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阿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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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點半,我孤身一人去了銀杏養老院。

帶上猴帽隻露出一雙眼睛,我不說話誰也看不出來是我。

我揣著手,蹲在地上看老頭們下象棋。

等了沒多大會兒,那個號碼再次打來。

“雲峰我到樓上了,沒人,你在哪啊。”

我說:“魚哥我在院裡,你出來就能看到我了,說這話的時候,我眼睛一眨不眨,緊盯著二樓樓道方向。”

過了一兩分鐘,我看到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出現在二樓處,她打著電話左顧右盼,好像在找人。

“沒看到你啊雲峰,你在哪啊。”

“我這裡出了點問題魚哥,等下再聯係。”

說完我便掛掉電話低下了頭。

“臭棋臭棋!

會不會走!

你輸了!”

“哪輸了!

彆瞎說!”

老頭們為了一步棋爭吵的麵紅耳赤,我聽著他們爭吵,心裡除了後怕,還是後怕。

就差一點兒要不是我無意中多嘴問了一句,此刻已經暴露了。

電話中是魚哥的聲音,但打電話的人卻不是魚哥,他們不知道我和小米藏在老錢家,想騙我出來。

把頭之前說過有這種人,會模仿彆人的說話聲音,這是我第一次見到。

依稀記得小時候學過一篇課文,“京中有擅口技者”

當時還疑惑,一個人怎麼可以模仿出不同的聲音。

都學過吧?那有沒有人想過,課本中表演口技的這個人是否真實存在,又姓甚名誰?“口技”

在八大門中屬於評門中的偏門,和腹語一樣,評門是指說書人,過去全靠一張嘴吃飯,男的能學女人說話,能學小孩說話,更有技術高深者,隻要聽過的聲音都能模仿出來。

三哥在的時候有次跟我說過,現在最厲害的技人是一個叫阿春的女人,這個阿春母親的養母,就是以前舊社會那個臭名昭著的唐老姐。

是唐老姐不是唐老鴨,唐老姐真名不詳,活躍在上世紀80年代,道上外號叫“火車唐姐”

,也有人叫“人財兩空火車唐”

,跟梨花大鼓謝起榕,風留乞丐花劍劉一樣,都有外號這外號是有原因的。

唐老姐是騙子兼職人販子,專門從偏遠山區拐賣小女孩,她把人拐到手後賣出去一部分,另外留下一部分機靈有天賦的女孩加以訓練,讓她們在火車上騙人,因為那時候坐火車不嚴格,可以偷票坐,在加上火車流動性大,事後往往查不到。

唐老姐把手下的女孩分成兩類,一類長的漂亮的,一類長的普通的。

好看的,她會找人聯係買家,買家大都是偏遠山區娶不上媳婦的光棍漢,這些光棍漢相中人以後便交了錢,坐火車把買到的媳婦領回去。

然後,這些女孩在火車上逃跑,回去後在繼續騙下一個人。

這導致最後花錢的光棍漢人財兩空了,所以人都叫她人財兩空唐老姐。

因為非法的,那些買家也不敢報警。

後來唐老姐手上有一個女孩,喜歡上了買她的人,買家是個五十多歲的光棍漢,這個光棍漢有一項家傳本領,就是會模仿這世人所有人的聲音,包括動物聲音,各種人的說話聲。

接觸中,唐老姐手下這個騙子女孩說:“我一次動物園都沒去過,你會不會學啊。”

光棍漢一拍手,“那有何難,你聽著便是。”

他讓女孩出去關上門,閉上眼睛仔細聽。

女孩出去後,不大會功夫,隻聽得屋裡傳來了鳥叫驢叫,狗叫馬叫,老虎叫豹子叫,甚至還有她還自己的唱歌聲。

光棍漢把這女孩逗的直樂嗬。

有趣的靈魂萬裡挑一,一來二去,這兩人就互相喜歡上了對方。

後來這女孩就沒有聽唐蘭姐指示,在火車上沒有跑,而是跟著光棍漢去了新的地方,開始了新的生活。

這個光棍漢的先人,就是清朝時期,林嗣環在《虞初新誌》中所描寫的那個“京中有擅口技者”

本人,就是小時候語文課上學的那文章的主人公。

而光棍漢和唐老姐手下女孩生的孩子,就是三哥跟我講過的阿春。

如果我剛才帶小米出現在院裡,恐怕會瞬間跑出來很多人把我們抓住。

回頭看了一眼二樓方向,我雙手插兜轉頭離開了。

離開銀杏養老院附近不遠有個老小區,名字我忘記了就叫老小區吧,那裡後來變成了現在的金科世界城。

怕人跟著,天黑之前我還不敢回去,剛溜達到老小區那裡,我忽然聽到砰的一聲,跟什麼炸了一樣。

回頭一看,原來是老小區門口有個嘣爆米花的,剛放了炮,還冒著煙。

見我在看,嘣爆米花的衝我喊:“買點吧,剛出的一鍋,香著呢。”

住老錢家也沒買過什麼東西,我打算買點回去給小米吃。

嘣爆米花的人看起來四十多了,實際上他和我一樣是80後,當時比我大四歲,就是人的太著急了,太老成了,他叫王流星。

“怎麼賣。”

“你有沒有料啊?”

(料就是玉米)。

,!

我說沒有,用你的料。

他說一鍋4塊錢,可以加糖,加糖一鍋5塊錢。

我說來一鍋加糖的,他轉頭便給我裝,正裝著爆米花,他攤子上的大哥大響了,王流星拿出來沒說兩句話大哥大就關機了。

“喂!

喂!

我草xx!”

這時候用大哥大的人很少了,bb機傳呼台也大部分都關了,隻有北京有幾個傳呼台還在堅持營業,有條件的都換手機了,現在是5g,那磚頭當初還用的1g信號,充滿電也隻能用半個小時,沒電就關機了。

“我草xx,又沒電了!”

,王流星不停拍打手上的大哥大,他忽然轉頭說:“兄弟你有手機嗎,借我用用,有急事啊。”

我搖頭說我沒有。

“兄弟我剛才看你兜都亮了,求你了!

借我打個電話吧!”

“讓我打電話,爆米花不要錢了!”

我說行,那你打吧,我掏出手機遞給他,畢竟省五塊錢也是錢。

他按了一串號碼,接通後便著急的說:“喂!

媽情況怎麼樣了!”

我聽不到通話內容,過了幾秒鐘,他突然癱坐在地上,不停怕打著地麵,雙眼含淚對我說:“兄弟啊!

我媽沒了!

我媽去世了!”

我怕他拍壞我手機,便上去想拽回來。

我說你節哀,快鬆手。

我一把奪回來了手機。

裝好爆米花我提著走了,結果剛離開老小區沒幾步,我手機又響了,因為之前有人冒充魚哥騙我,我一下緊張起來。

“喂?誰?”

電話中傳來的女聲激動的說:“我剛想說話我哥給掛了,我哥怎麼拿你的手機!

項雲峰是我啊!

我有你號!”

我一聽,怎麼感覺這聲音很熟悉。

“王慧麗?你是王慧麗?”

“小雞腳婆?”

:()來自一位盜墓者的自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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