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海之中,真元凝聚成一個小湖,蕩漾間真的如同水波粼粼。
無儘劍意組成的劍丸處於其中,宛如是一顆金丹。
這種畫麵,讓柳塵心中一動。心想合一境就是凝聚成真丹,那麼他這一顆劍丸,算不算一顆假丹?
如果把這當真是合一境的道丹,那麼他是不是能成為一個偽合一境,畢竟他的真元達到了孕育道丹所需。Ь
柳塵這個想法轉瞬即逝,道丹複雜,不是一個念頭就能替換的。
氣海之中的雨一直下,柳塵依舊在不斷地運轉的太初訣,他在穩定自身境界。
柳塵沒有想要繼續突破,不是因為彆的。是因為他擁有的精華消耗乾淨了,而且眉心的紫色因子也消耗的差不多了,他就算有精華煉化吸收,用不了多久天譴就要降下來。
在京都這個藏龍臥虎的地方,柳塵可不想麵對天譴,因為但凡運氣不好一點,可能就要被坑死。
當天人三重的境界徹底穩固下來,滂湃的真元在氣海之中蕩漾,讓柳塵的精氣神異常的充沛。
他輕吐了一口濁氣,停下了修行。
眉心的紫色因子,此刻隻剩下寥寥幾縷。
「掌鏡大人!」柳塵打開門走出屋子,見到他的守鏡人都躬身行禮,他們神情恭敬,再無一點輕浮。
柳塵知道,他展露的天賦震懾到這些人。儘管他此時實力在鏡台算不得什麼,可單憑這天賦就足以讓所有人正視他。
柳塵點點頭,連著幾天沒有吃東西,他餓的饑腸轆轆。也就是修行有成,換做常人早就餓趴下了。
走出鏡台,在街上找了一家小店連吃了好幾大碗混沌,柳塵這才感覺沒有那麼餓了。
味覺和嗅覺都靈敏很多的柳塵,吃下最後一口後,低聲的罵了一句:「瑪德,真難吃!」
老板望著堆在桌子上的幾個大碗,他衝到廚房就提著菜刀走出來了。
難吃你還吃幾大碗?
隻是,等他提刀走出來,柳塵已經離開了。
「算你小子識趣。要不然老子就要你吐出來,敢說老子煮的混沌難吃!老子廚藝天下無雙!」
剛回到鏡台,柳塵就見到任沐川迎上來。
「大人!查出來了!是路家收買虯宗乾下的案子!」
任沐川敬佩的看著柳塵,沒想到短短時間,柳塵就查出了真凶,掌鏡大人當真是好本事。
柳塵也來了興趣:「查到了什麼證據?」
「昨日深夜,路家有人鬼鬼祟祟前往京都外一個偏僻茅屋,去見了一個人,一開始這兩人相交甚歡。但沒過多久,路家這位強者就突然偷襲對方,把此人給殺了。」說到這,任沐川興奮的問柳塵,「大人知道被殺的這人是誰嗎?」
「和虯宗接頭的那人?」
「大人聰明!」任沐川道,「正是虯宗宗主描述的長相,此人被殺後,對方還焚燒毀屍滅跡。要不是我眼力好,這條線索就真沒了。
從他們交談中得知,此人就是路家的客卿。而且,他們收集心頭血不隻是在柳巷,在京都的一些村莊,也收集心頭血。
不過村莊雖然難以發現,但畢竟修行者少,所以後麵才以重利誘惑虯宗為他們做事。」
「還在彆處也乾過?」
任沐川點點頭道:「村莊畢竟都是一些普通人,都沒什麼存在感。所以偶爾死個人,根本沒人在意,即使是修行者,也翻不起什麼浪,所以我們一直沒消息。
不過知道後,我派人去查了。」
柳塵點點頭道:「你把查到的都整理出來,既然查到是路家,那就讓路家給個交代吧。」
任沐川聽柳塵這麼說,他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又沒說出來。
「有什麼你儘管說。」柳塵對著任沐川道。
「路家算半個皇親國戚,路家家主是一位皇妃的舅舅,也是朝廷禮部右侍郎的小舅子。雖然查到了他頭上,但要問罪與他,怕也不易。」
柳塵看了一眼任沐川道:「路家有真君?」
「沒有!」
柳塵道:「那問罪他有什麼麻煩?沒有真君,我們又不是打不過。召集人手,現在就去路家。」
「這……」
任沐川還想說什麼,卻被柳塵打斷道:「有時間就多去看看鏡台的條例典冊。」
「嗯?」任沐川疑惑的看著柳塵,心道這有什麼關係嗎?他不由想到柳塵,一來鏡台,就是蝸居在鏡台看了好多天的條例典冊。
柳塵不待他多想,直接走到鏡台,開口喊道:「此刻在此的守鏡人,放下手中的事,都跟我來!」
「紀斌!你拿我的掌鏡令牌,去鏡院請一位洞靈供奉。」
柳塵突然而來的命令,讓在場的守鏡人麵麵相窺。特彆是聽到柳塵說要去請一位洞靈供奉,更是錯愕不易。
洞靈供奉在鏡台地位極高,平常都不能輕易打擾他們修行。這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居然要請動洞靈供奉?
可柳塵不管他們,下完命令直接往外走。
眾多守鏡人對望了一眼,他們內心也在猶豫要不要聽柳塵的命令。單以柳塵掌鏡的身份,自然是有權利下這個命令的。
可他畢竟沒有紀琨等人的威信,這個命令就算不聽,也能找個理由搪塞過去。
隻是,他們想到柳塵一口氣突破二重,最終躬身行禮道:「是!」
眾多守鏡人跟隨著柳塵,魚貫而出。
紀斌見到這一幕,也不再猶豫,直奔鏡院而去。
柳塵見狀,他心中安定。
紀斌前去請供奉,那麼供奉會認為這其中也有紀琨的意思。他在鏡院的牌麵不大,可紀琨牌麵大啊。
兩位掌鏡一起的意思,鏡院不會拒絕。
有洞靈境壓陣,柳塵就不怕麵對路家被打臉。
鏡台浩浩蕩蕩的人出去,走在半路上,他們才從任沐川口中得知柳塵查出了柳巷的幕後黑手。
隻不過,當得知是路家時,一個個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為首的那個少年。琇書網
這種事,不該從長計議嗎?你居然帶人殺上門去!
這……鏡台雖然超然,可現在也落寞了,不是在舊都金陵時期的鏡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