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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小姐是誰?”沐北一臉疑惑,“還有什麼新時代婚不婚約的……”
盛宴京對他的“無知”感到煩惱。
“就是和陸家聯姻的趙家,懂了?”
“臥槽!”
沐北激動到下意識爆出臟話。
“那你也要馬上結婚了?!”
陸祁年不耐,“誰說我要結婚了?”
沐北:“那兩家都聯姻了,你不結婚還要推掉?你家老爺子願意嗎?”
盛宴京見陸祁年臉色陰沉似黑墨,給了沐北一個眼神。
“先不說這個,許娰丈夫那邊打算怎麼辦?”
陸祁年道:“他隻是想點我,讓我不要動許娰。”
“自己可以動手,但外人不行是吧。還挺護犢子。”
沐北晃著長腿道。
陸祁年倒是沒將這件事給放在心上。
現在還有其他讓他更加心煩意燥的事。
“隻要許娰老實本分不去招惹不敢惹的人,就給那人留著許娰的命。”
陸祁年輕鬆說。
而後又叮囑季森,“那邊先不用著急,想玩就陪他玩玩。”
“是。”
……
沈南書回到醫院,就被沈母給拉住,一直在操心後麵的訂婚一事。
握著她的手交代著以後會遇到的事。
像是要一口氣將所有的憂慮擔心,都說給沈南書聽。
沈南書本就不喜歡這場訂婚,加之沈母看向她的眼神亦或者是語氣,都讓沈南書感覺到悲楚。
喉嚨緊澀痙攣。
“媽媽你就那麼想讓我趕緊嫁人啊?”
沈母摸著她的頭,安撫道:“有個人心疼你愛護你,還不好啊?”
沈南書抱著她撒嬌,“有你和爸爸就夠了。”
那個曾經心疼她愛護她的人,早就死了。
死在了和許娰開房的那一晚,又或者是早就死在了不起眼的某一天某個時刻。
陸少延出院的時候,又來了一趟沈母的病房。
麵上春風得意,儘是歡喜的笑容。
“伯母。”
沈母見他全身上下沒了一點病人的模樣,倒是也放了心。
“以後一定要注意身體,尤其是成了家後,彆讓愛你的家人為你擔心。”
陸少延樂嗬嗬點頭道是。
“伯母你說的對,之前南南就對我說要少喝酒少抽煙,身體才是本錢。”
沈母趁沈南書不在,對他又說了好多。
無非就是希望陸少延能夠好好對沈南書,如果不愛了也不要傷害她……
也許是陸少延的演技好,也許是他真的被沈母給感動到,一個大男人眼眶竟然紅了一圈。
沈母看到他這個樣子,心底的酸澀也被衝刷掉了一半。
“我都還沒哭呢。”
沈母笑著,給他遞了一張紙巾。
陸少延咬緊了腮幫,鄭重地給沈母保證,“伯母您放心,如果這輩子我對南南不好,我不得好死……”
話沒說完,就被沈母給製止了。
現在的她,又如何不去迷信這些呢……
沈南書停住了推門的動作,冷眼看著陸少延在那假惺惺的演戲。
訂婚在即,沈南書不知道陸祁年能不能靠得住,能全力以赴幫助自己的,有且隻有她自己一個人。
沈南書給沈霆打了個電話,說自己有事要回公司一趟,讓他來照顧沈母。
沈南書剛到辦公室,就見宋溫暖在裡麵。
在辦公桌前俯身的宋溫暖聽到聲音猛然抬頭,就見門口不知何時站著的人。
“沈總。”
宋溫暖先是紅透了臉,而後又變得煞白。
“你在乾什麼?”
沈南書的語氣依舊是波瀾不驚,甚至帶著點溫柔。
但宋溫暖卻緊張得快要咬舌頭。
“我……我來送文件,然後見桌子上有些臟,我就順手給擦拭乾淨了。”
說著,將手中的紙巾給沈南書看。
沈南書進來順手關上門,一邊脫掉外衣掛在衣架上。
“緊張什麼?我還得感謝你呢。”
“沈總您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她的本職就是秘書,擦拭桌子也是屬於她的工作範圍。
“在秘書辦適應的怎麼樣?”
“還不錯。”宋溫暖如實回答。
沈南書挑眉,“她們沒有再欺負你吧?”
宋溫暖先是愣了一會兒,而後又將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
“沒有。”
沈南書來到辦公桌坐下,“和我聊天不用那麼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
“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我不會做砸自家招牌的事情。”
宋溫暖點頭,“是。”
……
許娰還在溫泉那邊工作,晚上下了班會先去趟商場買些晚上做飯要用到的食材。
之前她下班早了或者晚了,一個電話或者一條短信,陸少延都會“順路”來接她。
但是自從沈南書被綁架,幾人出了院後,陸少延是真的鐵了心要和她劃分界限。
哪怕陸少延喝醉酒進了醫院,昏迷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許娰,茫然過後就是令人心寒的冰冷。
哪怕許娰最是擔心他,哪怕許娰在這苦苦守了他一晚上。
陸少延冷淡地收回手,麵對許娰的問候,他一句話也不說,甚至不曾給過她一個眼神。
愛一個人,可以幸福到老,也可以無助到遍體生寒。
從那時起,兩人算是真的斷了聯係。
陸少延讓助理問她缺少什麼東西,都可以給她。
許娰也沒有提出要換份輕鬆的工作,隻是說讓陸少延注意身體。
天越來越冷,許娰瑟縮了下肩膀,拎著青菜進了單元樓。
聲控燈亮起時,許娰邁進大門的腳停頓了下來。
身後升起的毛骨悚然之意,讓許娰打了個寒顫。
“誰?”
許娰穩住惶恐,冷聲開口。
放在兜裡的手放慢了動作去摸手機。
身後響起一輕一重的腳步聲。
越來越近。
許娰就連吞咽口水的動作都放慢了幾拍,後背發涼到腳開始發麻。
就在許娰要忍受不住未知恐懼,要尖聲逃跑時。
胳膊被人給拉住。
“啊——放開我!”
“許小姐,我是陸少延的母親!”
那人的手冰涼又粗糙,隔著厚厚的布料,許娰都能深切感受到。
力氣很大,讓許娰壓根動彈不了一點。
許娰僵硬地回頭,聲控燈熄滅,她隻能看到被臟亂頭發給蓋住的半張臉。
不遠處路燈昏黃的光照在她佝僂著的後背,嚇人程度不亞於恐怖電影。
“你說你是誰?”
“我是陸少延的親生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