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冀抱著顏諭說了一會兒話,午後顏諭被房間裡的安神香一熏,倒是昏昏欲睡的。
但她好不容易見蕭承冀一次,又怕蕭承冀離開,拚命的睜開眼睛看看他,和他說些話。
蕭承冀在她唇角親了一下:“想睡就睡一會兒,本王在這裡看著你。”
“……”
顏諭用手抓著他的一角衣服,什麼都不說。
蕭承冀抬起她的下巴:“怎麼了?”
顏諭道:“我怕醒來你就要走了。”
“不走。”蕭承冀道,“本王在這裡陪著你,一直等到孩子出生。”
他說的倒是實話,入夏後皇帝身體比秋冬好多了,皇帝知道他惦記著王妃,朝中什麼事情能有他的小皇孫重要?
真是個世子,那就是皇太孫,任何事情都比不上的。
處理完這些事情,皇帝就讓蕭承冀出京了。
反正有什麼,不到半天的功夫就能傳到。
顏諭不大相信:“真的?你從來沒有好好陪過我。”
蕭承冀看她患得患失,心裡有些愧疚:“自然是真的,從今天開始,便好好陪著你,每天都在你旁邊。”
他都這樣說了,顏諭終於放心,埋在他的懷裡睡了起來。
等她睡熟之後,蕭承冀把她放在了床上,自己也睡在了她的身側,抱著她睡了一覺。
這陣子蕭承冀的睡眠都不算太好,這次在顏諭身邊,終於睡得安穩了一些。
一直等到半下午的時候,顏諭才睜開了眼睛。
她摸摸蕭承冀的下巴,嗯,今天胡子又沒刮,有一點點紮手。
她又摸摸蕭承冀的臉,看了他好一會兒,微微有點出神,以至於沒有發現他已經醒了。
太醫說過三個月之後可以適當同房,隻要最後三個月停止就好,但顏諭身體弱,蕭承冀怕有什麼閃失,一次都沒有對她做過什麼,就算想要也是讓她用手幫忙。
這點事情他倒是可以不想的,畢竟認識顏諭之前那麼多年都過來了。
但兩人躺在一處,顏諭又靠他那麼近,蕭承冀瞬間覺得自己有些浮躁。
他捧住顏諭的臉,低頭親了上來。
顏諭被他吻得有點疼痛,眉頭微微皺起,卻沒有推開他,而是輕輕的抓住了他的衣服。
他逐漸往下親吻,在顏諭脖頸處咬了幾下,最後把她鬆開了。
顏諭意識到他現在有了反應,身體應該不大好受,慢慢過去解他的腰帶。
蕭承冀握住顏諭的手,輕輕捏了一下。
傍晚的時候蕭承冀讓人送水進來,兩人換了衣服。
顏諭披著一件薄薄的紗衣坐在床邊,裡麵是身淺紫的羅衣,她長長的墨發全部散在身上,唇瓣被他親得有點腫,眸中水光瀲灩的,看起來有些委屈。
蕭承冀心情倒是不錯,給她換上了衣服之後,又拿了雙羅襪過來。
顏諭用腳去踹他的肩膀。
蕭承冀半跪在地上,輕輕握住她的腳,她腳尖染了一點緋紅,雪色映著淺淺的紅色,看起來格外漂亮。
他手上稍微用了點力氣:“彆鬨。”
顏諭:“……”
蕭承冀給她套上襪子,又給她換了繡鞋,衣服鞋子都換好了,才讓她從床上下來。
晚間用膳的時候,蕭承冀讓人把岑夫人和張氏請了過來。
岑夫人多少有點不安,因為君臣尊卑遠遠淩駕在正常的輩分之上,蕭承冀是皇帝親兒子,還是最受寵愛最有可能繼承大統那一個。
邵家能和他同桌吃飯的,恐怕岑夫人的丈夫都不夠格,要老太爺過來才勉強可以。
蕭承冀並不在乎這些虛禮,岑夫人是顏諭的舅媽,既然顏諭把她當舅媽,那就是他舅媽,第一次見麵總要給她一個麵子。
張氏看岑夫人惴惴不安的,笑著道:“看來秦王殿下很寵愛咱們家姑娘,這不是給咱們麵子,是給姑娘麵子,夫人就過去吧。”
岑夫人想了想便去了。
她和張氏都聽說過秦王為人冷傲喜怒無常,很怕對方餐桌上發脾氣。
出乎意料的是,秦王麵色雖冷,卻沒什麼任何看不起她們的意思,還讓她們兩人入座。
張氏作為岑夫人的侄媳婦兒倒不敢坐,笑著道:“我來幫忙布菜就好,以往在家裡,都是我們在旁邊伺候夫人和姑娘們吃飯。”
顏諭有些心疼家裡這些嫂嫂,便道:“老夫人不在這裡,三嫂,你也坐下吧。”
這邊那麼多丫鬟都在,沒有讓主子伺候的道理,蕭承冀讓張氏也坐下了。
張氏平時就膽子大,想著一直推脫反倒不好,說不定還會給姑娘丟臉,還不如當成一家人吃飯,便坐在岑夫人的身邊。
蕭承冀沒怎麼吃,看顏諭喜歡什麼,一直都在給顏諭布菜。
今兒有道桂圓銀耳羹做得很香甜,顏諭慢慢喝完了小半碗,蕭承冀又給她盛了一點,還特意讓丫鬟開壇挑了一盤香浸的細筍雞絲來配粥。
岑夫人和張氏看得目瞪口呆。
說實話,哪怕是普通人家,她們也沒見過家裡的爺們兒這樣伺候女人的。
正常情況下,就算那些八輩子娶不起女人的窮漢,突然走狗屎運娶了個媳婦兒,也不知道珍惜,隻會翹起腿來當大爺。
岑夫人突然想起來幾年前有個和老夫人認識的道士來家裡,那道士不知道顏諭的身份,但張嘴就說這位小姐是福祿雙全貴不可言的命格,日後會逢凶化吉越過越順。
現在看看,那位道士說的真對,就算姑娘嫁了人,也不用整日伺候姑婆丈夫,過得這麼好。
岑夫人回去後算了算日子,覺著姑娘離生產也不遠了。
女人生一次孩子,就等同走了一次鬼門關。
邵家那麼多讀書識字的男丁,都不如閨閣裡的表姑娘造化大,顏諭姓溫姓邵都沒關係了,養在自家就和自家的一模一樣,所有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段時間岑夫人和張氏每晚都抄佛經,希望到時候姑娘生個世子,母子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