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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少延走後，沈南慍怒未消，沐北那邊就發來了郵件，說修改些細節，就可以簽合同。
胸悶氣短的情緒，在看到工作上的好消息時，才緩和了不少。
沈南書匆匆換好衣服，就趕來了公司，著手準備簽約要用的合同。
她在辦公室還沒坐下，劉照就聞聲趕了過來。
“劉經理，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劉照徑直坐在辦公桌對麵的沙發上，一邊擺弄著桌上的茶具，一邊隨意問道：“聽說你和沐少談下合作了？恭喜恭喜哈哈哈。”
自從沈南書來到他的部門，他就直接聽命於陸少延。
主要任務就成了監視刁難沈南書。
不過，沒想到沈南書竟真有本事，能談下沐家小少爺沐北的合作。
實在是不能小瞧她。
但這是在銷售部，誰敢不聽他的？
這幾個月幾乎整日圍著這兩人轉，他拿點應有的報酬怎麼了？
沈南書放開鼠標，正色去看他。
無事不登三寶殿，劉照怎會屈尊紆貴地來她的辦公室？
“現在還在商談合同細節，事後會有變故也說不準。”
沈南書解釋。
像是在領導麵前特有的謙虛謹慎的態度。
劉照抬了下眼皮，“你許久不接觸公司上的這些事，不熟練是正常的。”
“前幾天你為了公司鞠躬儘瘁，還傷了腳。”劉照突如其來的關心，讓沈南書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下一秒，劉照就露出了老狐狸的真麵目。
“正好這段時間公司也不忙，我給你放幾天的假你在家好好休息休息，交接修改的事你交給我就行了。”
沈南書麵色平靜，看不出真實情緒。
劉照訕笑一聲，露出一副關心員工好領導的嘴臉，“幾天不見，你都瘦了不少，回家該讓沈總擔心了哈哈哈。”
沈南書不動聲色，“多謝劉經理的關心，我們年輕人身子硬朗，恢複的很快。”
“假期您就給需要的人吧。”
沈南書說完，就又低頭看起文件來。
看著油鹽不進的女人，劉照磨了磨牙，眼中閃過一抹邪惡的光。
“小沈你誤會了。”
這個稱呼一出來，崗位的上下級瞬間就明確了起來。
劉照挑了挑眉，深沉道：“上次和趙明的合作沒有談下來，上麵就已經損失很大了。”
“這次和沐北的合作，我們大家都很重視。”
“對於你的能力，我們都也有目共睹，但就是這樣，所以對這次的合作格外謹慎。”
“你剛來公司沒多久，對於商場上的規矩摸得不準，容易再次得罪人呐。”
“損失很大”、“格外謹慎”、“再次得罪人”……
仍舊是在陰陽她得罪趙明，丟了合作項目唄。
沈南書蓋上鋼筆帽，薄薄的眼皮因為眼尾上挑，而折出一道優美精致的弧線。
淩厲倔強的眼神打在劉照的身上。
“劉經理，如果深究的話，我對沈氏的了解遠高於您。”沈南書輕輕勾唇，不經意間流露出矜貴與不屑。
“上次的事，於公於私我是攤不到一點錯的。”沈南書狀似不解，疑惑道，“不過我看劉經理好像很遺憾沒有和趙明合作，難道劉經理還想再與欺負女性員工的敗類合作？”
劉照兩眼一瞪，“你……”
“你”了半天，一個字沒說出來，反倒是把自己給氣得不輕。
他站起身，雙手背在身後，再也裝不下沉靜，直接道：“我這是為了公司好，你們女員工在工作上就是容易被人給抓住小辮子，你敢保證沐北他對你就沒有彆的心思？”
劉照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了將近三十多年，那些隱形不能明說的道道，他可是見多了。
小眼睛的光有意無意地往沈南書身上打量。
沈南書平日裡在公司的穿著很是保守，一身周正的職業套裝。
短裙也是到膝蓋的長度。
可就是這樣，也免不了被人給惡意揣測。
“啪嗒”一聲，沈南書將那支做工考究的鋼筆摔在桌子上。
劉照眯起眼，作勢要惱怒。
但沈南書卻隻是笑笑。
“劉經理的女兒也快工作了吧，希望她比我更嚴謹保守，這樣才能在工作上取得好成績，您說呢？”
劉照重重哼了一聲，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指著沈南書就要開口嗬斥。
沈南書拿著文件起身，無所謂地說：“劉經理不要生氣，既然您願意替我分憂，那麼這個合同交接就交給您了。”
劉照看著麵前沈南書雙手遞給自己的文件，一時沒反應過來。
垂下眼睛看了眼，故作姿態頗有幾分矯情的意味。
不過他也就猶豫了一秒，下一秒接過來隨意翻了幾頁看了看。
“小沈，這個功勞該是你的就不會有人給你搶走。現在隻是情況緊急，想必你也會理解咱們部門的決策的。”
沈南書揚唇，“是，我明白。”
劉照樂樂嗬嗬地走了。
沈南書坐下，放鬆身子依靠著座椅晃了晃，嘴角的嘲諷意味漸濃。
……
陸少延在醫院將許娰給哄睡後，接到了劉照的電話。
“陸總，有件事要和你說一下。”
劉照語氣不太好。
陸少延以為沈南書出了什麼事，從床邊站了起來。
床上睡著的人嚶嚀一聲，握著他垂下的手緊了緊。
陸少延眉間的褶皺沒有變平，但聲音小了不少。
“按照你的吩咐，我將合同拿到了手。”劉照想到方才的事，血壓就蹭蹭上漲，後槽牙都要咬爛了。
“但是沐北那邊聲明隻和沈南書一個人合作對接。”
陸少延沉默。
握住許娰的手慢慢用力。
他想到了早上走之前的那個包裝盒。
“他還說什麼？”
劉照的聲音從手機另一端傳過來，“他說他以為沈南書在的公司不姓沈了呢，還是說現在的領導者不作為，誰都可以和他合作……”
沐北真是一語雙關啊。
陸少延臉色沉下來，風雨欲來。
眼眸森然，壓抑著熊熊燃燒的怒氣。
掛了電話後，陸少延給龐衡打去電話。
“去一趟公寓……”
陸少延一直站在陽台等龐衡的電話。
“陸總，確實看到一個包裝盒……”
他的語氣有些不自然。
將東西拍了照發給他。
上麵赫然是驗孕棒的包裝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