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魯頓了頓,有點尷尬:“我從來沒這麼想過,無忌你的想法確實很奇特。”
“要不然,怎麼解釋寧道奇願意用自己積攢的人氣去給他人做衣裳?道門第一高手這個稱號總不能是白得的吧,也要經曆過無數次戰鬥才能奠定的。可是,寧道奇卻寧願承認自己尚未交手就重傷吐血來襯托慈航靜齋功法的高超,這中間總有些原因吧。”
張無忌解釋道,“除非他偉大的如同聖人一樣,摒棄了一切的貪嗔愛欲,否則也許有什麼我們都不知道的愛恨情仇。”
宋師道開始佩服張無忌超強的想象力了,連道門第一高手都敢如此編排,這份勇氣,也是值得讚揚的。
宋魯笑道:“也許是像無忌所說的這樣,有我們不知道的隱藏劇情,也許就是單純被秘籍震懾心神,導致道心受損,才會知難而退,成全了慈航靜齋的統治地位。”
“我有一個小小的疑問。”
張無忌舉手道,“好孩子就要不懂就問。”
宋魯點點頭:“想問什麼就問,我一定知無不言。”
“我們就假設,慈航靜齋的秘籍確實厲害,讓道門第一高手看了幾眼就道心受損。”
眾人齊齊點頭。
“然後呢?”
“現任慈航靜齋的掌門是誰?”
張無忌不回答反過來提問。
“梵清惠。”
“再假設當年寧道奇遇上的就是這位梵清惠,如果梵清惠有必勝寧道奇的實力,為何非要讓他看秘籍呢?”
宋魯被這個問題問的如遭雷擊,為何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個秘籍確實包羅萬象,修煉這本秘籍可以成為天下第一高手,但凡修煉的人都必須要天賦極高,但除了創出這秘籍的人,後續的眾人並沒有一位練到最高一重,而當時的梵清惠也沒有,所以對這寧道奇的到來,也隻能用這招揚長避短。”
“或者再往深處想一想,也許連創造出這門秘籍的人也隻是處在理論上,實際自己本人也沒有達到秘籍中的最高一重,因此這秘籍看起來厲害,但是接任的曆代掌門遠遠達不到天下第一高手的實力。”
“但是架不住梵清惠聰慧啊,索性拿出祖師留下的秘籍給寧道奇看,寧道奇一看,哎呀,好深邃,看不懂,吐血了,告辭了。”
“不戰而屈人之兵,我隻能說,梵清惠不愧為慈航靜齋的掌門,對兵法這一套玩的那叫一個熟練。”
宋魯和宋師道麵麵相覷,越聽越覺得靠譜。
傅君婥也微笑著看著張無忌,這家夥忽悠人的本領是越發爐火純青,雖然聽起來邏輯並不嚴謹,但是隻要心中存有懷疑,就能把邏輯中那些不合理的地方自動忽略。
反正她是不相信張無忌說的這些,寧道奇怎麼可能與梵清惠有私情,用自己好不容易積累下來的名聲來換取世人對慈航靜齋的認可。
不過不代表她不欣賞張無忌的胡說八道,聽起來挺有意思的。
宋師道見傅君婥笑眯眯,知道張無忌這個師弟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很重要,決定一定要和張無忌結拜為兄弟,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
“沒想到無忌雖然年輕,對問題看的卻十分深刻,我這一把年紀可算是白活了。”
“我不過是隨口胡謅罷了,你們就權當一個笑話聽吧,反正我絕對不會對剛才說的話負上一個銅板的責任。”
說完,雙方都哈哈一笑。
這時,飯菜差不多都上齊了,幾個人開始互相敬酒,傅君婥對美食雖然不在意,但是對這餐卻十分滿意,小嘴吃個不停。
酒足飯飽,傅君婥與張無忌告辭,準備回房內歇息。
宋師道喊住了傅君婥。
“傅姑娘,今晚的月色特彆美,我能邀請你一起賞月嗎?”
