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夜赴鹹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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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打了一晚上探洞,我一覺睡到了下午,睡醒後洗了把臉,我把小米叫到了我屋裡。

“幫我拿著。”

我把手電遞給了小米。

白天打手電是因為窗簾拉著,旅館白熾燈才十幾度,亮度不夠。

把方便麵袋裡的紅土倒桌子上,我慢慢把土攤開。

小米打著手電幫我照明,她好奇說:“真奇怪啊峰哥,這土怎麼兩種顏色。”

“咦?”

“這什麼東西”

借著手電亮光,我用鑷子從土裡夾出來一塊紅色塊狀物,不是土。

我放在手裡裡近距離觀看,研究了半天也看不出來是什麼,隻有指甲蓋的四分之一大小。

“這是不是那東西啊峰哥?”

“什麼?你看出來了?”

小米不確定的說:“我以前跟爺爺學修東西,見過類似的這種碎片,這這好像是沒完全氧化的絲綢。”

“什麼東西?”

我驚的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

“唐代絲綢!”

“開玩笑吧!”

唐代絲綢有多難保存!

法門寺出土的那批絲綢,文物保護小組為了能保存下來花了一大筆錢,前後整整花了十五年時間!

小米隨口這麼一說,我越看越像,覺得好像鎮是絲綢。

土層中夾帶著絲綢,這嚇到我了,因為這肯定是不符合墓葬常理。

參考馬王堆,如果墓裡有大量絲織品存在,百分百在墓主人的棺槨裡,一定是一層一層將墓主人屍體包裹住,辛追當時身上就裹了十六層厚的絲綢。

為什麼絲綢都跑棺槨外頭了?而且數量很多,已經附著在墓室周圍,和夯土融為一體,變成了半紅半黃。

我使勁撓頭,頭皮都快撓破了,實在想不通這是什麼原因。

我解決不了,於是打電話問了把頭。

把頭聽後也覺得奇怪,大量絲織品氧化在夯土層中,把頭說怎麼會有這種墓,他也沒見過。

“雲峰你在聽?”

“我聽著,把頭你說。”

把頭在電話中沉思片刻後說:“我們雖然乾這行,但不可能什麼都知道,那不現實,西安作為北方地下文物的集散地,不缺臥虎藏龍之人。”

“我知道一個人,但沒怎麼打過交道,你去找到他問問,爭取把這件事搞清楚。”

“找誰?”

把頭說:“行裡人都叫他吳爺,此人年輕時是湖南長沙幫骨乾,他也當過北派眼把頭,見識甚廣,南北通吃。”

“那這個叫吳爺的現在在哪?”

“應該在西安吧,我不確定,隻知道他戶口是西安的,這幾年道上都沒有這人消息,雖然有傳言說病死了,但我不信這個說法。”

“這次是你帶隊,碰到了問題自己嘗試著解決吧。”

“嗯,我知道了把頭,你注意休息,我掛了。”

“小米你去給哥弄點吃的,餓了。”

“你吃什麼呀峰哥,中午我們吃的餃子叫你你也不醒。”

“你們吃的餃子?什麼餡的。”

小米說韭菜餡的啊,還有麵,就是我包的不太好看。

“沒事,去給我整一盆,能吃就行,好看又沒用。”

“哦。”

小米擦擦手去廚房忙活了。

“老皮,我啊,項雲峰。”

“項把頭啊,怎麼了,是不是還想找我買點兒啊?”

“你快拉到吧,你那點兒我賠了八萬,跟你打聽個人,西安有個叫吳爺的知道不,年輕時長沙幫出身。”

“吳爺”

“吳爺”

老皮在電話中反複念了兩聲。

“想起來了,這人有好幾年沒活動了,他叫吳喜林,確實是西安的,你找這人乾嘛?”

我說碰到點兒難題,要找高手解惑。

“什麼難題?看不懂古董還是什麼,說出來我聽聽,沒準我知道啊。”

我當即把想不通的問題說了一遍。

老皮沉默了半天,泄氣道:“這種事兒我可真沒聽說過,幫不到了,我幫你問幾個朋友,看看有沒有人知道姓吳的住哪,等我回電。”

“好,麻煩了,我等你回話。”

“來了峰哥!”

“熱乎著快吃吧!”

小米滿手麵粉,砰的給我端上桌滿滿一盆。

“這這什麼東西?”

“韭菜餃子啊。”

小米說。

“你這餃子怎麼這麼大?這怎麼吃,一盆三個就滿了。”

小米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麵太軟了,我包不住口,就包的大了點兒。”

我無奈的擺擺手,說小米你去忙吧,你這餃子我就當包子吃了。

真是巨形餃子,有男人拳頭那麼大。

其實味道不錯的,我正吃著,老皮回電了。

“有消息了,項把頭這人可真不好找,要不是我認識的朋友多那真找不到,這人如今在鹹陽一家養老院,具體地址我稍後確定了在發給你。”

我把手機放桌子上,雙手拿著餃子,吹著熱氣說:“那謝謝了,有時間請老皮你吃飯,掛了。”

不大會兒功夫,我收到了一條老皮發來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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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陽市秦都區同文路老乾中心。”

默念了兩遍,我記下地址後起身去穿鞋,我剛睡醒還穿著拖鞋。

“你還要出去啊峰哥?”

小米問。

我點頭:“今天晚上能回來就回來,如果回不來,最晚明天早上回來,你告訴豆芽仔和魚哥不要出去,在家等我。”

西安離鹹陽比較近,為了儘快找到這個姓吳的,我是一個人直接從西安打車過去的,我跟司機說的地址就是銀杏養老院。

現在是2021年,銀杏養老院老板是個姓崔的,因為涉嫌非法集資詐騙被抓了,銀杏養老院牌子沒了,變成了鹹陽桂林醫院,當年是新開的沒多久,條件很好,老人住了都說好。

硫酸廠那個大墓,我給了起了個名兒叫“絲綢之墓。”

因為夯土中全是氧化的黃紅色絲綢顏料。

要是不搞清楚其中原因,我不敢貿然帶人下去,隻能找行裡高手問問是什麼情況。

帶了一包夯土,我下午從旅館樓下打車出發,大概天色剛擦黑就到了鹹陽。

司機也是個虎比,不知道就不知道,非得說自己知道銀杏養老院在哪兒,結果帶我多跑了一個多小時,轉了好幾個圈。

當時銀杏養老院規模沒現在這麼大,就兩層小樓,一參小院,樓牆外全刷成了黃顏色,大門是鐵皮門,門左邊兒有標牌,“銀杏老年中心。”

冬天6點多天就全黑了,那時養老院門口還有幾個老頭在下象棋,眼都快看瞎了也不散場。

“大爺!

大爺!”

下象棋老頭說你嚇我一跳,我沒聾。

“大爺跟你打聽個人,吳喜林是不是住在咱們這裡。”

“拱卒子!

你個傻子!

拱卒子就贏了!”

“滾蛋!

我就不拱!”

“啊,你說吳喜林啊,他剛吃了飯,應該是去公園溜達了,他抱著一隻貓,你到公園一看就看到了。”

“謝謝大爺,你們繼續玩,我不打擾了。”

銀杏養老院西邊有個小公園,麵積不大,那時候剛流行起來跳廣場舞,很多老頭老太太都在公園跳舞,10點之前人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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