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門!」
紀斌信手一揮,一聲令下,兩名守鏡人瞬間各凝聚一團精純的靈力,直接將破敗的木門給轟開。
在木門轟碎的一刹那,一股刺鼻的血腥氣味撲麵而來,伴隨著陣陣刺耳的鬼哭狼嚎異響。
眾人定睛一看,一雙雙血紅色的眼睛,在黑暗中緩緩浮現。這方家祖祠內,竟然盤踞著上百個魔道中人,修為在七八品至合一境不等。
饒是以降妖除魔為己任的守鏡人們,也沒有見過這般陣仗,麵對如此多魔道中人,一個個都有些發愣。
紀斌卻沒有絲毫畏懼,反而眼中流露出一抹興奮的光澤,掌中金光凝聚,召喚出一麵金光燦燦的八卦鏡。
這便是鏡台的至高寶物,相傳能除儘世間一切邪魔外道的最強至寶——聖鏡!
當然,這是贗品。
「天光驅邪,聖鏡除孽!萬象更迭,邪魔俱滅!」
紀斌暴喝一聲,一束耀眼的金光,自聖鏡迸射而出,繼而在半空化作萬千光束,如傾盆大雨般猛然轟向祖祠內。
藏匿在祖祠內的魔道中人,原本想從裡麵衝出來,同守鏡人們拚死一戰。
然而,在這金光暴雨的洗禮下,他們隻覺得陰火徒然起來,根本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
隻要被光束觸碰到,便感覺自己被聖境淨化,霎那間灰飛煙滅。
在聖鏡的全力轟炸下,頃刻間的光景,祖祠內上百位魔道中人,便被儘數消滅殆儘。這就是鏡台的恐怖,麵對妖族和魔道中人,天生壓製。
一旁的方德祥見了這一幕,不由臉色鐵青,槽牙緊咬,心疼得內心都不住在滴血。
紀斌將這些魔道中人儘數殲滅殆儘後,微微吐了口濁氣,揮手將聖鏡收回懷中,朗聲喝道,「收隊,下一家!」
「是!」
守鏡人們迅速整齊列隊離開,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紀斌轉身來到方德祥麵前,淡淡道,「方老,有人舉報稱,方老與魔道中人合作多年,利用自家祖祠為基地飼養妖魔,並四處
製造意外,尋找血食為這些魔物提供養料。你是不是給個交代?」
「放屁!」
方德祥神情慌張,怒聲道,「此事乃是汙蔑,純屬子虛烏有!」
「老夫多年未曾到祖祠來,根本不知我方家祖祠被魔道中人所占,怎麼可能和魔道中人狼狽為女乾?!」
「這是什麼人,用如此惡毒的汙蔑來中傷老夫,老夫絕不會輕饒過他!」
紀斌淡笑道:「是啊,我們鏡台也相信,方老乃是德高望重、成就已久的老人物,怎麼可能做出這種違背天良人倫之事來?」
「所以,為了證實方家的清白,還請方老同我們走一趟,返回鏡台接受調查吧。」
「你們……」
方德祥氣得咬牙切齒,原本古井不波的雙眼中,終於流露出濃濃的慌亂之色。
自己經得起查嗎?經不起。
憑鏡台搜查證據的本事和審訊逼供的能力,他與魔道之間的合作事宜,根本不可能瞞住。
方德祥怎麼也沒想到,鏡台這次的目標,不僅是他們方家祖祠內飼養的妖魔,更是直接衝著他本人來的。
「諸位,我看跟你們前去鏡台,就沒必要了吧?」
方德祥再不似剛剛那樣盛氣淩人,臉上滿是和顏悅色的和藹笑容,「我與你們魏王,乃是多年的至交,逢年過節,從未短缺過禮儀。」
「你們誅殺了那麼多魔道修行者,也算是立下卓越功勞,能不能看在魏王的麵子上,此事就此作罷?」
麵對方德祥有些哀求意味的服軟,紀斌卻沒有絲
毫讓步,抱拳道,「抱歉,方老,此次我等行動,乃是奉柳掌鏡之命,與魏王殿下無關。」
「所以,還請方老恕罪,按照規矩,我等要為您戴上枷鎖了。」
兩名守鏡人走上前,給方德祥的手腳戴上枷鎖鐐銬。
方德祥內心最後一絲幻想徹底破碎,麵如死灰般絕望。
他們方家,乃是大乾功臣之後,祖祖輩輩出過多少名將,為大乾現如今的江山穩固立下了不世之功。
即
便是當朝皇帝,麵對他們方家,都要客客氣氣,給上三分薄麵。
方德祥卻怎麼都沒想到,鏡台竟然不給他這個麵子。
要是以往,他就算被帶走也不怕,他是何等身份。可……潘飛前車之鑒啊。
王府內。
三皇子坐在主座,手舉酒杯,一杯一杯喝著酒。
李天林、黃盛威二人,分彆坐在左右,同樣舉著酒杯作陪。三人借著一起對抗柳塵的機緣,三人互有心思,走到了一起。
見三皇子愁眉不展,歎息連連,李天林小心翼翼問道,「三皇子,為何發愁?」
「還不是因為那潘飛的事?」
三皇子眯著眼睛,冷聲道,「這個柳塵,真是膽大包天,目中無人至極!」
「前不久,他剛剛大鬨我們的酒會,當著我們的眼皮子底下,橫刀奪走錢軼羽。」
「這件事的風波還未平息,竟然又不由分說,在沒有父皇旨意下,便以什麼高祖聖詔為由,拿下了禮部侍郎潘飛。」
黃盛威眼睛一轉,笑道,「三皇子,看來外界的傳言沒錯,潘飛果然是您的人?」
果然啊,這位沒有傳言中那麼不諳世事。他現在說這些,就是表露肌肉?不怕我們告發他?也對,他皇室的身份,告發又怎麼樣?誰能信?
「那當然。」
三皇子冷冷道,「若無本王扶持,他一個小小的禮部侍郎,哪裡有這麼大的能量,與魔道聯盟多年,在潘家莊亂石坑坑積血食?」
「但我沒想到,這個廢物竟如此不中用,竟然折在一個小小的柳塵手中。」
「現如今潘飛倒了,就等於本王的第一道防線被攻破。」
「接下來應對起他們鏡台,還要多加小心啊。」
這時,府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洪亮爽朗的大笑聲。
「哈哈哈哈,三皇子,李兄,黃兄,好雅興啊!」
三人心裡一緊,不約而同猛然站起身。
然而,他們起身定睛一看,便都微微鬆了口氣。正是禹春喜和王奉先,從外麵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