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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大叔!你能不能彆跟著我了?你就沒有自己的事要做嗎?!”
四指刀王麵無表情,對道神醫的話根本不為所動。
範神醫走到哪裡,他就跟到哪裡,就連範神醫去上個廁所,他也會等在門外守著!
見狀,豆芽仔一臉納悶問我:“這什麼情況啊峰子?範神醫這不是多了個跟屁蟲嘛?”
“誰知道砸回事兒,”我搖頭。
作為當事人,他如果不主動講出來背後原因,那沒人能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
對於此事,我詢問了把頭意見。
沒想到,把頭卻說:“雲峰啊,我也沒想到會這樣,不過這是好事兒,你想想,這樣一來可以解決我們的麻煩,二來我們不可能保護範姑娘一輩子,她還很年輕,將來一旦行走江湖,身邊有位高手跟著,對她的安全也有保障。”
“可是把頭,你沒看到範神醫明顯不願意?”我問。
把頭搖頭:“她現在是不習慣,等慢慢習慣了就好了。”
於是接下來幾天,出現了一幕奇景。
範神醫經常在院子裡跑來跑去,四指刀王就跟著她跑。
最後,範神醫逼不得已又跑去求魚哥,她求魚哥把跟著她的這個人打死,對此,魚哥隻能搖頭苦笑。
有一次我實在看不下去了,這太奇怪了,性質就跟癡漢尾隨一樣,於是我問刀王原因。
刀王淡淡回答說:“因為她是阿蝶的轉世,我要一直守護她,這就是我餘生的目標了。”
聽到這個回答,我撇了撇嘴,心裡突然有點酸溜溜的。
時間過的很快,轉瞬到了三月中旬。
正如把頭所料,範神醫也逐漸適應了身邊一直跟著個人,那天晌午,範神醫還主動給他送了飯,看到這一幕,我心裡更酸了!
但我又不太敢表現出來情緒,所以我就經常猛踹院子裡那棵樹,用來泄氣。
還有件事,蛇女身體出了點變化,她下嘴唇裡邊,起了一層白白的小水泡,很密集,我以為是單純的水土不服上火了,便沒太在意。
三月十五那天,大後山苗寨這裡迎來了一項他們的傳統節日,叫“姐妹節”。
十五到十八,三天時間,老苗們按照傳統風俗都要吃“姐妹飯”,這種飯很有意思,我敢打賭百分之99的人沒吃過。
這種米飯要姑娘們去到山裡,采集五種野花和五種樹葉,煮熟以後掀開鍋蓋一看,一鍋稻米,花花綠綠五顏六色的,看起來就像雨後的彩虹一樣。
看起來好看,但吃起來卻不好吃,我總覺得有股爛木頭的味道,反正吃不習慣。
除了家家戶戶吃姐妹飯,寨子裡到傍晚時還會舉行一種熱鬨的篝火活動,叫“遊方。”
也是這次的姐妹節,讓我發現了一個商機,就是那些苗族婦女身上,有很多精美古老的銀飾品,甚至個彆的都到達了元代。
我想講一下老銀飾和新銀飾怎麼區分。
首先,老銀發黑發暗,這是因為氧化的原因,但現代好多造假的用藥水泡泡同樣也會發灰發暗。
過去都是足銀,純度比現代新銀高,但銀子的延展性和加工技術卻比不上現代的,所以單拿一個鐲子來舉例,老銀鐲子都是寬邊兒,越到邊緣位置越厚,因為是用小錘子一點點敲打出來的,所以這種老鐲子帶在手腕上有一種厚重,厚實的感覺。
再說花紋,老的都是用硬刀一點點刻上去的,所以它表麵花紋線的條構成不可能都是“橫平豎直”,總有個彆雕刻線條會顯的歪歪扭扭,隻要掌握了這兩點,基本就能簡單區分出來老銀飾品和新飾品了。
過去下鄉收古董的叫打小鼓,現代的叫鏟地皮,於是我借了個皮鼓,叫上豆芽仔和盼盼一起去打小鼓收東西了。
老銀飾,老佛像,老香爐,老家具,老瓶子,甚至老衣服,我來者不拒,隻要有少數民族特色的古董我都想收。
這些東西在這裡不值錢,但一旦它們橫跨千裡到達了北上廣深,到達了那些收藏家手中,就能值數萬數十萬,乃至上百萬!
