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太後歎了一口氣。
蕭嘉善已經是扶不上牆的汙泥了,就算以後要培養,也該去培養蕭其睿。
老七聰明又聽話,走得更長遠些。老七媳婦兒又是鄭家最出眾的女孩兒,會給家族著想。
衛如萱又恐懼又後悔,她抱住了鄭皇後的大腿:“母後,母後,你最疼我了,你救救我……”
鄭皇後厭惡的掃過她的臉:“你私底下就是這樣勾引善兒的?輕浮不堪,就算是青樓的賤人,也比你穿得乾淨。”
她一腳踢開了衛如萱,轉身往外麵走去。
顏諭這些天覺得自己有些顯懷了。
京城很快暖和起來,其它人早就換上了輕薄一些的春衣。
顏諭平時更怕冷些,就算換薄衣服,也是到了最晚才換。
穿厚衣服的時候還看不太出來,薄衣服一上身,她感覺自己的肚子明顯了些,眼尖的人一定能發現她懷了身孕。
懷孕這回事兒,前期容易隱瞞,越到後麵越不好瞞。
她在鏡子麵前換著衣服,凝夏一邊整理一邊道:“王妃平日應該再多吃些,同樣月份的時候,六皇子妃的肚子要大好多。”
“她肚子裡揣著兩個孩子,這裡隻有一個。”顏諭笑笑道,“太醫說一切正常,現在這樣就好。”
她現在幾乎每天都在家,很少出去走動了。
懷著孩子的時候,顏諭不敢太張揚。
就是偶爾有些無聊,所以會等著蕭承冀忙完公事回來陪她。
小世子出事兒之後,夏氏吃一塹長一智,對人有了提防心,不敢帶著孩子到處晃悠了。
其實她懷孕的時候,顏諭幾次提醒過她,不要隨便和人講懷孕的事兒,不要亂吃東西,孩子生下來也不要隨便給人看。
夏氏自個兒還是半大孩子,當時開開心心沒放在心上,經曆了這些事,才知道宮裡和她家裡不一樣。
除了夏妃娘娘那裡,夏氏唯一帶著孩子出門的地方,就是顏諭的府上,她倒不擔心顏諭看不慣孩子。
顏諭沒和她說這回事,夏氏真沒看出顏諭懷孕了。
倒不是顏諭防著夏氏,夏氏性情單純藏不住事兒,倒沒壞心思。萬一說漏嘴讓太後知道了,顏諭怕留不住這個孩子。
在孩子上麵,顏諭寧願自私一點,也不敢冒任何風險。
夏氏太羨慕顏諭的好皮膚了,最近顏諭吃得多了些,身上豐潤了許多,冰肌玉骨越發顯得誘人。
她好奇的問顏諭平時都擦些什麼香粉脂膏,用什麼東西保養的。
顏諭笑著道:“大都是宮裡太醫配的,都是千金麵膏、玉容散、桃花粉這些,他們來請平安脈的時候提前說一聲,讓他們給你配好。”
不過,有了身孕之後,顏諭用這些就少了,更注重食物滋養身子。
可能吃得比以前多了,身體調養得更好,氣血一回來,整個人就顯得嬌豔許多。
夏氏笑著道:“三嫂,你知不知道,五嫂被趕回衛家了!”
顏諭這些天在家裡,蕭承冀不願意讓她養胎的時候想太多,宮裡宮外的消息都去彙報了他那邊。
除非一些特彆緊急特彆大的事兒,不然傳不到顏諭的耳朵裡。
顏諭蹙眉,她之前聽蕭承冀說,小世子被衛如萱紮了幾根針,難不成皇帝知道此事,讓蕭嘉善把她休了?
“五爺休了衛氏?”
夏氏笑著搖了搖頭:“那倒不是,有幾個皇子休妻的?沒說休她,也沒說不休,五爺把她趕回衛家了,據說周圍的鄰居都嘲笑她,她爹整日病著不願意見她。”
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夏氏又笑道:“哦,對了,五爺被皇上派去守皇陵了,這事兒真新鮮啊,沒見過皇後生的兒子被派去守陵的,可見皇上不喜歡他們夫婦。”
顏諭認真想了想。
顏諭倒覺得,皇帝把蕭嘉善派去守皇陵,不一定是因為他討厭蕭嘉善。
也有可能看出蕭承冀對蕭嘉善起了殺心。
明爭暗鬥這些,蕭嘉善絕對鬥不過蕭承冀,注定被蕭承冀給弄死。
皇帝看似斷了蕭嘉善的路,實際上在保護他。
夏氏愛來顏諭這裡玩,一直說說笑笑到傍晚才走。
其實夏氏和鄭氏也不錯,就是鄭氏嫌夏氏門第不是那麼高,人也不夠聰明,就是傻人有傻福,才混這麼美滿。
久而久之,夏氏覺察出了微妙的疏遠,就和鄭氏往來少些,和顏諭走動更多些。
鄭氏本來就孤寂,現在變得更孤寂了。
以前她喜歡琴棋書畫,現在喜歡佛經,不伺候太後的時候,在佛堂裡一坐就是半天。
這讓蕭其睿有點不滿。
他覺得鄭氏應該出去應酬應酬,多和一些大臣的夫人往來,這樣整天待在家裡像什麼話啊?
近來蕭其睿發現了一件事情,秦王妃一個月都沒進宮了,對宮裡說她身子不舒服。
不僅沒去宮裡,連其他地方都不太去。
蕭承冀那麼寵愛他這個美人兒王妃,竟然不慌不忙的處理著朝廷的事情,看不出任何憂心和不安。
蕭其睿懷疑秦王妃懷孕了。
這麼多年來,皇帝就等著秦王府有孩子呢。
要是秦王妃生個世子,蕭其睿就把控不住局麵了。
皇帝本來就偏愛蕭承冀,蕭嘉善被發配出去了,這回皇帝一定會提議立蕭承冀為太子。
就算蕭承冀不被立為太子,他府上多個子嗣,那些搖擺不定的大臣們,肯定會投向他的陣營,以後全都給秦王一派效力。
蕭其睿對鄭氏道:“我懷疑秦王妃有了身孕,你改日去他們府上看看。要是她不見你,你就告訴太後,說秦王妃可能懷了孩子,讓太後召見她。”
蕭其睿是個男人,整天盯著女人不好,尤其秦王妃美得非同凡響。他沒法和太後去說,以免太後覺得他這個人很差勁。
鄭氏唇瓣抿了抿,沒說什麼話。
蕭其睿看見她這個悶罐子就有點煩,他記得鄭氏剛嫁過來的時候還挺嬌俏的,如今越變越悶,越來越討人嫌。
蕭其睿的臉色瞬間沉下來:“你聽見沒有?”
鄭氏恍恍惚惚的歎氣點頭:“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