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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這裡住的偏僻,聽到了槍響,魚哥他們都衝了過來。
把頭著急的吩咐說:“快!
文斌你和芽仔把那人處理一下,雲峰趕快把元寶背回去。”
急匆匆跑回院裡。
泡菜妹看到上半身不斷滴血的元寶,嚇了一跳,啊的一聲尖叫了出來!
在這安靜的晚上,聽的格外響亮。
“閉嘴!
你叫喚什麼!”
小萱眼神狠厲瞪她。
泡菜妹立即雙手捂住了自己嘴。
把元寶放床上,槍傷怎麼敢送醫院!
小萱幫忙包紮。
“怎麼樣?你不是會包紮嗎!”
我手上沾的都是血,著急問。
小萱緊張的出了汗,手忙腳亂的大聲說:“我是會,但是不行!
我止不住血!
我也不會取子彈!”
這時我看元寶胸口起伏,他臉色,已經開始發紫了。
“我我可以幫忙。”
泡菜妹突然舉手說。
“我在寒國是醫學生。”
“你來!”
小萱說了兩個字,直接讓開了位置。
泡妹妹點頭,她先跑去快速用肥皂洗了洗手,然後找來了半卷紗布,一時間找不到醫用膠帶,她就用了透明膠帶。
她先讓我把元寶扶起來,然後捏開元寶嘴,讓我用手拽住元寶舌頭,使勁往外拽。
我不懂什麼意思,但情況緊急,隻能照做。
一拽舌頭,我發現元寶胸口起伏沒那麼劇烈了。
泡菜妹刷的一下子,扯了很長一段膠帶,用手搓了搓,當做繩子,使勁捆在了元寶,靠近心端的位置。
她用的力氣很大,我看膠帶都勒進了肉裡。
扯斷一小截紗布,揉成團,就像糊泥牆補窟窿一樣,她把紗布團,塞進了元寶肚子裡。
在然後,他用四層紗布,打了個十字花,雙手使勁往下壓了半分鐘,用膠帶固定紗布。
做完這些,她慢慢鬆開雙手,然後示意我也鬆手。
紗布有一點點紅。
有效果,血勉強止住了。
見狀,泡菜妹鬆了口氣說:“現在不能取子彈,要先檢查傷口,我們沒有條件和工具,必須去醫院醫生那裡處理。”
這時我才突然發現,青姨不知道去哪裡了,問小萱她們也說沒看到。
把頭深呼吸一口氣,吩咐說:“這裡不能待了,收拾東西,我們先走,然後雲峰你跟文斌打電話,讓他和芽仔處理完後直接去鬼王廟,在那裡彙合。”
我說好。
看我滿身是血,老太太受了驚嚇,不太想走。
把頭哄她說:“大妹子,你趕快拿上東西跟我走吧,這裡很不安全,我想護著你。”
“走吧奶奶,咱們彆在這裡了,”
泡菜妹也幫忙說話。
老太太猶豫片刻,最後答應了。
在路上的時候,把頭就跟幫主通了話,說讓他找個能治槍傷的醫生,在鬼王廟彙合,那裡安全,幫主也答應了。
元寶毫無前兆,突然爆發,打亂了我們全部計劃!
他打死了宋老大一個人,我們不得已,隻得再次上山避難。
和前天唯一不同的是,這次我們帶上了泡菜妹和老太太。
現在就我一個年輕男的,我咬著牙,一路背著元寶趕路。
李爺進去了,元寶就是李家最後的男人,他要是死了,那洛陽李家就不存在了。
三個多小時後,到了鬼王廟。
幫主臉色古怪,見麵就說:“王把頭,我昨天才說了後會有期,結果今天咱們就見麵了。”
把頭也有些尷尬,無奈說:“幫主,意外就是這樣,無法預料,也無法避免,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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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快進來吧。”
“醫生多久到?可靠性怎麼樣?”
把頭問。
幫主看了看時間:“這都幾點了,我找了人家,人家過來也要時間,至於可靠不可靠放心吧,黑醫專門治黑傷。”
這種“黑醫”
哪個地方都有,可能白天就是某三甲醫院的主任醫生,沒什麼不好的,除了貴。
元寶沒死,救過來了,我們給了黑醫4萬塊錢。
隻能說是他運氣好,命不該絕,醫生說子彈離靠近心臟那條動脈就差一公分,如果打到大動脈上,元寶百分百就死了。
取出子彈,上了藥打了抗生素後,元寶第二天下午醒了過來。
本來就不大的炮洞內一下多了這麼多人,有點擠。
元寶肚子上,肩膀上,包著厚紗布,他就睜眼看著洞頂發呆。
喂東西就張嘴。
叫他兩聲,他也不說話,似乎一夜之間成了啞巴,也不叫我兄弟了。
聽到腳步聲,把頭忙起身。
“幫主,怎麼樣?有什麼消息?”
幫主看了這裡一眼,吧唧嘴道:“握草,這小子這麼猛啊,敢當麵兒開槍打死宋老大的人,聽說還差點打死宋老大。”
“我打聽了,這小子完了,人現在都在找他,並且人也放出來話了。”
“放什麼話?”
幫主指著元寶說:“誰要是提供他的消息,給50萬現金,嗬嗬,說的我他媽都心動了。”
“哎”
,!
幫主歎了聲:“不管怎麼說吧,我看出來了,這小子是李家的種,這次不孬。”
“王把頭,現在不可能和解了,你們要有個心理準備,宋大是什麼人,你也應該清楚。”
把頭點頭:“我知道,連累你了。”
“草,你這話說的,我有什麼好連累的?我老排幫上無父母,下無妻兒,一個人住在這破廟裡,爛命一條,我怕什麼。”
把頭拍了拍幫主肩膀,說我從外地叫了一個朋友,應該快到了。
“就叫了一個人?那有什麼用手,誰?”
把頭道:“玉麵孟嘗。”
幫主一愣,臉色明顯有了變化。
顯然他知道“孟嘗”
是誰,不吭聲了。
洛陽道上有這麼一個人,外號叫“萬事通”
,據說在洛陽本地,沒他不知道的事兒。
這個人原先是私家偵探出身,因為接不到活兒,改行做了打聽消息,人脈很廣。
把頭通過幫主介紹,和完事通搭了上頭,花錢和他買消息,一條有用消息,一萬塊。
我們花錢如流水,人家打電活過來幾秒鐘內說幾句話,我們就得付上萬塊!
沒辦法,把頭說這錢必須得花。
昨天晚上沒睡,這天下午我正在廟裡打地鋪睡覺,接了個電話。
“青姨?你人去哪兒了!”
不知道為什麼,電話那頭,青姨的聲音聽起來非常冷。
她說:“神眼峰,好手段。”
我說什麼好手段?我乾什麼了?青姨說:“我找到二錐子了,他不是沒來洛陽,他來了,不過人已經死了。”
“啊?青姨你確定?”
她接著說:“之前我沒出聲,我就覺得奇怪,二錐子是什麼人,我是最清楚的你們現在應該很高興吧?畢竟那麼多錢。”
說完她便掛斷了電話。
我一頭霧水,我為什麼會高興?現在這處境,我高興個屁吧。
猛然。
我回頭看過去。
把頭雙手背後,正在抬頭,看著邙山日落。
淡紅色的晚霞照在把頭身上,讓他的側臉看起來棱角分明,隻是從我這裡看過去,多了一處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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