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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書睜眼醒來,躺在床上感受著身上的酸痛,反應幾秒,才想起自己昨晚發生了什麼。
自己在飯局上被人揩油,男友在床上和人親熱。
臉上出現的短暫空白和迷茫被冷靜代替。
“醒了?”
沈南書循著聲音看過去,入目便是一片蜜色健碩的男性上半身,再往上就是一張人神共憤的臉。
“昨晚……”
男人拿起床頭櫃的金絲眼鏡,慢條斯理地戴上,偏頭對沈南書說:“你要說昨晚是你情我願,日後毫不相乾?”
冰冷質地的金絲框眼鏡擋住了些男人深邃的眉眼,鏡片後的眼神更加淩厲。
男人先入為主的質問,讓沈南書的強裝鎮定岌岌可危。
“成年人不懂得負責?”
沈南書記得昨晚失控前的情景,但是關於她怎麼纏上這個陌生男人的,腦中一點相關記憶都沒有。
看來給錢應該就可以解決……
沈南書張嘴想說什麼,一旁的手機響起鈴聲。
悠揚婉轉的鋼琴曲響徹在偌大的房間。
看到來電人,沈南書抿唇蹙眉,眼中劃過一抹黯淡的情緒,而後又扭頭對男人露出一個歉意又捎帶乞求的眼神。
“喂。”
沈南書神色不變,靜靜聽對麵的人說話。
男人就這麼站在床邊肆無忌憚地打量著沈南書。
被子外白皙嬌嫩的皮膚,似上等無瑕的白玉。
肩膀上還有著昨晚情動之時留下的齒痕。
“好我知道了。”
話語剛落,沈南書就掛斷了電話。
“陸少延?”
“嗯?”沈南書聽到這個名字,瞳孔猛然一縮,麵上的鎮定自若有了龜裂。
“昨晚你一直在叫這個名字。”男人說。
沈南書將身下淩亂的床單裹在身上,下床,“很感謝昨晚先生的幫助,但是我現在有事需要離開,如果你想要錢或者彆的,給我打電話就好。”
用口紅在餐巾紙上寫下了自己的手機號碼,字跡娟秀又帶著自有的筆鋒。
男人沒有說話,晦暗的眸光一直放在她的身上。
露出的纖細小腿,精致誘人的鎖骨……
地上的衣服已經被撕碎破爛不堪,沈南書挑挑揀揀沒找到一件能上身的。
不僅身上疼,頭也疼。
這時目光掃到沙發上的一件旗袍,素練淡雅,很符合沈南書的氣質。
……
方才電話中陸少延說要來接她,結果二十分鐘過去後,又發來消息說公司有事,去不了了。
沈南書淡淡瞥了眼陸少延發來的消息,眉眼冷淡,摁滅了手機。
她和陸少延在一起六年,訂婚在即,陸少延卻出軌了。
當她為了給陸少延簽下合同被兩個男人灌酒時,陸少延被“公司”絆住了腳;她被下藥給陸少延打電話時,對麵傳來的卻是他和女人的喘息浪蕩聲……
沈南書隻要一閉上眼,腦海中全是那些不堪入目的聲音。心臟鈍痛,眼尾酸澀發紅,濕潤的痕跡蔓延到了耳邊的發絲。
與之相比,昨晚被下藥失身都變得沒有那麼讓人憤怒了。
裝著簽好合同的包包被蔥白手指捏得起了褶皺。
沈氏集團。
“小姐,您怎麼來了?”
前台小姐態度恭敬地給沈南書打招呼。
自從母親身子不好住了院,父親將公司交給陸少延管理後,加之他的勸說,沈南書就沒怎麼來過公司。
沈南書還是那副溫婉從容的模樣,尤其身著旗袍襯得曲線玲瓏,如墨的長發垂落在肩頭,婉約又優雅,讓人移不開視線。
但那雙淡定又清冷的眼神卻帶著淩厲的警告。
前台咽了口唾沫,手上握著的電話不知該不該放。
“怎麼,我來公司還需要給他彙報?”
“小姐不是的……”
一旁的工作人員眼尖,給前台使了個眼色,上前幫她摁了電梯。
沈南書離開前又深深看了眼前台,“啪嗒”一聲,座機的聽話筒像是一塊燙手的山芋,她手一滑將其扔到了桌子上。
“沈小姐您怎麼來了?”
陸少延的助理龐衡看到沈南書,上前語氣溫和道。
“我來送合同,正好沒事來看看。”
沈南書說,“你去忙吧,我自己去辦公室就行。”
龐衡還想說什麼,但沈南書已經來到了辦公室門口。
“沈小姐,總裁他……”
辦公室門被人從裡麵打開一條縫隙,但人卻沒有直接走出來,談話聲傳出來。
龐衡心下一驚,卻見她沒有直接推門進去,而是站在神色不變地站在門口。
“阿延,昨晚真的多虧了你……”
這個聲音,是陸少延的青梅——許娰。
原來昨晚是和許娰在一起啊。
許娰是離了婚才回的國找陸少延?
沈南書心中的悲涼被無限放大,她是該嘲笑自己魅力不如一個有夫之婦的人,還是該可憐陸少延是個備胎。
如果昨晚不是她清楚地聽到兩人不知羞恥行苟且之事,沈南書是不會相信一直對自己溫柔體貼
的陸少延能夠做出背叛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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