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看到肖密碼手裡提著個大包。
把頭微笑著,邊走邊開口道:“繼續說啊?怎麼不說了。”
“我剛才沒聽錯吧?你們三個,是打算和那些人搶東西?活膩了?”
被撞個正著,我低頭緊張的說:“對對不起把頭。”
“哎。”
把頭看我低頭的模樣歎氣道:“還好我了解你,特意跟來看了一眼。”
隨後他語氣漸冷。
“雲峰啊雲峰,我是讓你領著他兩回去,回銀川,不是讓你領著他兩去送死的!”
“你想讓誰死?豆芽仔?還是小萱?”
我咬著牙不說話。
“肖老弟,丟過來。”
把頭冷著臉說。
肖密碼一抬手,把手中提的包裹扔在了我麵前,包落在地上,發出一陣金屬撞擊的聲音。
“雲峰,好好想想,選擇權在你,我不會在勸你們,我最後說一句,如果你以後當了團隊眼把頭,那麼你說的話,決你定做的事兒,要為你手下的人負責。”
把頭說完話直接轉身離開了。
豆芽仔叫了兩聲把頭,他沒回頭。
把頭走後,我低頭看著腳下的包裹,出神了。
包裡裝的東西不用打開就能猜到,還能是什麼,分截洛陽鏟,旋風鏟。
“峰子?峰子?”
豆芽仔在我眼前晃了晃手。
“有工具了?我們還乾嗎?”
豆芽仔問我。
我什麼話都沒說,直接鑽進了自己帳篷裡。
他兩沒來打擾我,我晚上躺在帳篷裡一夜沒合眼,想了一晚上。
我問我自己,要是乾的話,為了什麼。
此時,我腦海裡一個聲音回我說:“為了錢,沒錢誰都看不起你,沒有錢,就算是你親戚,你奶奶,你大姑夫,也看不起你,你一輩子就是個下賤命!
孤兒!
沒爹沒媽!
野孩子!”
“那我要跟把頭對著乾嗎?”
我問。
腦海裡,那個聲音繼續回我說:“你項雲峰為誰活的?你是為自己活的,還是為把頭活的?”
“小萱芽仔怎麼辦。”
“你連自己活不明白還管他們死活?畏手畏腳的不像個男人,廢物一個!
你就是廢物一個!
廢物就是什麼事兒都乾不成!
就是讓人看不起!”
閉上眼睛。
我腦海裡浮現出奶奶的臉,豆芽仔的臉,大姑夫的臉,小萱的臉。
我很孤獨,因為我朋友很少,我無父無母,從生下來就沒機會開口喊過爸媽,有時我在沒人的地方偷偷叫一兩聲,感覺很不好意思,很彆扭。
此時,腦海裡那道聲音再次響起。
“孤兒廢物,為了錢一定要拚,想通了吧?”
我再次睜開眼睛。
“廢物你媽!
給我滾蛋!”
罵過後,這道聲音在也沒有出現。
第二天。
阿拉善沙漠裡有道奇景百看不厭,那就是日出。
淡紅色晨光撒下來,照亮了遠處的地平線,金色的沙海一望無際,風景獨好。
“啊!”
我鑽出帳篷,打哈欠伸了個懶腰。
“都看我乾什麼?我臉上有花兒?”
我伸完懶腰笑著說。
豆芽仔上下打量我,狐疑的說:“峰子,我怎麼感覺你像變了一個人是的。”
“變啥啊,彆亂想了,今兒天不錯,我們走吧。”
“走?去哪?”
我一邊拆帳篷一邊說:“啃了一個月乾饃嗓子眼都乾了,回銀川享受享受。”
“啊?”
豆芽仔忙說不打洞了?不找寶貝了?我搖搖頭說:“我想好了,我們三個沒機會的,活著不好嗎,走走,回去吃大餐了。”
看我已經做了決定,豆芽仔歎了聲什麼也沒說,轉身開始收拾東西。
昨晚把頭扔過來的那包東西,我拆都沒拆,更不會帶,就留在了那裡,那個包裹,證明我們曾經來過。
之前本來水不多了,這是個問題,但把頭幫我們補充了,隻要忍著不用來洗漱洗臉,這些水能讓我們撐回去。
此行的目標已經達到,我們找到了把頭,見到了把頭,我還見到了北派眾多高手,了解了羊皮圖的秘密。
夠了。
從進阿拉善那天開始算,整整二十四天,返程的話,因為知道了大概路線方向,所以我們走的很快。
大概九天過後,我們路過了那座石頭屋,到達了騰格裡邊緣地帶。
照這個速度,再有三四天我們就能看到國道公路。
我的初步計劃。
回銀川後找劉智元,修車錢還沒賠給人家呢,劉智元以前混的很牛逼,雖然現在他不混開出租了,但部分底子人脈還在,金風黃還在找我們,我打算讓劉智元幫我們找住處,給他點錢讓人暫時護著,就相當於請個保鏢。
若是他護不住我們,實在不行我還有二計劃。
回邯鄲。
隻要進了趙王賓館,找到乞丐劉爺,我就不信金風黃還敢過來弄我,退一萬步說,就算他找來了,到時誰弄誰還說不定。
至於把頭這邊兒。
我相信他,我會等著他帶著寶貝回來。
靜候佳音。
本來這一切我都打算好了,但有時事情來的太突然了,來的讓人措手不及。
,!
那天晚上照例紮營休息,因為快回去了,我們三心情還可以,有說有笑的互相開玩笑。
都是同齡的年輕人,有話題。
豆芽仔說小萱:“你算完了啊,怎麼黑成這樣,比我都黑,過兩年怎麼嫁出去啊,我真替你擔心啊。”
這一路上,小萱最反感我兩說她變黑了,她當即炸了毛,直接從火堆裡抽出來一根燒著的樹枝,攆著豆芽仔就要燒他。
豆芽仔哈哈大笑來回繞圈跑著,邊跑還邊回頭說:“小黑猴,小黑猴,小萱曬成了小嘿猴,身上白,臉上黑,一黑一白就是醜。”
“啊!”
小萱追不上,憤怒的將手中柴火砸去,結果被豆芽仔躲開了。
隨後,小萱突然原地蹲來,雙手抱著頭不停抽泣。
“哭了?”
“我跟你鬨著玩的,怎麼哭了啊?”
豆芽仔求助的看向我。
我說瞧瞧你小子乾的好事,快跟小萱道歉。
“哦。”
豆芽仔撓著頭走了過來。
“彆哭了,我不該說你黑,小萱你原諒我吧。”
豆芽仔道歉說。
“嗯?不對勁”
豆芽仔反應過來了想跑,但為時已晚。
離這麼近,加上豆芽仔沒防備,小萱就像頭小豹子,瞬間起身撲倒了他。
豆芽仔一個勁道歉說我錯了!
彆打了!
再打我就還手了!
說是那麼說,豆芽仔不可能真對小萱動手,就是鬨著玩,二人扭打在一起。
過了幾分鐘,我看不下去,走過去把她兩勸架分開了。
小萱呼哧呼哧喘著氣,罵豆芽仔是狗。
豆芽仔嘿嘿笑著低頭整理自己的衣服。
就這時候,豆芽仔咦了聲,他往自己褲子上摸了摸。
隨後,豆芽仔看著自己右手,臉色大變!
“血血怎麼有血!
小萱你哪受傷了!
快看看!”
小萱也看到了,不過,她沒喊沒叫,反而小臉藤的一下紅了。
“臥槽!”
我看她站那裡夾著腿來回扭,立馬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