傅君婥看向張無忌,張無忌聳聳肩:“我觀師姐紅鸞星動,近日必有喜事,師弟我就先回船艙,不打擾二位賞月了。”
說完,就迅速往船艙走去。
剩下傅君婥目瞪口呆,看著遠去的張無忌,氣不打一處來。
這小子未免也太不講義氣了,居然把她就這麼扔下了。
“你師弟挺可愛的。”
“嗬嗬。”
傅君婥抬頭望向天邊的月亮,今晚的月色確實挺美。
不知道自己回到高麗後,那裡的月色是否也如今夜般這麼美麗。
看見傅君婥有些走神,宋師道這一肚子的話不知道從何說起。
正準備期期艾艾,怎麼也要沒話找點話出來。
突然,腳下的這艘船行使的速度慢了下來,宋師道皺起眉,沒有經過他的允許,怎麼突然航速變慢。
傅君婥猛地望向兩邊,隻見岸邊隱隱響起馬匹的嘶鳴聲,還有火光,那應該是火把的光芒。
宋師道倆忙道:“還請傅姑娘回房,無論什麼事,都不要出來。”
傅君婥點點頭,旋即往船艙走去。
一個渾厚的聲音從岸邊傳來:“在下獨孤策,還請掌舵者靠岸停船。”
一聲笑聲揚起:“原來是獨孤大人,宋魯有理了。”
“原來是宋閥的宋兄,獨孤策真是唐突了,還請宋兄讓船隊靠岸,我有事相商。”
“我這船上這麼大旗幟的‘宋’字飄揚,就是怕遇到強盜不知道輕重,想劫持我宋家的貨物。也許天色太晚,獨孤大人沒看見這旗幟,也情有可原。”
“隻是,我畢竟收到閥主的命令,要我把這艘貨物安全運到地方,孤獨大人突然要我停船,我十分費解,還請大人告知緣由,也讓我放心。”
“不愧是宋閥主最信賴的人,果然深思熟慮,還怕我對你船艙上的貨物有想法,宋兄真是多慮了。我是奉旨追捕逃犯,逃犯乃是一名女子,身型頗高,大約年紀在二十歲左右。聽說她湊巧搭上了宋兄的船,特地前來一探,還望宋兄行個方便。”
張無忌聞言皺眉:“你什麼時候變成逃犯了?宇文化及難道這麼快就恢複了?回宮去搖人來找咱們報複了?”
“那也不對,如果是搖人來找咱們報複,也不應該說逃犯是一名女子,怎麼也要加上我才對。我真的弄不清楚怎麼回事。”
傅君婥輕輕搖頭:“也許有兩撥人都在找我,宇文化及是一波,這個什麼獨孤策也是一波。”
“師姐身上有什麼是值得他們苦苦追尋的?”
傅君婥沒好氣白了他一眼:“我給了你什麼,你忘記了?”
張無忌大驚,用口型回道:“莫非是為了《長生訣》?”
傅君婥點頭:“隻能是為了這個,其餘的不過就是一些比較稀罕的珠寶而已,沒必要為了這些珠寶追了我這麼久。我實在不明白,這《長生訣》不過就是一本普通的道家書罷了,有必要這麼看中嗎?”
張無忌道:“既然叫《長生訣》,可能皇帝誤以為裡麵藏著長生的秘訣,所以怎麼也要奪過來看看,就算沒有秘訣,也不讓這個落到他人之手。隻是可惜,這本秘訣已經消失了。”張無忌兩手一攤。
“消失了是什麼意思?”
“就是從這個世界徹底消失了,說了師姐你不一定會信,但是事實就是這樣。上次師姐你給我了之後,我拿著它百思不得其解,於是索性把它放在桌子上,突然一陣藍光閃過,這本書就消失不見了。”
“……藍光閃過……不見了……你在說神話故事嗎?”傅君婥表示不信。
張無忌光棍表示:“師姐你可以搜身,這樣的秘籍我不可能留在武當山,定然會隨身攜帶,但是你看我身上,哪裡像是有秘籍的樣子。”
說著,就敞開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結實的八塊腹肌。
傅君婥震驚於張無忌脫衣服的速度之快,甚至都來不及閉上眼睛,就這麼直愣愣看著張無忌,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張無忌趕忙穿上衣裳:“師姐,我給你看,是為了證明我沒有藏書在身上,不是為你讓你吞口水的,你說說看,你為什麼要吞口水,莫非你饞我的身子?”
傅君婥臉色一白,再一紅,撇過臉去:“說的什麼鬼話,我怎麼會饞你的身子,你簡直大逆不道!”
“師姐,你饞我的身子,怎麼變成我大逆不道了。”
傅君婥作勢就要打張無忌,張無忌連忙閃躲道:“師姐,你居然還想殺人滅口,你好狠的心!你再過來,我就脫褲子了!”
張無忌說到做到,作勢就拉住褲帶往下拉。
傅君婥立刻回過身去:“你趕緊穿起來,彆耍流氓!”
“嘿嘿嘿,師姐不打我,我就穿起來。”
傅君婥跺了跺了腳:“信不信我一劍刺穿你的胸膛!”
“信啊,師姐劍術高超,我哪裡是師姐的對手,不過,我知道師姐是疼我的,定然不會這麼做!”
就在傅君婥與張無忌兩人耍花腔的時候,外麵似乎碰撞出了真的火花。
“如果孤獨大人是為了此事的話,那倒好辦了,”宋魯爽朗道,“我也不瞞大人,我船上哪裡有大人形容的這樣的女子,還請大人不要浪費時間,趕緊去彆的地方找找,說不定還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