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鷓鴣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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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肥廠附近沒路燈,這麼晚能看清楚周圍,全靠著車燈照明。

地上一大攤血。

一隻斷手掉在地上,五指緊握,還死死的抓著撥浪鼓。

謝起榕手被人砍了。

“老楚!”

乾爺氣血上湧,臉色通紅的大喊一聲:“不能殺!”

鋒利的斬馬大刀在其臉上映出一道白光。

老人一臉寒霜的扭頭:“殺就殺了,何懼!”

“老楚躲開!”

突然間,乾爺大聲提醒。

姓楚的老人迅速轉過頭來,臉色大變,他反應很快,下意識抬刀便擋。

還是晚了一步。

隻見謝起榕左手抓著斷手,斷手抓著撥浪鼓。

這長度已經超過了斬馬刀的長度,撥浪鼓邦邦響了兩聲,這聲音,仿佛地獄無常的催命符。

老人側臉結結實實挨了一撥浪鼓,勢大力沉的一撥浪鼓,讓楚老跟喝段了片一樣,眼球都快要爆出來了,直挺挺的往前栽去!

斬馬刀梆啷一聲,掉在地上彈了兩下。

“嗬呸!”

謝起榕吐了口痰,左手抓住斷臂用力一捏,嘴裡呼呼呼連續吐納了好幾口氣。

傷口流血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抽了抽自己斷手上抓的撥浪鼓,沒有抽出來,謝起榕一挑眉,直接把斷手扔地上用腳踩住,單手握住撥浪鼓一拔,拔出來了。

看著到這一幕,乾老感歎道:“謝師傅,我們輸了。”

謝起榕咧嘴一笑說:“不是你們輸了,是你們老了。”

“而我!”

“越活越年輕!”

“還是得練氣啊!”

“哈哈!

越活越年輕!

多吃腦白金!”

謝起榕笑了兩聲突然不笑,他指著乾爺突然說:“你也得死啊。”

說完一步步朝前逼近。

乾爺後退一步,開口說:“我要是死了,就沒人去救阿妹了,。”

謝起榕楞了楞,問阿妹是誰。

乾爺說:“阿妹是你妻子,是你老婆,你還有個小孩,他們都住在佳木斯精神病二院,你忘記了?”

聽到這話,謝起榕眼神陷入了迷茫。

乾爺繼續道:“你記不記得,精神病院地下室有個小門,阿妹和你孩子就藏在裡麵,謝師傅你去看看吧。”

謝起榕抹了抹臉上的血,突然指著乾爺大罵:“你糊弄鬼呢,!

我他媽還是童子,煉精化氣知道不知道!

我化了五十年了!”

“都化完了!”

“去哪生孩子!”

乾爺咬牙說:“是在你沒化完之前有的。”

謝起榕擺了擺僅剩的一隻胳膊:“行了行了,你彆扯淡,我想起來你是誰了,你不是老乾嘛,我不殺你了,走吧。”

“怎麼?你還想打?”

乾爺起身搖頭:“現在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謝師傅,人我帶走了,會裡還會來人的。”

乾爺一揮手,車上下來人把躺血泊中的幾人抬走了,隨後車子發動離開。

一共三輛車,兩輛都走了,我在最後一輛車裡對司機喊:“走啊!

你愣著乾什麼!”

司機臉色發白,他抓著方向盤的雙手小幅度輕微顫抖。

原來是謝起榕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車前。

他單臂橫欄,擋住了車。

司機嚇傻了,我直接推開車門下車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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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起榕大叫著追了上來。

這時司機緩過神來,一腳油門開車跑了。

都他媽跑了!

就剩我了!

我跑的飛快,回頭看了眼。

月光下,謝瘋子單手高舉著撥浪鼓,滿臉微笑,大長腿一跨兩米,飛快的朝我追來。

人在極度驚嚇時往往能爆發出自身潛力。

機修廠三米多高的圍牆,我一個箭步爬上前翻了過去。

機修廠小磚房很多,道路巷子也很多,不熟悉的很容易迷路,我驚慌失措下瞎跑亂撞,看到一戶房子窗戶下有個大缸,我藏在大缸裡自己蓋上了蓋兒。

估計這口缸以前是醃鹹菜用的,缸底有一些豆漿,都長了一層白毛,味道很嗆,我喘氣都不敢喘,臉上出了汗。

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2點多了。

我心裡默念:“佛祖保佑,佛祖保佑,找不到我,找不到我。”

也沒過多久。

很突然,當啷一聲,我頭頂上的蓋子被人拿開了。

謝起榕一張白臉慢慢探了進來。

我抬頭往上一看,恰巧和他四目相對。

佛祖隻保佑魚哥,不保佑我。

撥浪鼓一響,我後腦勺一陣劇痛,人沒有了知覺。

期間我短暫的醒來過一次,暈暈乎乎的,感覺自己頭破了。

還是在缸裡,不過能感覺到自己在移動顛簸,是謝起榕用板車拉著缸,把我拉走了。

可能是四點,或者是五點,當我再次醒來,眼前的景象已經發生了變化。

化肥廠北邊有個大橋,以前施工方在橋下建了個小屋,屋子已經荒廢,謝起榕拖著板車把我拉到了這裡。

因為路有些顛簸,這次我完全清醒了過來。

,!

“咕咕咕咕”

我聽到了類似貓頭鷹的鳥叫聲,還有水流的聲音。

偷偷起身往外看了眼,是在河邊兒,河灘上生起了火堆。

謝起榕坐在地上包紮傷口,而他身邊站著一個黑影,看背影是個女的,而且這女的肩膀上落了一隻純白貓頭鷹。

看到這一幕,我瞳孔瞬間放大。

這女的,就是以前在飛鵝山見過的女人,跟在小綹頭身邊兒那個叫溫雲的“你不應該把那小子抓來,我沒有讓這樣做,而你這樣做,打亂了我精心準備的計劃。”

謝起榕紮緊斷臂,皺眉罵道:“我乾兒子讓的,你在敢這麼跟我說話,我弄死你啊。”

女人一臉寒霜,輕輕吹了兩聲口哨。

她肩膀上的貓頭鷹很配合,咕咕叫了幾聲。

聽到口哨聲和鳥叫聲,謝起榕臉色慢慢平靜。

這女的一臉不屑,伸手摸了摸肩膀上的貓頭鷹。

貓頭鷹撲棱著翅膀,飛到了謝起榕頭頂上。

女人看著謝起榕搖頭:“不過是個瘋子,終究上不得台麵,難成氣候,跟我來。”

謝起榕立即站起來,跟著這女的一步步朝我走來。

距離很近,沒有跑的時間了,我裝昏迷閉上了眼。

不大會兒,耳邊傳來清冷的女聲。

“不要裝了,我知道你早就醒了。”

見我閉著眼一動不動不說話,這女的笑道:“你跟陳紅一個樣,一隻臭蟲而已。”

陳紅紅姐紅姐我拳頭捏的越來越緊,慢慢站起來睜開眼,死死盯著眼前的女人,雙眼通紅。

“紅姐在哪。”

這女的笑道:“你不用知道,如果你想見陳紅。”

她從懷中掏出一小包東西。

“想她媽?我給你個機會。”

“吃了指兒金。”

“當我的狗。”

:()來自一位盜墓者的自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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