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曆史軍事 > 牛頓降生大明朝 > 010 朱厚熜感到冷

010 朱厚熜感到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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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家曾有個故事。

一個農婦念錯了經,卻因為虔誠身懷功德金身,高僧糾正了她的所有錯處,而後離開。

但是,當他們再次相見,農婦身上的功德金身全無蹤影。

朱厚熜的眼神癲狂又渴望。

絲毫沒有剛剛從乾綱獨斷時候的從容,他跌坐在地上,隻能夠在此刻仰視牛頓的眼睛。

朱厚熜就像溺在水裡,隻能夠朝把他丟進去的人伸出手,期望他能夠拯救他。

牛頓不說他在朝政上的過失,說他是漢文帝,隻指出了他道統修煉的不足,他就是道家真經的傳度者。

“陛下忘了,臣來見陛下,正是惋惜陛下的天賦。”

“陛下當是世上,最有可能修煉成仙之人。”

牛頓自然會說出金主滿意的話,他順勢俯下身,視線比朱厚熜低一些。

敬酒的時候,要時刻記得誰才是領導。

他篤定的眼睛,給朱厚熜帶來一種寂靜。

但是,牛頓說的當然是謊言。

隻有牛頓有洞窟提交論文,兌換知識的權力。

其他人想要在洞窟之中留下名字,那得要看他的要看牛頓這個審稿官,給不給他署名。

牛頓的雙臂,已經被朱厚熜抓得血肉模糊,新鮮的血液滲透的衣裳,在這個淒涼的冬日觸感卻如此的寒冷。

朱厚熜被凍得一抖。

他喉嚨裡呼出白氣,他從前靠丹藥,修得的“冬穿薄紗,夏裹棉衣”的境界……破了。

好冷。

“好冷……”

朱厚熜仍然在嗚咽著,可惜,誰也聽不清楚。

牛頓側臉向黃錦看去:

“請給陛下找件鬥篷,拿個暖手爐子來,彆讓陛下凍著。”

黃錦驟然明白了什麼。

他像看著活的怪物、或者看真正冷酷的仙人一樣,用驚懼的眼神投向牛頓。

陛下自從修仙以來。

第一次承認自己在冬天感受到了寒冷,讓大明皇帝情緒如此波動的罪魁禍首,仍然如此置身事外。

鮮血淋漓的肉體痛苦,根本不能動搖他的精神,使得他皺一下眉。

仿佛他的靈魂注定要飛升仙界,軀殼隻是他暫行人間的工具。

牛頓幫朱厚熜收好帛書,木匣合上的聲音極大,如同驚堂木。

也把朱厚熜的神智重新召喚回來。

“不用擔心陛下。”

“道可道,非恒道也。名可名,非恒名也。”

“凡人隻可能接近道統,而不可能持久地占有道統,為天道的部分命下的名字,也會因為天道的遷移而被替換。”

“一切都在轉變,道也是,陰陽也是,陛下隻需要在今世,掌握真接近今世的道……”

“陛下一定能夠成仙。”

張孚敬到底是儒家士大夫教育下的精英,被士大夫的道德管束。

儘管牛頓的聲音再怎麼蠱惑,製止他說下去,可能因此被陛下厭棄……

張孚敬也要站義無反顧地站在前麵,將陛下與誘他上癮的毒物源頭隔開。

“夠了,牛道長,陛下已經很累了。”

張孚敬語含威脅:

“不要在這個時候跟陛下說太多的東西,讓陛下的思緒混亂,損害陛下龍體。”

朱厚璁吐出一口鮮血,也涼了張孚敬的頭腦。

張閣老驚慌一瞬,而後用極其審視的眼光,打量著牛頓手上那塊,憑空出現的絲綢帛書。

他同樣震驚於其的特殊原料與紡線手法。

大明朝的絲綢遠銷海外,也嚴格封禁技術,杜絕海外養蠶,現在的大明朝挖遍窮鄉僻壤,也湊不出足夠織成這一份帛書的瘦蠶。

欽天監在一顆彗星的計算上出了一點差錯,修正了便是了。

完全影響不了大明朝的天人感應,也解決了張孚敬一直以來的心病,他對此樂見其成。

但是,一旦《道德經》這本,傳說中成書比《論語》還早的道家經典,都出現了這麼大的出入。

這個消息不僅毀掉的是朱厚熜對於過往道教的信任,更是動搖著大明上上下下無數士大夫的精神底線。

《道德經》能改。

難道四書五經,就沒有人篡改過嗎?

被尊奉到神位上的至聖先師,一直被不同的人解釋也就罷了,篡改原篇,如何使得!

大明朝中蟄伏的造反力量,完全可以自稱找到了真正地儒家經典。

孝道可以沒有。

仁愛也可以沒有。

忠君體國也可能沒有……

張孚敬背後完全被冷汗打濕。

他厲聲道:

“陛下,《道德經》被漢朝人篡改之事,絕不能夠在此刻飛出隻言片語,引得人心浮動。”

張孚敬眼中的淒厲,讓朱厚熜本能地感受到了一股後怕。

對。

這件事情不能夠泄露給其他的任何人,《道德經》都不是原版了,那其他的儒家經典呢?

朱厚熜心中激蕩著的情緒還沒有消減過去,他太能理解其他士大夫的痛苦。

一旦對自己的信仰產生懷疑。

大明朝必定不穩。

多少讀書人窮究了一輩子的道理,都不存在了!

朱厚熜顫抖著笑了,眼中冒出血腥的殺氣。

他一個個點過大殿之內的所有人。

宦官、侍衛。

都是朕的親信臂膀。

張孚敬與牛頓。

那是忠臣。

朱厚熜的視線一頓。

欽天監……

吳平在一旁戰戰兢兢,像一隻誤入獅群的兔子。

他恐懼文華殿裡的沉默。

在他接到朱厚熜命令,高興又榮耀地走來的時候,絕不會想象到自己會離死亡如此接近。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卻都冷冰冰的,像看著一具屍體在呼吸。

黃錦依舊禮貌,對誰都有著三分客氣:

“吳大人,請您隨咱家去一個地方歇息,您的那些點卯,咱家都會派人去幫您勾畫,保證您的所有俸祿,都會按時地交到您家人的手裡。”

當司禮監太監,這麼溫和地告知一個明朝官員:

不用擔心,欽天監陽光依舊。

吳平便知道,自己的天要暗下去了。

本能的求生欲,希望他能嘶吼地掙紮一下,但是在皇座之下,他的父母家人全都靠欽天監的俸祿存活。

他實在不敢,隻能克製地朝朱厚熜行禮,然後沉默地離開。

朱厚熜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重新再肺部灌注生機。

他抬起眼,隻對牛頓有安排:

“帶牛道長去邵元節那裡,做好交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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