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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少延臉黑的和大暴雨來臨前的烏雲似的，輕輕一碰就能捏出一盆水。
“南南……”
——三。
——二……
陸少延明顯氣急敗壞，渾身上下散發著要吃人的陰暗。
——卡號。
——陸總就是大方。
陸少延放下手機，再次看向沈南書的眼神，不複方才的平和。
“南南我有事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我有空就來看你。”
沈南書和沒聽見一樣，站起身來到床頭櫃換了個水杯，給自己倒了杯蜂蜜水喝。
陸少延久久沒等到她的回應。
“還不走？”
嫌棄冰冷的聲音響起。
陸少延離開房間，薄酒緊跟在後麵，等他一出去，就動作利索地反鎖上了門。
身後傳來聲音。
“我就說要反鎖，看見垃圾倒胃口。”
如果不是看在沈南書的麵子上，薄酒一個倒貼都沒人要的掃把星有什麼資格在他麵前狐假虎威。
陸少延整了整衣服，全身上下冒著冷氣離開。
果然，等陸少延出去不到五分鐘，電話就打了過來。
沈南書和薄酒對視了一眼，而後又默契地看了眼外麵。
沈南書一拍手，“小九，訛他！”
兩人來到陽台。
接聽通話。
“你手上還有多少視頻？全刪掉，不準有備份。”
低沉偏向中性的嗓音響起，“陸總您有點貪心了，一千萬隻是買這兩份視頻。”
這麼說來，ta還有彆的視頻。
陸少延咬牙，開始沉不住氣了，“跟蹤偷拍是違法的，再說你又怎麼確認是我？我可以告你侵權。”
“如果陸總想出名的話，歡迎來起訴。”
對方儼然不怕。
陸少延眼中閃過殺氣，“和我對著乾對你有什麼好處？是誰派你來的，沈還是陸？”
沈南書站在旁邊，翻了個白眼。
薄酒：“怎麼沒有好處，陸總出手多大方。”
又說：“看來陸總人品不太好啊，樹敵那麼多，還都是咱們惹不起的。”
嘲諷意味滿滿。
陸少延已經由紅溫變成了黑溫。
和紫茄子一樣。
“兩千萬，把你手上所有的東西全刪乾淨。”
陸少延身上那麼多錢？
沈南書對著薄酒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個億。”
“陸總您可要考慮清楚，這件事您穩賺不賠。”
說著，又給他發了好幾張截圖。
全是有關他倆的視頻。
不是親就是做，沒有其他彆的。
陸少延就像是隻種馬一樣，許娰麵上清純的和小白兔無差，實際上在床上勾引陸少延一套一套的。
“做人不能太貪得無厭。”
“這句話也同樣還給出軌了的陸總。”
“沈南書讓你做的？”
“錢從左口袋轉到右口袋這件事，沈小姐應該懶得做。”
“難道陸總心虛了？”
陸少延沒了耐心，氣壓降得最低，“你以為我找不到你？還是說按照我的能力還怕你這點小伎倆？”
“你確實很厲害，但是沈陸兩家比你更厲害。”
陸少延後槽牙都要咬爛，一旁用電腦查找ip地址的龐衡一直無所獲。
“陸總不行。”
龐衡衝他搖搖頭，用嘴型告訴他。
看來這人是有備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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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天下午兩點。”
薄酒皮笑肉不笑，“合作愉快陸總。”
“你也太敢要了吧，就不怕他知道是你？”
薄酒問。
沈南書無所謂，她巴不得陸少延惱羞成怒，和她分手呢。
“他都敢出軌做那麼過分，我要個自家的一個億不過分。”
薄酒：“一段時間不見，硬氣了啊。”
沈南書傲嬌，“我一直都是這樣，好吧。”
“你不是在那邊查到一些？我倒要看看陸少延背後還有什麼靠山。”
薄酒沉思不語。
才換沒多久的手機，再次被陸少延給摔爛。
龐衡提著電腦，站在後邊一言不敢發。
陸少延腦子突突疼，胸悶氣短，他閉上眼緩了又緩。
“後天之前，弄好一個億。”
龐衡驚得眼睛登時瞪大。
“陸總您說……一個億？”
陸少延煩躁到不想多重複一遍。
“讓你去就去！廢話什麼？”
許久不見陸少延發火了，龐衡低下頭，回道：“是。”
“不過……”
龐衡猶豫為難，“前段時間，我們為了拓寬市場，已經投資出去了不少，公司上的流水現在周轉不出來那麼多……”
陸少延在沈氏那麼多年，個人資產已經從中撈了不少，但也跟著項目投進去了很多。
陸少延麵含怒氣，像頭在瘋狂邊緣的獅子。
“去找沈霆。”
“陸總這是不是有點不太行？”
陸少延冷笑，“這件事和沈南書他們必然脫不開乾係，讓他給自己女兒承擔責任有什麼不行？”
“可是這樣……不就暴露了？”
“你以為他之前不知道？沈霆這個人比陸祁年還難纏。”
陸少延眯著眼，嗤笑道。
龐衡不太能搞清老板的這些彎彎繞繞，隻好聽令乾事。
“你隻說要一個億就行，如果想知道為什麼，就讓他親自去問他的好女兒。”
“這麼說是沈小姐做的了？”
“她生氣，那我就哄。”
有錢人的感情和吵架，就是和他們普通人的不一樣。
“是，我馬上就去辦。”
陸少延在陽台抽了三根煙，才漸漸消去一肚子的煩躁。
摔在地上還沒有死機的手機亮起。
是許娰。
陸少延沒有動，嘴唇緩緩吐出一口煙，冷眼看著地上的手機亮了又暗。
三分鐘後，護士來敲門。
“陸總，樓下許小姐找您。”
“滾。”
陸少延怒喝。
護士顫了下，關上房門就跑走了。
……
陸少延處理完了工作上的事，本想再去看看沈南書。
老爺子卻來了。
身後還跟著陸祁年，和他的父母。
“爺爺你們怎麼來了？”
陸少延從床上起來，牽扯到身上的重傷，本還有些紅潤的臉霎時間白到死寂，鼻梁上溢著薄汗。
老爺子看他那虛弱的樣，也沒說讓他接著躺下。
“來看看你為了當好人，受傷恢複的怎麼樣了。”
陸少延汗顏，“爺爺我不是故意不幫南南的，剛開始我得知南南有危險，就第一時間去救她了。”
老爺子睥睨他一眼，嗬嗬笑，“彆緊張，我又沒質問你什麼。”
“人做錯了事，能不心虛？”
陸祁年雲淡風輕接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