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婚事[9](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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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這一切都收拾完了,江氏這才笑著拉著顏諭的手去講衛家的事情。

“這次的傷也算是值了!”江氏喜笑顏開,“衛浩被降職成了禮部侍郎,又退出了內閣,他這輩子彆想往上再升一步了!”

江氏的本意是給劉氏這個賤人一個教訓,這個女人活了這麼多年,養出這麼個丟人現眼的女兒,也該吃吃苦頭。

誰知道衛浩這麼顧及夫妻感情,皇上要賜死劉氏,讓他先休了劉氏,結果衛浩寧願降職也不願意把夫人休棄。

看得出來皇帝是真欣賞衛浩的才乾,想讓他和夫人還有女兒切割開來。

女兒一旦外嫁,夫人又被賜死,娶個新的照樣能繼續當皇帝的心腹。

這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有才乾的人,多少有才之士被埋沒一生都難提拔。

衛浩不給皇帝這個臉,皇帝也不是非他不可。

他這次被貶,退出了權力核心圈子,很快就會有人頂上來,就看上來的人是誰了。

衛如萱沒了這麼厲害的一個爹,親娘又被奪去誥命,自己也變成了一個妾室,就去五皇子府上過她的好日子吧。

顏諭抬手摸了摸江氏的臉,還是在心疼舅媽受過的傷。

江氏曉得顏諭孝心重,趕緊拍拍她的手:“沒事兒,已經不疼了。京城夜市熱鬨,我帶你出去逛逛?”

顏諭在邵家的時候一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因為上頭有兩個老祖宗壓著,江氏再大膽的性子也不敢帶著顏諭出去。

如今來了京城,江氏搖身一變成了輩分最大的了,自然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京城裡的風氣可比翎城要開放多了。

活了這麼些年,江氏也是頭一次知道晚上還能賣東西!

顏諭眼睛瞬間亮了:“舅媽,真的能出門?”

江氏笑著道:“放心吧,舅媽帶足了人。”

江氏這邊備足了車馬,暮色四合後帶著顏諭出了門。

顏諭要下馬車的時候,江氏在她臉上扣了一個兔子麵具:“前兩天在路邊的攤子上買的,倒是新鮮得很。我給你姐姐妹妹都買了幾個,等回翎城的時候帶去。”

顏諭扶了扶自己臉上的麵具:“舅媽,我一個人戴著麵具會不會不正常?”

“不會。”江氏拉著她的手下去,“最近京城裡就時興這個,我還見過有人戴著金子打的麵具上街的呢。”

顏諭聽她這麼說,頓時覺得放心了,她往街上一看,確實看到有幾個妙齡女子戴著相差無幾的麵具。

一整條街上的鋪麵都開張著,各處張燈結彩,看起來就像過年一樣。

顏諭很小的時候被父親帶著出過門,當時她騎在鎮國公的頭上,一伸手就能夠到上麵掛的彩色燈籠。

跟著顏諭的幾個丫鬟也好些年沒有出來過,碧春和瑞冬兩雙眼珠子骨碌碌的轉,都忍不住打量四周。

江氏笑眯眯的對顏諭道:“熱鬨吧?”

顏諭心裡也很開心,拿了攤子上一對陶老虎在手上玩,碧春趕緊從荷包裡拿出銅錢買下來。

江氏還在挑選一些稀罕玩意兒,打算帶回去分給家裡的姐妹,讓她們看看這些京城買來的小東西。

顏諭看到不遠處擺了個畫攤,有小販在扇子上作畫售賣。

如今天氣一日一日的熱了起來,顏諭對他扇子上的畫不感興趣,對他的扇子倒是感興趣,便帶了丫鬟過去。

當初進京的時候,顏諭其實也在心裡想過自己要嫁的五皇子會是個什麼樣的人。

多年閨閣之中,她其實並沒有見過什麼人,突然從熟悉的地方再來京城,麵對空空蕩蕩的鎮國公府,想起曾經父母健在時的些許記憶,顏諭也有些惆悵。

隻是沒有想到,五皇子竟然會乾出那樣的事情來。

今天晚上,大概衛氏已經嫁入了五皇子府上,兩人其樂融融的在一起喝酒慶祝吧。

也不知道秦王殿下會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外頭都說他殘暴不仁,這些是真是假,還要——

顏諭正想著事情,這時候一陣馬蹄聲響,有人竟然騎馬經過此地。

顏諭想著事情始料未及,差點被馬匹衝撞。

馬上的人經過她的時候,身上掉下了一件東西。

顏諭好奇的撿了起來,原來是一件文書。

這個時候,騎馬的人倒了回來:“拿來。”

顏諭緩緩抬眸:“鬨市騎馬經過,你不怕傷了路上的婦孺兒童?《魏律》第三卷七十二條規定‘禁馬眾中’,你違了國法。再有,想從我手上拿東西,你先為剛剛的衝撞道歉。”

這兩天江氏才被人揍了一頓,可見京城中人都不講道理,一個一個的仗著身世橫行霸道。

顏諭身後的丫鬟瑞冬見此男子貴氣天成,一身錦衣華服,胯下高頭大馬油光水滑,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加上對方頭戴紫金冠腰帶白玉環,就算不是王侯將相,也是這些人家的公子。

瑞冬擔心自家小姐像江氏那樣被人揍一頓,趕緊報出了顏諭的身份:“公子,我家小姐是鎮國公府的大小姐。您方才騎馬衝撞了她,隻要您誠心道歉,我們小姐一定會把手中的東西還給你。”

蕭承冀的視線從顏諭手中文書移到了她的臉上。

準確的說,是一張滑稽的兔子麵具上。

他手中馬鞭一卷,顏諭手中文書迅速的飛回了他的手上。

不等顏諭反應過來,一張黑金令牌代替那疊文書落回了她的手中。

馬鞭一聲脆響,男人已騎馬消失在了街頭。

瑞冬趕緊扶住了顏諭:“小姐,那個男的一看就不是好人,您就不怕他拿馬鞭打您?三奶奶就被打了!京城的人可不像咱們翎城那樣溫和!”

顏諭低頭看了看手中令牌。

“大魏秦王蕭承冀之令”。

這個東西在她手中可是十分的棘手。

令牌的主人看起來更不好相與。

顏諭把令牌放在了自己的袖子裡,想著等到新婚之夜再還給他也不遲。

隻是對方沒了令牌,或許出入宮闈會有些不大方便。

可這一切和她沒太大關係,誰讓他主動給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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