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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峰,走啊。”
魚哥拽了拽我。
我看著眼前這女的,瞬間都想起來了。
在當初那個城中村,她給我們買麵包,隻記得叫“小芳”
,應該不是真名。
“秦庫丁,這兄弟就是個跑江湖的,路過進來喝杯茶,你們快走吧。”
這女的一擺手,看著我,笑吟吟道:“項雲峰?既然你出現在了這裡,看來時候已經到了。”
“啊?秦庫丁你,認識這兄弟?”
“豈止是認識,我們幫了他可不止一次。”
“老五,你們這個月還差多少錢沒交。”
這男的馬上躬身彎腰,滿頭大汗的說:“回秦庫丁,還差不到五萬塊錢,不過您放心!
今天我們就能補齊!”
“好,你們在這兒守著,你”
她指了指我說:“我們進屋談一談。”
魚哥皺眉問我有沒有問題?我搖搖頭表示不太清楚,什麼叫“我時候到了?”
我當初對這女的印象,就是一身濃濃的風塵氣息,會挽著大胖子金雷黃的胳膊,嗲嗲的叫,可現在她完全不是那樣的,果然,女人都是善變的。
“對不起,你不能進來。”
魚哥被攔在了外麵。
我給了魚哥個眼神,意思是等我一下,她是趙女士的人,應該不會害我。
門關上,我們麵對麵坐在沙發上,茶幾上的水還沒涼。
“美女,你是叫小芳?還是叫秦庫丁?”
為了掩飾心虛,我裝模做樣,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她翹起來二郎腿,微笑著說:“小嘴還挺甜,不過恭喜了,以後你就是項庫丁了,我們是平級彆的同事。”
“咳!”
我被嗆了口水。
咳嗽著說:“我是項雲峰,我什麼時候改名成項庫丁了?你可彆亂叫。”
“嗬嗬,你過來,咱們挨近點說,”
她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沙發。
我馬上搖頭:“不用,我不過去,你可以直接說。”
屋裡關著門開著空調,不是太熱,但她還是故意解開了上衣幾個口子“你既然來了這裡,見到了我,就說明時機已到,有些事兒,也可以告訴你了。”
她看著我說:“項雲峰,你已經賣給我們了,我們有白紙黑字的賣身契。”
“什麼玩意??”
我聽到這句話沒反應過來。
“你搞笑呢,什麼叫我賣給你們了?誰把我賣了,還有賣身契??”
她一臉認真,點頭說:“白紙黑字,雖然現在不在我身上,不過我有照片,你可以看一眼。”
她掏出手機翻了一會兒,直接扔給了我。
我一看,看傻了。
“賣身契書。”
“介紹人:陳紅。”
“有一男,姓項名雲峰,祖籍東北,於今日,無償賣於趙清晚女士。”
“代筆人:秦懷虎。”
“中保買主:趙清晚。”
“賣主:杜銀頁。”
“白紙黑字,恐後無憑,永無返回。”
底下寫了年月日時間,在我名字那裡,還按了個鮮紅的大手印。
我草!
我懵了,我怎麼被賣給彆人了!
陳紅,紅姐是介紹人!
杜銀頁是奶奶的名字!
竟然還有我奶奶的簽字!
看我呆住,這女的慢慢收回手機,笑著說:“咱們都是這樣過來的,過段時間你就會習慣了。”
這什麼賣身契,猶如晴天霹靂。
我瞬間想起了之前那一幕。
那晚,西安詩人秦懷虎讓我連夜去傅村,去的路上還碰到了倒著走路的薑圓,而當天晚上!
我被人套住頭,被抓著手,按了個什麼手印!
就這事兒,那是打死我也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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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姐和奶奶,把我賣給彆人了。
“怎麼?還激動呢?”
“坐下喝口水。”
這女的說。
“喝什麼水!”
我臉色鐵青,胸口起伏不定,大聲說:“這事我不知道!
我是被迫的!”
她搖頭說:“項雲峰,你就沒有想想,我們幫你擺平金家兄弟,幫你壓製長春會,圖你什麼?”
