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跨三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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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平安閉了閉眼,穩住心神,“可能低血糖了。”

宋懷豫:“低血糖?”

紀平安:“就是身體缺乏維生……營養,吃點甜的就好了。”

宋懷豫讓紀平安坐下休息。

過了一會兒,宋懷豫打包了一些糕點回來:“你先吃一些,等緩過來,回到家,再吃好吃的。”

“嗯,謝謝豫表哥。”

紀平安打開抱著糕點的紙,裡麵是精致的荷花酥,紀平安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

宋懷豫手在桌子上擱了一些,桌子上多了幾塊糖。

“路上正好有賣的。”

“嗯。”紀平安剝了一顆放到嘴裡,酸酸甜甜的,有橘子的味道。

低血糖就是這樣,來勢洶洶,但是補充點營養,緩一緩就好了。

住了許久的地牢,紀平安實在是想洗個熱水澡,也不願意再在開封府待著了,便起身催宋懷豫回家。

宋懷豫淡淡地應了一聲,和紀平安一前一後來到門口。

宋懷豫派人早早地通知了牧聲,所以此刻牧聲駕著馬車已經等在了大門口。

紀平安剛走到門口,馬車車簾掀開,冬春立刻從馬車上下來,眼睛又紅又腫,顯然又哭了一場。

冬春跑到紀平安身邊,扶著紀平安:“小姐,你可算出來了。奴婢這些日子真的快擔心死了。”

“那得多謝豫表哥查到真相。”

說著,紀平安回身要向宋懷豫道彆。

“彆回頭。”宋懷豫笑了笑:“出牢房不回頭,代表不走回頭路。”

“我知道了。”

紀平安不再回頭,跟著冬春上了馬車。

馬車很快回到了宋府,紀平安剛落地,宋知音讓桃香和小廝拿來了火盆。

宋知音指著火盆道:“小表妹,快,跨三步。一步去汙穢,二步去邪祟,三步去晦氣,以後啊,咱黴運全都沒沒沒,好運常相伴。”

“好。”紀平安來回跨三步。

冬春皺眉看著宋知音,這宋三小姐臉皮真厚,前不久為了搶奪她家小姐的印鑒,才夥同宋大少爺和大少奶奶,撕破臉,把她關房裡大刑伺候,這會兒就跟沒事兒人一樣。

跨火盆結束,宋知音笑了笑,熱絡地帶著紀平安進府。

等到了紀平安住的屋子,宋知音又攔住紀平安跨門檻。

宋知書走了過來,身後的碧綠手裡端著一盆柚子葉煮的水。

這都是規矩,跨火盆去晦氣,柚子葉洗手也是一樣,代表從今以後,隻有好運,沒有黴運。

紀平安伸出手在水盆裡象征性地洗了洗,這儀式就算是結束了。

儀式結束,宋知音拍了拍手,下人們就將吃的端了上來。

宋知音已經吃過飯了,就不打擾,安慰了紀平安幾句,遞給冬春一個警告的眼神,走了。

宋知書仿佛有話要和宋知音說,立刻追了上去。

“三姐,等等我。”宋知音快步追上宋知音,宋知音止步,眼皮往下,掃了宋知書一眼,“有事?”

“三姐。”宋知書委屈巴巴地看著宋知音:“那簪子,上次在公主府你拿走之後還沒還我。”

宋知音挑了挑眉:“我幫了你,你還找我要簪子?”

宋知書:“那簪子是我借小表妹的,說好了,生日宴結束就還給她。”

宋知音:“生日宴都過去這麼久了,你早不找我要,晚不找我要,小表妹出了牢房你才來找我。怎麼?要是小表妹出不來,連帶著其他借的都不打算還了?”

宋知書臉一陣青一陣白:“我沒有,我那時候是太擔心小表妹,所以把這事忘了。”

宋知書:“那既然簪子不是你的,你有什麼資格找我要?”

說完,宋知書徑直離開。

宋知書急了,對著碧綠道:“她、她這不是耍無賴嗎?”

“小姐,您消消氣。”碧綠安撫道:“要不然,咱們先把還留著的幾件還了?”

“那如果小表妹問起簪子,我怎麼說?說三姐搶了簪子不還嗎?那不如尷尬死我算了。”宋知書扁著嘴,再三思量:“算了,等什麼時候把簪子要回來了,再一起還吧。”

……

宋知音和宋知書走了,紀平安趕緊讓冬春把門關上,拿了筷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天知道,她一個早餐端著熱乾麵一邊吃一邊走路,頭發從來隻紮馬尾的女人為了在彆人麵前凹造型,講那些繁瑣的禮儀憋得有多辛苦。

為什麼吃東西要小口小口的吃,都那麼不著急嗎?

她在醫院的時候每次吃飯都跟打仗似的。

紀平安綠林好漢的吃相把冬春給驚呆了,她忙端來了茶水:“小姐,慢點慢點,會噎著。”

“唔唔……我知道……”紀平安將大雞腿塞嘴裡。

雖說她在牢裡有宋懷豫照顧,但是宋懷豫這種世家公子吧,完全不食人間煙火。

她說吃湯餅,他給她帶的是清湯。

中午晚上給她帶的飯,是清淡精致的名廚菜肴。

每當她吃著那些養生到不能再養生的飯菜,吃到生無可戀的時候,腦子裡想的都是火鍋麻辣燙小龍蝦鴨血粉絲湯。

終於,吃爽了。

紀平安向後一靠,懶懶地躺椅子上。

果然,還是庸俗的生活更適合她。

規矩,精致,養生,禮儀,淑女,實在是太憋屈了。

紀平安長舒一口氣。

嗯,身上都有味道了。

紀平安問:“冬春,有熱水嗎?”

冬春笑道:“有,剛進門的時候,我就吩咐小丫鬟們去燒水了,這會兒應該已經燒好了。小姐是現在洗嗎?”

紀平安點點頭。

冬春立刻出門招呼小丫鬟將浴桶和熱水準備好。

過了一會兒,冬春過來說已經好了,紀平安走進了裡屋。

已經好幾日沒洗澡了,紀平安沒進熱水裡,感覺整個身體都舒服了。

冬春撩起袖子給紀平安搓背。

紀平安有點不習慣彆人碰自己,坐直身子,餘光瞥見冬春手臂上的傷,“這怎麼回事?”

冬春連忙將袖子放下。

她剛才挽袖子的時候已經很小心了,對方打她的時候也很用心,小手臂到手掌那裡留了一截沒碰,所以她剛才挽袖子的時候也是卡著挽的。

沒想到隨著搓背的動作,還是露出了半截傷口。

“我……”冬春眼神閃躲。

“宋家乾的?”紀平安敏銳地皺眉,“宋知音?”

“不是三小姐。”冬春哎呀的叫了一聲,其實她本也沒想瞞著紀平安,隻是覺得自家小姐剛從牢裡出來,受了罪不說還病著,不想讓紀平安在這個時候擔心。

冬春道:“小姐,我本來是打算過幾日和你說的。宋家不是好人。他們想搶紀家的印鑒。咱們以後得小心。”

這傻丫頭,現在還隻是在擔心印鑒。

紀平安追問:“到底誰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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