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台的懸賞怎麼領取?需要儀式嗎?還是說我現在已經是掌鏡了?」
柳塵的話,讓在場的人終於回過來一點神,他們的目光都集中到紀琨身上。王爺不在,紀琨職位最大,這個問題自然是要紀琨來回答。
紀琨望著柳塵,又看了看地上的頭顱,問道:「你到底是怎麼殺的他?」
柳塵疑惑問道:「你們懸賞沒規定怎麼殺他吧,懸賞不是說隻要殺了他就是掌鏡嗎?我隻問一個問題,我現在是不是掌鏡?」
「這……」紀琨望著柳塵,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說柳塵是掌鏡的話,他才天人境。天人境的實力,在鏡台也就能做個隊正。可說不是,鏡台的懸賞世人皆知。
紀琨也隻是一個掌鏡,根本沒能力處理這樣的事。
「你們鏡台不會賴賬吧?」柳塵看著紀琨道。
紀琨沉默,不知道如何回答柳塵。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從鏡台大門處傳來。
「從今日起,你就是鏡台的掌鏡。」
眾人順著聲音看去,一個個臉上露出欣喜之色,同時躬身行禮道:「王爺!」
柳塵也認真打量來人,他一頭白發,麵容蒼老。這位就是傳言可能是真君的鏡台之主魏王?
魏王對著在場的人額首示意,然後走到柳塵麵前,對柳塵道:「今後你就是鏡台的掌鏡,至於品級官服,本王會找個時間向陛下討要而來。」
魏王的話,讓在場的守鏡人麵麵相窺。但所有人這一刻也同時恭敬行禮,道:「見過掌鏡大人!」
柳塵一怔,沒想到鏡台真給了他掌鏡,一舉成為魏王之下的二把手。他原本以為以他的實力,妥協一下,能拿個鏡使就算不錯了。
「多謝王爺!見過各位同僚!」柳塵躬身對魏王道謝後,又對著各位守鏡人回禮。
魏王點點頭,擺擺手道:「各自去忙其他的事情吧,另外掌使以上的,隨本王來。本王有事吩咐。」
「是!」鏡台此時在現場的並不少,有十餘位之多。以往是沒有這麼多在鏡台的,畢竟鏡台向來事務繁忙,此次能聚集這麼多,也是朱傲龍的緣故。
十餘人和紀琨跟著魏王進了鏡台的大殿,魏王坐在大殿的上座,他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入座。
柳塵很自然的在魏王的左手側坐下,這讓紀琨微微一愣,也沒有多說什麼,在魏王的右手側坐下。
其他人也各自入座。
魏王打量著柳塵,開口道:「京都氣候可還適應?」
這句話讓柳塵心頭一跳,他問這話是什麼意思?還有……他怎麼知道我不是京都之人?從他進來到現在,連名字都沒有問過自己,可這模樣卻表現的和自己很熟悉一樣。
柳塵有些頭皮發麻!
魏王這時候又道:「京都繁華可迷人眼啊,你年少有為,在此正是好時光!」
柳塵越發覺得莫名其妙!
魏王卻嗬嗬笑著,繼續道:「現在又有掌鏡的身份,在京都隻要不違反鏡台的規矩,就算麵對王侯,你也可以坦然處之。對此,你有什麼看法?」
紀琨等人都莫名其妙的看著魏王,這是魏王該說的話嗎?
這話說出來,怎麼故意提醒柳塵可以仗勢欺人。隻要占理,王侯你也可以欺負啊。
紀琨想著自己成為掌鏡時,魏王可嚴格的很,警告不得借身份仗勢欺人。
柳塵越發頭皮發麻,他自然察覺到魏王的古怪。他這樣的態度是為什麼?
柳塵想了想道:「以後看誰不爽,就揍誰?」
紀琨等人心跳了跳,你不應該說自己不會亂來,會信守
規矩絕不仗勢欺人嘛。你居然大言不慚說看誰不爽揍誰,你當鏡台是什麼?
可讓他們更意外的是,魏王居然不生氣,反而笑嗬嗬的道:「你這點實力,可揍不了誰。京都水深,天人對普通百姓來說是天大的存在。可對於真正的權貴來說,誰家沒幾個?」
柳塵也徹底放開了,開口道:「不是還有鏡台嘛,在做的鏡使,最差也是合一鏡,由你們幫我,還用的了怕誰?」
魏王說道:「這倒是……鏡台雖然麵對朱傲龍舉步維艱,但整體實力在京都也用不著怕哪位權貴。你掌鏡的身份,能橫行半個京都吧。」
紀琨覺得古怪,魏王今天脾氣怎麼這麼好?而且這話裡話外的意思,像是對柳塵說:說以後鏡台就是你後盾,你背景很硬,在京都橫行去吧。
柳塵這時候也不敢放飛自我了。瑪德,他又不是魏王的私生子,他這態度讓人心慌啊。柳塵思考著到底什麼原因讓他如此態度?
金陵?聖廟?還是知道閻王點卯的神通?亦或者是……
能讓魏王這樣的,也就這些因素。要不然難道還真因為自己長得帥不成!
「哦,對了!你如何殺的朱傲龍?」魏王突然這麼問了一句。
柳塵想了想道:「晚輩隻是一個天人境,那裡有這樣的本事。不過是家中長輩暗中鎮壓了他,故而才給我機會殺了他而已。」
這一句話讓紀琨等人瞪圓眼睛,能鎮壓朱傲龍不造成大動蕩,就算是偷襲出手,也絕對要真君實力啊。
也就是說……柳塵背後站著一位真君!
一群人突然有些明白魏王為什麼這樣的態度了,一位真君的後裔確實可以在京都橫著走。魏王說這些話,可能就是在說反話,進入鏡台就彆再靠身份橫行了。
「原來如此啊!」魏王點點頭,他沒有深究下去,而是對柳塵道,「有時間見見你的那位長輩!」
「好的!」柳塵回答道,「我會和長輩提一嘴這個事!」
魏王點頭,轉而看向眾多鏡使說道:「掌鏡下麵,需要配備鏡使,你們之中誰願意跟在柳塵的麾下?」
這句話讓四周陷入安靜,眾人都沒有說話。
柳塵雖然是掌鏡,可誰願意被一個小屁孩領導,而且還是一個比起他們弱那麼多的小屁孩。
「沒人願意嗎?」魏王目光掃過這些人,但他們都低著頭,都沒應魏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