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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曾蘋走遠後，沈南書才開口，問道：“媽媽她和你說了什麼？”
沈母吃一點就吃飽了，胃中一陣翻湧痙攣。
沈南書喂她喝了點溫水。
“比你早二十分鐘左右來的，就和我聊了聊家常。”
沈南書想問曾蘋有沒有給她說些彆的，但又怕她發現端倪。
沈母卻看出沈南書的不對勁來。
“南南你有心事。”
沈南書自然笑笑，“媽媽怎麼看出來的？”
沈母費力抬手要摸她的頭，沈南書主動俯下身子，讓沈母顫抖的手去撫摸自己的頭發。
“你是我寶貝女兒，你有心事媽媽自然會知道。”
沈南書歎了口氣，握住沈母的手，扁著嘴道：“媽媽……”
沈母靜靜地聽著。
“我就是有點緊張訂婚宴，不敢相信我馬上就要結婚了。”
沈南書垂著眼盯著地上的某個點，喃喃開口道。
沈母低頭去看她，問：“真的是因為這個？”
沈南書點點頭。
怕被看出自己的情緒，她舉著沈母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確保沈母看不到自己的眼神。
沈母微笑，“步入人生新的階段，緊張是正常的，不用一直放在心上。”
“訂婚就是讓新人先在一起磨合磨合，除了身份會更親近，其他就當和平常一樣就行。”
沈母道。
沈南書“嗯”了一聲。
她起身彎腰給沈母掖了掖被子，“媽媽您先躺一會，我去找護士給您打針。”
沈母也累了，也沒說話，閉上眼就像是沉沉地睡過去了一樣。
沈南書輕聲出去，給護士說了一聲，她便去了沒有人經過的樓梯間。
她想破頭也想不出此時此刻的她要怎麼辦。
她起初想先把公司給拿回來，將陸少延給淨身趕出去，但正常非正常的阻礙讓她手足無措。
沈南書知道，有人單純不想讓她在公司好過，也有人一直在背後阻攔她的調查。
但正因為如此，她更要將真相給調查清楚。
沈南書坐在樓梯上，雙手抱住胳膊，垂著頭靜靜地想著。
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默念著，希望陸祁年不要讓她失望。
希望陸祁年能夠幫她脫離這個困境。
不管乾什麼都行。
沈南書揉了揉酸澀的眼睛，覺出兜裡的手機在震動。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沈南書坐正了身子，接聽電話，“喂，怎麼了？”
陸祁年那邊很安靜，能聽到什麼東西敲擊桌麵的“咚咚”聲。
“想你了，這個理由可以嗎？”
沈南書默默翻了個白眼，“不可以。你這是亂倫。”
沈南書提醒他。
陸祁年嗬笑，“那又怎麼了？亂露n豈不是更刺激。”
他話音剛落，下一句更不要臉的話又傳來。
“刺激的事物更能讓人的感官變得敏銳，情緒更加敏感。”
陸祁年的語調很慢，漫不經心又像是貼在她耳邊輕聲呢喃一樣，曖昧又纏綿。
他彷佛是在給沈南書科普生理知識，但又像是在隱晦暗示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
沈南書抿唇不耐煩地將手機給移開。
“陸先生，小叔，現在是冬天。”
不是隨便可以發qing的春天。
陸祁年配合地恍然大悟“哦”了一聲，“那你想不想吃烤紅薯？糖葫蘆？”
沈南書頭大無語。
“如果你給我打電話是聊這些廢話的話，我掛了。”
陸祁年往後倚靠在椅背上，“怎麼感覺脾氣日益漸長。”
沈南書微微上揚嘴角，回道：“罪魁禍首應該明白為何。”
陸祁年輕咳一聲，“陸少延還是曾蘋？”
沈南書心想轉移話題的功夫還挺厲害，心中又劃過一道閃光。
“你知道曾蘋？”
“肯定。”
沈南書皺眉，“我是說你怎麼知道曾蘋來找我了？”
陸祁年輕輕聳肩，“她真來找你了？”
磁性的聲音從聽筒中傳過來，“她沒有做什麼吧，嗯？”
沈南書眨動眼睛，問：“她能對我做什麼？”
陸祁年挑眉，“對你能做的多了去了。”
“想想陸少延你就知道了。”
沈南書疑問，“你對她好像很了解？”
陸祁年輕笑一聲，突然很正經地喊了她的全名。
“沈南書。”
“嗯？”
“按照輩分來講，曾蘋算是我嫂子。”
沈南書一拍額頭，把這件事給忘了。
沈南書若無其事又問：“所以你給我打電話是要說什麼？我還要去病房。”
陸祁年輕輕轉動著那支價值不菲的鋼筆。
“沒什麼，就是問問曾蘋有沒有去找你。”
“你知道曾蘋的事，到底怎麼回事？她怎麼突然出來了？”
沈南書隻知道陸少延不是趙霞的親生兒子，至於他親生母親的事，一概不知。
陸少延好像很排斥這件事，沈南書就以為這件事是他的陰影，內心接受不了，所以就從不當他的麵提起。
之前沈母得知陸少延的身世，也不太支持兩人在一起。
一入豪門深似海，更何況陸家的情況也很特殊。
陸少延能看出沈家對他的態度，但那時他是真的喜歡沈南書。
最終靠自己的行動和真心贏得了沈家的同意。
尤其是沈母的歡心。
願意親手將沈南書交在陸少延的手裡。
陸祁年回道：“之前她和陸家鬨掰了後，將陸少延丟在陸家拿著錢就心滿意足逍遙快活地離開了。”
“老爺子怕她再回來惹事，所以就時不時地派人盯著她。”
從沈南書認識陸少延以來，就沒見過曾蘋。
而曾蘋又是在陸少延很小的時候丟下了他，所以陸老爺子是找人盯了她十幾年？
沈南書心中的疑惑更大了，“陸家的權勢地位那麼大，哪怕不盯著她，曾蘋應該也不會做什麼吧。”
陸祁年隻是簡單道：“這件事說來話長。”
“總之這個女人很危險，心眼子也很多，遇到她就躲遠點。”
沈南書道：“怎麼著，她也是和你們陸家有關係，為什麼要牽扯到我。”
陸祁年佯裝歎了口氣，說：“我也不想。”
“但誰讓你當年的眼神不太好呢。”
眼神不好，選了渣男當對象。
沈南書無語凝噎，這人還真是什麼時候都不忘嘲笑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