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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田認為腐爛的植物,屍體等東西,都可能分解成稀鹽酸物質,也就是說,從鬼崽嶺到陰陽洞這段距離,地下有足夠大的空間儲存這些東西。
我們沒找到彆的入口通向地下暗河,唯一知道的,就是水塘底部那個黑窟窿。
如果水下有空間,就可能存在古墓,水下墓的例子並不少,吳爺留給我的筆記標注過這個地方。
過去南派行裡常說:“兄弟,沒瓶子(氣瓶),搭夥掏個水洞子去不。”
這人會回:“不去不去,憋不住,你自己掏吧。”
當初在沙漠裡,姓黃的那夥潮汕人,生前就是專門掏水洞子的。
把頭想弄清楚,我卻有點打退堂鼓了,淹死我了怎麼辦?我悄悄跟把頭說:“把頭,要不咋們回去吧,還是回北方好,況且這水底下還不確定有沒有東西。”
把頭好像對鬼崽嶺的謎團很有興趣,他說:“雲峰,我們都找到門了,不管有沒有東西,應該嘗試看一眼,這也算給我師弟他一個交代。”
把頭都這樣講,我也不好在說什麼。
又過了一天,深夜,我們幾個人悄悄來到了鬼崽嶺水塘那裡,這晚水塘沒在冒泡。
我有發現一件怪事。
水塘冒氣泡的時間段,正好和護林員老胡之前說過的一句話對上了,他當時說,每月有兩天到三天會有陰兵過境。
“喂?周圍有沒有動靜。”
把頭站在岸邊按著對講機問。
很快小萱的聲音傳來。
“沒動靜,安靜的很。”
“小屋怎麼樣?”
把頭又問。
李鐵成的聲音傳來:“沒問題,人睡了,都打呼嚕了。”
這套潛水設備是舊的,確定周圍沒人後,豆芽仔背上氣瓶,仔細檢查了一遍,說:“那我下了啊把頭?”
“嗯,豆芽你主要任務是下去看看通到哪裡,一定注意安全,若不可為,儘早回來。”
“ok。”
豆芽仔帶上麵罩,回頭看了我一眼,噗通一聲跳進了水塘,很快消失不見了。
用氣瓶一般可以在水下待40分鐘到一個小時,具體和水深有關,豆芽仔12點多下水,他要鑽進池塘底部的黑窟窿裡,看看那頭通向哪裡。
所有人都提起了心,把頭不停看手機時間,接近一點了,水塘水麵仍然安靜。
1點零五分。
1點十分,1點二十分。
“上來了!”
一直緊盯水麵的薛師叔突然說看到光了。
“噗!”
豆芽仔帶著麵罩破水而出。
他奮力的往這邊兒遊,到了岸邊兒,我和魚哥忙把他拉上來。
“呼呼呼”
豆芽仔脫掉麵罩,躺地上不停的大口喘氣。
把頭擺了擺手,意思是讓他先緩緩。
“咳,”
豆芽仔咳嗽一聲,坐起來激動的說:“我天!
把把頭!
你們絕對想不到!”
“我順著水底窟窿鑽進去,往下遊了二十多米!
然後在遊上去,那兒很黑,沒有光線,周圍就和鐘乳洞一樣!”
“還還有,我好像在水底下還看到了兩三個石頭人。”
老田忙問:“你確定?那石人什麼樣的,和鬼崽嶺地麵上的是不是一樣?”
豆芽仔抹了把臉,“不知道,沒看清楚,好像一樣吧,哎不對,好像不一樣。”
“你說清楚!
到底一樣還是不一樣!”
“臥槽!
你喊那麼大聲乾什麼!”
“我說了我沒看清!
你自己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欠你的啊!”
“你!”
“彆吵,豆芽你辛苦了,”
把頭眯眼看著水麵說:“看來真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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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
把頭轉身問:“當年我們把頭生病後,王軍華去了南方,是不是和南派的人接觸了。”
薛師叔想了想,回憶說:“可能是,我記得後來老王問過我一次,問哪能買到鶴嘴鏟。”
把頭想了想說:“走,先收工,師弟,明天我跟你去一趟永州,去找渠道,多搞幾套潛水設備過來。”
“阿嚏!”
