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嘉善離開之後,衛如萱終於鬆了一口氣。
嫁給蕭嘉善當側妃之後,兩人感情依舊如膠似漆的。
但讓衛如萱感到不滿的是,蕭嘉善偶爾竟然會偷腥!
她記得書中說五皇子成親之後,從來不碰府上其它侍妾。
可實際情況下,蕭嘉善隔三差五便去其它侍妾的房裡頭,看見個好看的女人就移不開眼睛。
衛如萱心裡也很鬱悶,總覺著蕭嘉善沒有書裡看到的那麼好。
不管怎麼樣,隻要蕭嘉善最後能當上皇帝就好。
衛如萱要的其實不單單是他這個人,最重要的還是皇後的位置。
有了皇後之位,她便可以揚眉吐氣。
鄭皇後這些年身子不大好,鄭太後說她氣量太小,都是心胸太狹隘給憋出來的,一個女人既然進了宮裡,當了皇後,那度量就得大一點,沒有容人之心,還做這個皇後乾什麼?
鄭太後說的倒沒有錯,每一次鄭皇後犯病,都是看不慣什麼事情給氣的。
最近皇帝新寵幸了一個宮女,那個宮女模樣俏麗,個頭高挑身形豐潤,是內務府分到鄭皇後宮裡的新人。
鄭皇後看不慣她這副妖精似的臉,就不讓她在屋裡頭伺候,讓她在外麵頂著大太陽乾粗活兒。
誰知道去送個東西的當兒,竟然就遇見了皇帝,被皇帝給瞧上了。
皇帝寵幸了這位宮女之後,竟然還給了她一個封號,封她為尹美人,就住在六皇子的母妃夏妃的偏殿。
鄭皇後都不記得皇帝上一次碰她是什麼時候了,從她一進宮起,皇帝就討厭她,和她沒什麼話說。
明明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還存著幾分姿色,心裡卻已經老態龍鐘,比太後娘娘還老。
自己宮裡乾粗活的宮女被皇帝給寵幸了,皇帝寧願去碰這樣的下賤胚子都不來碰她,鄭皇後的心裡是真恨啊。
她睜著眼睛躺在床上,兩日裡米水未進,迅速枯槁了下來。
今天蕭嘉善來看她了。
自己兒子過來,鄭皇後的心情才稍微好了那麼一點,吃了一點東西。
現如今她唯一的指望就變成了蕭嘉善,這可是她唯一的孩子。
衛如萱其實不耐煩伺候鄭皇後。
可誰叫她是自己婆婆呢?就算捏著鼻子那也得忍著。
這個時候顏諭過來請安了,與顏諭恰好在一個時間過來的還有夏妃和羅妃。
羅妃帶著芳馨公主,芳馨公主今年都十四歲了,還沒有許配人家,羅妃這兩年最愁的便是芳馨公主和七皇子蕭其睿的婚事。
上次顏諭和羅妃那麼不愉快,這次見了麵,羅妃也沒有理會顏諭,連帶著芳馨公主看顏諭都沒有什麼好臉色。
夏妃是六皇子蕭景鑠的生母,她不大愛說話,看著有些沉默,顏諭和她見麵隻行了一禮寒暄了幾句。
在這宮裡能混到妃位保全自己皇子的妃嬪,基本上都是人精。
好端端的顏諭也不愛去得罪什麼人,隻要旁人不來惹她,她什麼都不說。
衛如萱一看到顏諭,臉色就不大好看:“秦王妃又過來了。”
顏諭微微一笑:“皇後娘娘身子有恙,自然要過來問候一下。”
衛如萱看顏諭穿一身綠羅裙,一張粉麵含春,被這身翠色映襯得嬌豔欲滴,心裡的火氣瞬間就起來了。
兩人年齡相差無幾,顏諭平日裡想怎麼穿就怎麼穿,打扮得格外精致。
而衛如萱整天穿得就像剃了頭的姑子似的,稍微有一點點出挑,鄭皇後就各種挑剔她的毛病。
衛如萱恨不得顏諭也有個婆婆整天約束著她來。
“皇後娘娘正在病中,你打扮得這麼花枝招展不大好吧?”衛如萱忍著氣開口,“秦王妃,你就不替皇後娘娘考慮考慮?”
顏諭這下子真稀罕了。
按理說自己是正妃衛如萱是側妃,而且自己是三皇子府上的人,她是五皇子府上的人,竟然把手伸這麼長來管自己。
什麼叫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啊?眼前這就是!
最關鍵的是,三皇子被封了秦王,名正言順的親王,五皇子什麼封號都沒有呢,單單就這地位上來講,也沒有衛如萱插嘴的餘地啊。
顏諭還真不是什麼任人搓扁揉圓唯唯諾諾的好人,誰敢來得罪她,就會知道她這張嘴巴有多厲害。
什麼話最傷人,哪個最陰陽怪氣,顏諭便最愛講什麼,不把人戳得遍體鱗傷,她就不是溫家的姑娘。
聽完衛如萱的話,顏諭笑了笑:“是五皇子府上的衛側妃吧?還未出嫁,我就聽說你了,知曉你是個膽子大的。”
夏妃和羅妃本來就要進去,兩人看她倆說話,這步子瞬間就頓住了。
顏諭剛剛開口,羅妃就有點想偷笑。
還未出嫁便聽到衛側妃膽子大的傳言,那究竟聽到什麼了?
還不是聽見衛側妃和五皇子私通那回事兒了唄。
果不其然,衛如萱也想到了這一出丟人的事情,臉色瞬間就漲得通紅。
顏諭眼睛彎了彎,又笑眯眯的道:“隻是在宮裡,可不能像外邊那麼大膽妄言,事事都得講規矩。秦王是五皇子的哥哥,我是五皇子的嫂子,你是五皇子的側妃,無論是長幼還是尊卑,有些事兒,都輪不到你來多嘴多舌。”
衛如萱被她氣得臉色發白,半天說不出話來。
畢竟顏諭這邊是和顏悅色的在和她講規矩講道理。
她要是破防去大吵大鬨,最後吃虧的人還是她。
羅妃見不止自己吃這方麵的虧,還有人也被顏諭給氣得半死不活,自個兒也在心裡偷樂。
不過說實話,鄭皇後是病了又不是死了,難不成一群人都穿著縞素進去才行?
夏妃一身胭脂色的衣裙,羅妃也穿了一身煙紫,芳馨公主一身桃粉,真按著衛側妃的說法,那所有人都彆進去了唄。
總而言之,這件事情,還真是衛如萱沒有眼力見兒,看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夏妃先行進去,顏諭也跟在她們的身後去了裡麵。
皇後已經梳洗換了衣服,現在還在床上坐著。
想起尹美人的事情,她心裡還在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