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翠蘋在許娰這暫時住下來,難得有人主動對自己熱情對待,傻子才會走。
“先不要告訴少延他們,聽到了嗎?”
許娰微笑點頭答應,“阿姨您放心。”
“明天給我買兩身衣服,還有護膚品化妝品。”曾翠蘋像是點菜一樣,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等著許娰給她收拾床鋪。
曾翠蘋身上帶著的強勢,讓人不敢輕易反駁她。
“等時機到了,讓少延把錢給你。”
“沒事的阿姨,您是少延的媽媽,就和我的母親一樣。”
曾翠蘋意味深長笑笑,“真會說話。”
“少延喜歡吃你做的飯,是因為喜歡我做的。有空教教你。”
許娰驚喜道:“真的嗎阿姨?”
話落,又轉而想到兩人沒了機會,眼中溢出層層落寞來。
曾翠蘋“哢嚓哢嚓”啃著許娰今晚剛買回的蘋果,“還能騙你不成。”
……
沈南書正在處理手上的文件,公司線內的電話響起。
順手接起才發覺是陸少延打來的。
沈南書以為是工作上的事,也沒有掛斷。
“怎麼了?”
“南南你在忙嗎?”
沈南書手上的寫寫劃劃不停,語氣淡漠疏離。
“有事就說。”
這幾乎成了兩人現在對話的必要內容。
陸少延也不惱,心情愉悅到語氣都快要飛起來。
可能是訂婚在即,對沈南書胸有成竹。
相比之下,沈南書在麵對他的時候,心情陰沉到煩躁上火。
“爺爺讓我們下班回老宅一趟。”
“怎麼了?”
沈南書停下手中的動作,語氣不自覺地變了嚴肅。
她現在就是草木皆兵的狀態。
昨天她和陸老爺子的相處交流可不是很和諧,而且還是和陸少延一起回去,怎麼想也都是因為訂婚宴的事情。
沈南書下意識想逃避。
“我還有……”
“爺爺說就是回去吃頓飯,你不用緊張。”陸少延已經拿上了外套準備出去,“更何況他已經找伯父伯母說完那些事了,其他的也都由我來,你隻需發號指令就行了。”
陸少延像是無條件寵溺沈南書一樣。
知道兩人愛情故事的,誰不說一聲陸總寵妻狂魔。
沈南書冷嘲,“我說取消訂婚,你聽我的嗎?”
陸少延推開辦公室的門出來,“南南你知道的……”
“嘟——”
通話被掛斷。
陸少延看了眼手機頁麵,嘴角噙著無奈寵溺的笑。
秘書辦的人竊竊私語,說陸總一看就是在和沈南書打電話……
宋溫暖聽聲向後看了眼,而後又無事地轉回去繼續打印文件。
身後傳來腳步聲,愈來愈近。
直到皮鞋踩地的聲音停在身後不遠不近的位置。
沉默一會,響起男人的聲音。
“你的東西掉了。”
宋溫暖這才意識到陸少延是在對自己說話。
她轉頭就看到地上掉著一根簽字筆。
伸手接過,不敢和陸少延對視,小聲道:“謝謝總裁。”
再抬頭時,陸少延已經離開了。
宋溫暖回到的崗位時,就聽那些“悄悄話”又變得震耳欲聾。
“她一個土包子,哪來那麼多心機?”
“誰知道啊,一下子就得到人家兩位老總的心……”
宋溫暖之前聽到類似這些的流言蜚語還會傷心難過,甚至一度產生了離開的想法。
但現在聽多了,不止心臟,耳朵和大腦都已經麻痹了。
宋溫暖將手中打印好的文件猛然扔在了桌子上,猝然發出了震天響的聲音。
嚇了那些人一跳。
“宋溫暖你想乾什麼啊?”
宋溫暖淡淡瞥了那人一眼,自顧自準備自己的工作。
“傲氣什麼啊?真是的……”
“好了,現在是上班時間,亂說什麼呢?”
龐衡聽到混亂,走來拍拍桌子,提醒道。
秘書辦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宋溫暖向龐衡投去感激的目光。
沈南書還沒有辦完公,陸少延就敲響了她的辦公室門。
“進。”
“南南忙完了嗎?”
沈南書見來人是陸少延,嘴角扯了扯。
合上文件,問:“你來乾什麼?”
“當然是等你一起下班啊。”
陸少延走過辦公桌,一手撐住桌子,一手扶著沈南書身後的辦公椅。
兩人的距離一下就被拉近。
沈南書臉上的厭惡藏都不藏,幾乎是瞬間,她就猛然站了起來。
“我還有事,要晚一會。你先走吧。”
“南南我身上又沒有什麼細菌,不至於那麼躲我吧。”
陸少延說笑似的,腳下不停,帶著強勢的氣場靠近沈南書。
雲淡風輕地和沈南書較勁,就是要讓她聽自己的話,要達到自己滿意的效果。
“怎麼會沒有細菌?”沈南書冷冷反問。
“你身上有多臟還需要我提醒你?”
陸少延佯裝不知道,低頭聞了下衣袖,而後又說:“南南說臟那我再洗一遍就是。”
接著就不顧沈南書的反抗,牽住她的手。
“不過現在時間來不及了,我們先回老宅。”
陸少延體貼地幫她披上外套和圍巾,甚至還細致到給她整理好了額前的碎發。
“到時候我洗乾淨了讓你幫我檢查。”
他貼在沈南書的耳邊,嘴唇就要觸碰到沈南書露在外麵的皮膚。
沈南書身子一撤,離開了他的懷抱。
“陸少延彆做讓人惡心的事。”
陸少延恍然一笑,“沒事,我們慢慢來。來日方長。”
陸少延精神不正常,這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但就這一句話,沈南書竟然真的跟著去想象以後的日子。
跟著自己厭惡至極的人結婚過一輩子,沈南書恨不能去跳樓。
窒息又毛骨悚然。
“嗬,白日做夢。”
沈南書率先離開。
兩人驅車來到老宅,管家早已等候在門口。
“少爺,沈小姐。”
沈南書見到院子裡屬於陸祁年的車,心悸一瞬。
“怎麼了?”
陸少延算是了解沈南書,連她內心的反應僵滯都能察覺到。
沈南書搖搖頭,“沒什麼。進去吧。”
沈南書進去聽到客廳傳來的談話說笑聲。
兩人的出現,打斷了他們的交流。
幾雙眼睛齊刷刷向他們看來。
在座的人都認識,隻有一個陌生人,沈南書從未見過。
坐在陸祁年的旁邊,臉上的紅暈還沒有消失,就連放在陸祁年身上的目光都沒有因為他們的出現而移動過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