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秋獮[8](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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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刺客!”其中一名暗衛對天發了一個信號,“我們開路,殿下帶著王妃先走!”

二十多名刺客抽劍上前,這些人個個身著黑色勁裝,眼神中透露出凶狠與決絕,毫無疑問,這些人訓練有素,早就埋伏在了此地。

顏諭臉色瞬間變得雪白,蕭承冀低聲道:“沒事,閉上眼睛。”

兩名暗衛如閃電一般騎馬衝了上去,刀劍相交,發出清脆的撞擊聲,十多名刺客纏繞著這兩名暗衛打鬥,剩下更多人則包抄到了蕭承冀的麵前。

蕭承冀冷哼:“一群宵小。”

長刀出鞘,耀眼的銀光一閃而過,顏諭隻覺得臉上一片溫熱,她抬手摸了一下,發現身上被濺得都是鮮血。

顯而易見這些刺客不是一般人,蕭承冀的兩名暗衛均是萬裡挑一的高手,倘若今天過來的刺客尋常,他們兩人就能全部將這些人解決。

但交手十幾招過後,兩名暗衛遍體鱗傷已然不支,這些刺客僅折損七八名。

蕭承冀一刀斬落一個頭顱,這樣的場景實在太血腥了,胯下白馬已經變成了血馬,他擔心顏諭看到之後晚上做噩夢,一直叮囑顏諭閉上眼睛。

實際上蕭承冀說與不說都沒有太大的區彆,顏諭現在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血,人體斷肢和著鮮血,還有死不瞑目的頭顱滾落在一起,足以讓看到這些場麵的人完全崩潰掉。

下一刻一名刺客斬斷蕭承冀胯下這匹白馬的腿,白馬嘶鳴一聲倒地,蕭承冀抱著顏諭從馬背上滾落了下來,長刀滾落一旁。

期間刀光劍影持續不斷,蕭承冀悶哼一聲,始終將顏諭護在懷裡,而後借力抽出短匕,一刀結果了逼上前的侍衛。

他快速將這把匕首塞在了顏諭的手中,順勢起來奪了一把劍殺去。

短短兩刻鐘的時間局勢逆轉,地上都是刺客的屍體和殘肢,二十多個刺客僅僅剩下兩個活生生的。

蕭承冀一劍刺死一人:“留個活口。”

兩名暗衛臉上頭上都是鮮血,不知道受了多少傷,他倆應了一聲,再下手時收了不少力道。

蕭承冀就要把放在旁邊的顏諭抱起來,這時,倒在地上的一個死屍突然暴起,手中拿著一把短匕,直接刺向顏諭的心口。

蕭承冀臉色驟變,他顧不上想太多,飛身過去擋在顏諭麵前,生生挨了這一下,而後奪過對方匕首,手起刀落割斷刺客的頭顱。

“殿下……”看到蕭承冀重創,顏諭的臉色頓時變了,趕緊抱住了他的腰,“殿下!”

另一邊兩名暗衛五花大綁捆了一名刺客,他倆檢查了一遍屍體,發現其它人已經死絕了,被綁的這名刺客一聲不吭,暗衛發覺不妙趕緊去掰他的下巴——可是太遲了,舌底毒藥已經被咬破吞了下去。

蕭承冀被刺傷的地方血流不止,他身上受傷絕不止這一處,臉色變得雪白雪白。

正常情況下這群人再多兩三倍,也傷不了他多少,可他還帶著顏諭,生怕顏諭傷到。

顏諭滿臉淚痕,顫抖著抱住了他:“殿下……”

蕭承冀往她懷裡倒去,兩人倒在了地上。

他認認真真的看了一遍顏諭的臉,而後眼神渙散,話還未說出口,唇邊已經滿是鮮血。

他抬手摸了摸顏諭的臉,慢慢閉上了眼睛。

這一瞬間顏諭心跳完全停止,再也感覺不到眼淚在流動,手腳都變得冰涼無比。

她抬手去探了探蕭承冀的呼吸,感覺不到任何波動。

整個世界刹那間寂靜,顏諭眼前一片灰敗,完全不敢相信這樣的事實。

往昔如煙似霧,一夕之間化為烏有,隻剩下一地血流。

顏諭毫不猶豫撿起了地上的匕首,一刀刺向自己的心口。

下一瞬匕首被打落在地,蕭承冀握住了顏諭的手腕:“本王沒死!”

正常情況下顏諭不該抱著他的身體聲淚俱下說她有多愛多愛自己麼?

蕭承冀還挺想看看小美人抱著自己哭得梨花帶雨,一邊委委屈屈的哭,一邊訴說她心中的愛意,最好再說一說她後悔平時對蕭承冀使小性子,倘若他還活著,以後什麼都聽他的之類的話。

可他怎麼都沒想到,其實顏諭平常並不是多愛說話的人。

相對於長篇大論,顏諭更喜歡直截了當的去做一切想做的事情,她的言語往往隱藏在行動之後。

顏諭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直到看見蕭承冀把匕首裝進鞘裡塞在腰間。

顏諭渾身還是軟的,但逐漸能夠聽到四周風吹過的聲音,眼前的一切有了色彩,甚至能夠反應過來自己在何時何地,終於意識到剛剛是蕭承冀在騙她。

顏諭眼淚嘩啦啦的流下來,抬手要給他一巴掌,可怎麼都動不了手。

她又氣又惱,起身就要離開。

蕭承冀趕緊拉住她,動作的時候扯到傷口,他疼得悶哼一聲。

顏諭驚慌失措,趕緊扶著他坐下來。

這時候又有一隊暗衛騎馬而來,眾人下馬對蕭承冀和顏諭跪拜:“王爺,王妃!”

蕭承冀眸色瞬間變冷:“把這些屍體搜一遍。”

看剛剛那名活口服毒,蕭承冀能夠想到搜不出什麼東西,這些人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

果不其然,一無所獲,屍體身上全都沒帶任何東西,連任何明顯的印記都沒有。

蕭承冀擦了擦臉上和手上被濺的血跡,稍微包紮了一下最主要的傷口。

“先回去。”蕭承冀冷冷道,“今日之事不可外傳。”

“是!”

蕭承冀扶著顏諭上了馬,他隨後上去,接下來一路再未遇到什麼,眾人很快便回到了行宮。

昨日外出一事和今日遇刺一事,蕭承冀都未曾對外聲張,他住的地方依舊安安靜靜的,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下頭這些宮女太監被興文管得很嚴,但凡有人多嘴——彆說是對外通風報信,哪怕是在內部偷偷議論,也會直接拖下去被打死。

晚些時候,蕭承冀傳了太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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