而我,就是無私奉獻的文物搬運工,最多期間掙“一點點”媽尼。
這天大中午,有點熱,豆芽仔拍了兩下小鼓然後一屁股坐在了石頭上,他抱怨道:“峰子!三天了!整整三天了!我們天天出來搞,結果就收到了一兩個破銀牌子!”
我笑道:
“你急個毛?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好貨還在後頭!”
盼盼說:“豆....豆哥,我覺得你們這樣,可能收不到東西。”
“為什麼?”我問。
盼盼解釋了一遍,我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兒,相比於我們身上帶的現金,寨子裡的人們普遍都喜歡更實惠的東西,比如鍋碗瓢盆剪子菜刀,手電筒,大袋洗衣粉這些東西。
於是我立馬回了市裡一趟,花幾千塊搞了一麵包車各種各樣的生活用品,到了山腳下在用馬車轉拉到了寨子裡。
效果出奇的好!
老苗們都來跟我換東西!
一個強光手電筒就能換到一個清代早期的雕花銀牌子,成本這麼折算下來,才二十塊錢!而且消息傳開了,附近寨子的也來了不少人跟我換東西。
這天,四五個壯漢,吆五喝六抬著一個很大的東西來了,這東西布蒙著布,還用繩子捆著,落地以後我怎麼看這東西都像一個人。
“這什麼玩意兒啊?!”我大聲問。
為首的壯漢說了一堆話,我問翻譯官盼盼啥意思。
盼盼翻譯道:“他說這是一個大銅人,想用這個大銅人換你的蒸鍋和電棍。”
“大銅人?”
我說趕緊解開,不會是少林寺裡那種十八銅人吧?
解開布一看,我一看,傻眼了
這......這玩意兒純銅做的!高一米六五左右,四肢俱全,有鼻子有眼兒有嘴!
關鍵是這銅人身上,密密麻麻的,畫滿了紅線!紅線連接之間,明確標注出了幾千個人體穴位,連銅人的腦袋上和臉上也都畫的紅線。
我沒見過這玩意兒,目測是明代中早期的,黃銅表麵的包漿都被磨的鋥光瓦亮,好像是什麼中醫用到的東西。
這玩意近兩百斤重,我想也沒想就換了。
然後用排子車把大銅人拉了回去,想問問範神醫,看他需不需要這玩意兒。
結果範神醫一看到這東西就傻眼了,她眼睛放光,跑到大銅人跟前上看下看,摸來摸去,臉上表情很激動。
“雲.......雲峰!這東西你從哪裡弄來的?”
我說是幾個老苗拿來的,你要是喜歡就送你了。
“喜歡啊!我很喜歡!”
“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這裡荒山野,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應
....應該是以前你們中醫學針灸,用來講解的道具模特吧?”我說?
範神醫激動道:“你說的對!但不全對!這東西不光是以前的針灸教學道具!它應該是四部醫典上提到過的經絡銅人原物!傳說這個經絡銅人是明代藥王張景嶽定製的!不信你看這裡!”
範神醫指著我看,我這才有注意到,在大銅人脖子後麵刻著三個很小的字,字跡磨損的很厲害了,模模糊糊能認清。
“通一子。”
而查閱資料得知,這個通一子,正是明代藥學大家張公的彆號。
“雲峰你不知道!這東西很重要!那幾個拿來銅人的人的樣子你還記得嗎?趕緊帶我去找他們!”
“我記得,不過今天有點晚了,我有點累,要不明天吧範姐。”
範神醫急了,她抱著我胳膊撒嬌道:“不行!就今晚!”
“求你了!求求你了嘛好雲峰!趕快帶我去,要不然我睡不著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