“阿嚏!”
豆芽仔坐床上捂著被子,接連打了兩個噴嚏。
把頭,薛師叔,李鐵成他們三個一大早開車去永州找渠道搞潛水設備了,老田圍著火爐不停的來回踱步。
“喂,我說你能不能彆轉圈了?我都看暈了。”
豆芽仔忍不住說。
老田停下腳步,轉身問我:“他們幾個什麼時候能回來?”
我說我不知道啊,我們等著就好了。
“項哥?項哥你在屋嗎?”
這時院裡突然傳來了小唐的喊聲,我之前告訴過她,我說我姓項,叫項風。
“怎麼了小唐?找我有事?”
小唐站在院裡,笑道:“項哥,奶奶中午炒了油茶,讓我來叫你去吃油茶,還說讓你一定要過來,我們兩個吃不完。”
已經快到飯點了,我說好啊小唐,等下就去。
豆芽仔在屋裡聽到了,他嫉妒的說:“峰子我發現一個問題的,你長的沒我帥,又沒我有錢,為什麼咱們走到哪兒,都有女的圍著你轉?我怎麼一個都沒有?我比你差哪了?”
,!
“滾蛋,你彆亂說,人還不到18,純粹是出於禮貌讓我去吃頓飯。”
“哦那你回來給我帶點吧,我還沒喝過油茶。”
“我可不敢吃魚哥做的大鍋菜了,好家夥,那天我噴了一個小時,腿都麻了。”
我以為人出於禮貌,想讓我嘗嘗當地的特色美食,可中午去了後才知道,原來是有事求我幫忙。
元宵節這幾天,他們村有個民俗活動叫走燈盞,就是把油燈裝滿油擺地上,擺成一條條路,然後讓人走。
這種民俗活動每年一次,村委會沒什麼錢,每年的煤油錢都需要募捐,按照家裡戶口本上的人頭算,每家每戶每個人,一人出8毛錢,所有人都要出。
而每年組織收錢的人,他們叫“蛇頭”
,今年剛好輪到小唐家當蛇頭了,可小唐爸媽都在外地打工沒回來,所以他奶奶請我吃油茶,想讓我幫小唐一塊做蛇頭去收錢,收上來的這筆錢還包含了元宵要放的煙花炮仗錢。
我都吃完了她們才開口,吃人手短啊,沒辦法,就答應了。
本以為沒多難,不過一個人八毛錢而已,誰家差這八毛線啊。
可誰知道,不是那麼回事。
晌午一點多我們去了,小唐拿著筆和本挨著挨家挨戶敲門,大部分村民都給,可總有人愛占便宜,不願意出。
人說:“我不去走燈盞,也不看煙花,今年就不交了。”
小唐說:“叔,咱們村每年都這樣,你不要搞特殊了。”
“我說了!
我就不交!
八毛不是錢啊,還能買三個饅頭,你趕快走!”
看小唐麵露難色,我就把這人叫到一旁說:“你交不交?不交我弄你信不信?”
收錢收了一下午,天都黑了,總共收上來百十塊錢,累死了,幾乎每家每戶都交了。
回去後屋裡點著蠟燭,豆芽仔上下打量我問:“你怎麼喝個油茶喝這麼長時間?你該不會是和那小姑娘”
“閉上你的嘴吧!”
“把頭還沒回來?那人去哪了?”
我看屋裡就我們三個。
“他在西屋吧,”
豆芽仔指了指另外一間屋子。
後來小唐端了一大鍋油茶過來,熱了熱,我去西屋叫他出來一塊吃。
“田哥,田哥?”
“睡了?”
我敲了門沒反應。
推門進去一看,坑上被褥整齊,沒人。
起初我沒在意,心想可能是出去溜達了什麼的,可一直等到了11點多,還沒看到人。
還是豆芽仔最先發現,他突然大喊道:“完了峰子!”
“潛水服沒了!
還剩一瓶氧氣也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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