市裡層麵出個政策,安置了這批人。
政府的具體工作經常是幾條線的政策纏繞在一起的,有時候防汛的事情和城建也有關,城建的事情跟上頭其他政策有關。
所以,在基層能乾好活的乾部,升職的時候不管去哪條線,都能穩穩拿捏,相反,像上頭下來那種專業型乾部,就隻能在一個係統裡麵兜兜轉轉,因為他們處理不好多個複雜麻煩糾纏的問題。
高育良接手區委書記職位的決策真的很重要,有了這個履曆,上頭就會認為經曆豐富,能夠處理複雜問題,未來的道路會更加廣闊。
談話也到了一個階段,陳超和祁同偉二人已經把具體的工作部署做了一個簡介,接下來二人也被高育良放走,隻剩下金新凱繼續跟高育良談話。
“那這樣,祁區長,陳區長,你們倆先回去,把具體的抗台工作布置再落實,再確認,時間很緊了。”
二人起身離開。
祁同偉沒有去探尋兩位主官接下來談什麼事情,反正跟他們倆手頭的工作肯定無關。
“走了,老陳,你的任務還很重呢。
剛剛你對書記說的,夏橋街道那幾家木製危房的事情,你自己知道,裡麵還有怎麼樣的麻煩。
讓程忠早點去做做工作,不要讓那些上訪戶繼續糾纏了。”
陳超也麵露難色,他最擔心的就是這個,高育良可能不清楚這裡的內情,但是祁同偉是一清二楚的,當初就是他讓派出所的民警強行把人架出來的。
“常務,可是他們的根本問題沒有解決,怒氣隻會一天天增加,我手上也沒權限給他們房子啊。”
“那怎麼樣,我出錢給他們買房子嗎?你說的什麼屁話,先哄出來吧。
現在全區都不能批宅基地,我能怎麼辦,給他們開條口子嗎,其他人也要怎麼辦?
你自己前段時間不用腦子思考做事,你想想,那段時間,上麵給了我們地質災害點的搬遷政策,可以給他們批聯建。
那段時間你為什麼不把這批人一起報上來,還不是你自己覺得升官無所謂,懶得搭理他們。
現在再要這麼一個政策的口子,你想想有多難,你要是覺得能搞下來,你自己現在回去,跟高書記彙報,他要是開了口子,這事就直接我們找農民工給他們搬了行李,服務周到,讓他們拎包入住。”
祁同偉罵的正是陳超的心上了,他沒有說錯,前段時間陳超其實想過,是不是把這批人也報上去做地質災害點搬遷,給他們一個建房的口子。
但是那時候他還是個十幾年近二十年正科級的老油條,做事半死不活的,不願意跟區裡這些小年輕領導多說,結果事情一拖,政策窗口期就沒了。
“常務,您罵得對,是我當初懈怠工作,沒有發揮主動性,我現在就去找高書記,就算被高書記處分,這件事我也要親手彌補。”
說完,陳超頭也不回就往回走了。
祁同偉看著也有點懵,嘖嘖,還是有點魄力的,要找新任區委書記主動認錯,改正自己的錯誤,對一個基層乾部來說,極有可能會給書記留下十分不好的印象。
說難聽點就是不顧及自己的前途了,卻還是轉身過去了,這個老小子,還真是有點魄力啊。
於小明在旁邊看呆了,隻能上前詢問。
“老板,那我們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