“你無家無勢無背景,我們幾次三番幫你,難道,就為了你們那區區二十萬會費?”
“我”
一時啞口無言,因為確實沒有理由反駁。
是啊,我就是一個很小的盜墓賊,發個死人財,在社會底層摸爬滾打,她們之前為什麼幾次三番幫我?趙清晚,這個女人高高在上,那高貴強大的氣場,讓任何男的在她麵前都要低下頭,不敢抬頭看,她為什麼一直幫我。
我終於有答案了。
因為我被賣給她了,性質打個比方,就跟舊社會的地主買丫鬟小妾一樣這叫小芳的女的,掏出個精致的指甲刀,她邊修指甲邊說:“所以我剛才說,恭喜你加入我們,陳紅也早跟了主人。”
“這是好事,跟了我們,以後呢,地位,女人,安全,名望,你項雲峰要什麼有什麼,如果你想的話,我人也可以給你。”
她笑著,用略帶調侃的語氣說:“咱們組織內部都是大老爺們,你應該是歲數最小的,而且還是正式的庫丁身份,我那幫姐妹們,以後都有的玩啦。”
,!
我心裡害怕,問她什麼是庫丁?是不是苦丁?就是當牛做馬不給吃飽飯,睡豬圈睡羊圈,沒日沒夜的乾活。
她聽後笑道:“你這個人說話真有意思,是不是經常這樣逗女孩子?是庫丁,不是苦丁。”
“反正你契約早簽了,主人遲早要見你,我先給你簡單講一下。”
“長春會有十三省,就我知道的,咱們大概有五個部門,還有一個部門直屬主人,我無權知道。”
“五個部門,你記下。”
“三更庫丁,繡衣直指,觀音社,無常吊客,還有最後一個叫沾杆處,”
她接著說道:“聽起來有些奇怪,不過這些名字都有傳承和出處,以後時間長了就習慣了。”
“你和我,咱們都屬於三更庫丁分部,可以管人,但主要作用是替主人斂財,斂財能力越強,你在庫丁裡地位就越高。”
“和小偷一樣,盜墓賊雖然是下九流中的下九流,但不可否認,確實有很強的斂財能力,主人當初並沒有把你當回事,主人之所以為了你,選擇和長春會硬碰硬,主要是那個陳紅的功勞。”
“那段期間長春會一直沒動你,如果不是主人保你,你早死了。”
又說了一些話,她給我留了個地址,說讓我這兩天去一趟,說完就扭著跨走了。
出來後魚哥說:“雲峰,你臉色怎麼這麼白?”
“白嗎?”
我使勁搓臉,越搓越快。
我搓臉的動作嚇了魚哥一跳,他還以為是阿春的癢癢粉又發作了。
我忙說沒事,我去打個電話。
下午蛇王廟這裡人也很多,走到沒人的牆角,我翻找了一會兒,找到一個座機號打了過去。
“喂,劉嬸,我,峰子。”
“峰子!
都說你在北京當了總經理,過年給你奶寄了好幾萬塊!
出息了啊!”
“哪有啊劉嬸,就是個小頭目,我奶呢?你讓她來接個電話。”
“等著彆掛,給你叫去。”
等了幾分鐘,奶奶熟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小峰?啥事啊。”
“奶奶你身體還好吧,我抽空就回去看你。”
“忙就彆回來了,工作要緊,好好給人老板工作,你要是什麼時候能領個媳婦回來,那奶奶才高興啊。”
鼻子發酸,我說好,到時候你要幾個我給你領幾個。
“奶奶,大概半年前,你有沒有簽過什麼字?還按了手印。”
我問。
“啊?我和麵呢。”
“不是和麵,是你有沒有按過什麼手印。”
“按手印?”
奶奶想了一會兒,說:“我想起來了,有,那不是你們建築公司的人嗎?說要給你升職,要按手印。”
“奶奶你看了沒就按?”
我問。
“嗬嗬,我沒看。”
奶奶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