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嘉善再三保證,而且指天指地的發誓,衛如萱終於相信了。
她深深地出了一口氣。
說實話,她真害怕自己嫁給秦王,被秦王冷落忽視,最後秦王戰死她也被殺。
跟著蕭嘉善,現在是沒有正妃的名分,可她努努力,總會有的。
雖然秦王妃並沒有說過她在秦王府的日子怎麼樣,衛如萱心裡想著肯定不太好。
嫁給一個和男主針鋒相對的反派,這人的脾氣還殘暴無情,能過好才奇怪呢。
顏諭這邊沒想到,自己這輩子還能遇到京城溫家的親戚。
是同姓同宗族的一位嬸娘上門來。
當初鎮國公府男丁全部戰死,顏諭的母親抑鬱病逝之後,溫家不少同姓的親戚都跳了出來,趕緊跑到鎮國公府,趁著混亂勾結府上下人拿走了不少東西。
還有的說鎮國公府沒有男丁香火不成,要把自己兒子過繼給鎮國公繼承爵位,繼承國公府的許多家產。
當時顏諭才四五歲,她身體從小就弱,母親去世難過得差點沒能一起去死,彆人要來吃絕戶,她能做什麼呢?什麼都做不成。
幸好邵家的人來了,邵家有權有勢,護著顏諭這個小外甥女,直言鎮國公府的一切都是顏諭將來的嫁妝,國公不要彆人的兒子當香火。
儘管這樣也是費了老大的功夫,溫家那一群人就等著吃絕戶呢,哪裡同意鎮國公府的東西都給顏諭這個外嫁女?
幸好顏諭一方麵和皇室有婚約,另一方麵皇帝看不慣孤女被欺負,暗中給了邵家一些幫助,讓邵家把顏諭給接走。
這次上門的嬸娘的丈夫當然不是顏諭的親叔叔,鎮國公沒同父同母的兄弟,要是有顏諭的處境也不會這麼艱難,真攀血緣那就要到顏諭太爺爺那一輩兒了。
顏諭四五歲就記事兒了,可她當時到底還是個小孩兒,很多事情組織不清楚,讓她自己回想也串聯不出具體細節來。
邵家長輩又不愛講溫家那些人的壞話,對這一段就沒給顏諭提太多。
所以一開始看到同姓的親戚上門,顏諭不清楚來意,就讓對方進來坐了坐。
溫家這位嬸娘姓黃,黃氏看起來倒是很老實,穿著平平常常,說了過去兩家的一些事情,還說顏諭和國公夫人長得像。
顏諭腦子裡實在想不起來自己小時候和這家的記憶,反正這個姓黃的嬸娘那年沒來拿過她家的東西。
顏諭和她就說了幾句客套話,打聽了一下黃氏家裡的狀況。
這位叔父目前在外任職,官職很小。
顏諭清楚,多少年不來往的親戚上門,肯定是有事情求自己幫忙。
但黃氏不說,顏諭也沒有開口。
顏諭剛到京城,對京城內部不少人和事還不了解,也沒有年長些的前輩帶她引見和熟悉。
如果是過往沒有恩怨的親戚,顏諭倒不排斥認識認識。
一直等了大半個小時,黃氏才擦著眼淚的說了一件事情。
她的兒子在刑部當差,是看管犯人的一個小吏,之前上級逼著她兒子做一件事情,她兒子不願意做,之後就被刁難羞辱,這孩子天生內斂不愛說話,也不愛和人打交道,之後怎麼都不去乾這個差事。
但沒過多久,她兒子竟然就死在外頭了,大夫檢查都說喝酒太多醉死的,黃氏不大相信,覺得自己兒子是被害的,但無處申冤訴說,丈夫也不在家裡。
顏諭怔了一下,刑部如今是蕭承冀在管,難怪對方找到了自己。
顏諭想了一下:“他上級讓他做什麼?叫什麼名字?”
黃氏說了那個官差的名字,而後又道:“他讓給一個犯人飯菜下藥,說是不會立刻死掉,時間長了才猝死,查不到他頭上來,這孩子膽小不敢……”
顏諭安慰了黃氏幾句,很快黃氏便告彆了。
等到蕭承冀回來,顏諭將這件事情和他說了說。
蕭承冀臉色瞬間就變了,召來了兩名暗衛,讓他們往這個方向去打聽。
顏諭聽蕭承冀一聲令下,窗戶外頭就立刻閃進來兩個人,她被驚了一跳,沒想到王府暗處竟然藏了這麼些個人隨時聽候蕭承冀的使喚。
等人離開之後,蕭承冀才和她解釋了一下:“這些人從小便被養在大內,隻聽本王的差遣,你不用害怕。”
害怕倒是不會,顏諭就是很稀罕:“我們在屋裡講話他們能聽見?”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以後在房間裡無論說什麼話都得小心了,萬一說了什麼不好的,蕭承冀說不定會來問罪。
蕭承冀挑了挑眉:“怎麼?沒事的時候你還會在背後說一說本王的壞話?”
顏諭:“……那倒不會。”
“除非大聲說話,否則他們不會聽見,放心。”蕭承冀坐下喝了一口茶,“就算真說本王的壞話也沒事。”
顏諭看他喝的茶水是自己剛剛嘗過的,又給他沏了一杯新的。
蕭承冀今天覺著自己定力挺不錯的,最近兵部和刑部都有要事在忙,他著實挺忙,每天隻睡三個時辰,精力全被消磨在正事上了。
這要是還能被顏諭勾引,一點都把持不住,那他彆當這個王爺了。
這時候顏諭注意到蕭承冀腰間的玉佩流蘇有些毛了,湊過去給他解下來:“晚上我給殿下換條新的,您身邊的人怎麼照顧的?這點事情都注意不到。”
蕭承冀繃緊了腹肌,看她距離自己近在咫尺。
他知道顏諭肯定是有點招數的,不然也不可能這麼快就亂他的心。
但沒想到她的招數竟然這麼多,為了能夠勾引他,變著法兒的找借口靠近。
顏諭輕輕鬆鬆的將他腰間的玉佩解了下來,自己用手理了理上麵的流蘇,先把它揣在了袖子裡,想著晚上再換條帶子。
蕭承冀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她下一個動作,他本來就沒什麼耐性,現在更是覺著浮躁。
眼看著顏諭要往旁邊去,他一抬手,把人拉到了自己懷裡。
顏諭有些疑惑:“殿下?”
蕭承冀驀然鬆手:“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