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起,話筒裡傳出沈寶蘭得意的嗓門,“沈明珠,剛才有件事忘了跟你說,我們下午在瑞豐園看上了一套房子,已經交錢定下來了,房號是29。”瑞豐園都是獨幢彆墅,每一幢都有自己的序號,29號正是沈明珠看上的那間。沈明珠故作驚訝,“天哪,你們怎麼買了這房子,你沒聽說嗎?”“聽說啥?”“算了,沒啥。”不等沈寶蘭細問,沈明珠直接掛了電話,並撥了電話線。今晚沈寶蘭能睡得著,她名字倒過來寫。回到飯桌前,見兩個孩子都在乖乖等自己,沈明珠心裡不免感動。“好了,吃飯吧,吃完帶你們出去逛夜市。”“好哦!”雖然外麵天寒地凍,但小孩子似乎天生不怕冷,一聽到出去玩就高興得忘乎所以。為避免沈寶蘭上門糾纏,吃完飯,沈明珠連衛生都沒收拾,就領著孩子們出了門。事實證明,她的未雨綢繆很明智。回來後聽隔壁鄰居家說,她剛出門沒多久沈寶蘭就來了,等了一個多鐘頭,估計凍得受不了才走了。……晚上。剛把女兒哄睡,回頭看到裴颺在門口要進來,沈明珠立刻起身將男人往外推,並掩上門。“果果剛睡著,你彆把她鬨醒了。”說完,聞到男人身上衝天的酒氣,忍不住嫌棄的皺眉,“臭死了,你趕緊下去洗洗。”“很臭嗎?”裴颺故意使壞張大嘴巴的衝她哈氣,沈明珠沒客氣的賞了一個**兜。“疼!”裴颺捂著嘴巴,委屈的控訴。“活該!”沈明珠輕罵了句,抬腳往樓下走。裴颺屁顛屁顛的跟在她身頭,手賤的去拉她頭發,“打是親罵是愛。”沈明珠被扯痛頭皮,回身就是一腳。裴颺呲著牙樂,“愛到深處拿腳踹。”沈明珠氣笑不得,轉身繼續下樓。“老婆,我餓了,有啥吃的沒?”“有狗屎,你要不要吃?”“你拉的我就吃。”“……你能不能彆惡心人?”“惡心?你懷了?明天去醫院查查。”“滾~”罵完,眼前一陣天旋地轉,整個被男人一把扛上了肩頭。“好咧,我們這就去床上滾,滾到天亮!”“放我下來……”……夜深人靜,連狗都睡了。但沈寶蘭卻抓心撓肝,咬著棉被翻來覆去睡不著覺。找不到沈明珠人,她隻能打電話問了賣房的人,對方信誓旦旦保證房子絕對沒問題。可疑心就像野草種子,落地生芽,野蠻瘋長。她還不敢把這事跟婆家人講,畢竟是她慫恿周書桓買這房子的,要是房子真有啥問題,馬素芬輕饒不了她。愁死她了!第二天。“沈明珠!”瞅著兩眼無光,頂著一對碩大黑眼圈的沈寶蘭,沈明珠不厚道的笑了。“喲,這是咋的了?你半夜偷牛去了?”沈寶蘭這會顧不上跟她鬥嘴,“你昨天說的到底是啥意思,瑞豐園那套房子有啥問題?”“沒有啊,我沒說它有問題啊。”沈寶蘭氣急,“你問我有沒有聽說,你聽說了啥?!”“這個啊,其實也沒啥……”“你倒是說啊!”沈明珠故意慢吞吞的賣弄關子,把沈寶蘭急得頭頂都快冒煙了。“瑞豐園那塊地吧,以前是屠宰場,聽說這種地方陰氣會比較重。”沈寶蘭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你要說的就是這個?”“對啊,你沒聽說嗎?”想到自己愁得一晚上睡不著,結果就為了這麼件小事,沈寶蘭恨不得把沈明珠給吃了。沈明珠才不管她氣成什麼鳥樣,呯的關上門,回家吃早飯。“我過兩天去滬市。”正吃著早飯的父子仨人齊唰唰抬頭朝她望來,就連桌腿邊的小德牧也搖著尾巴,好奇的瞅著沈明珠。“媽媽,滬市在哪裡?”裴棠脆生生的問道。沈明珠把剝好的雞蛋白放女兒粥碗裡,再把蛋黃放兒子粥碗裡。嘴上應道:“先吃飯,吃完媽媽帶你去地圖上找。”“喔!”裴颺把自己剝好的雞蛋放沈明珠碗裡,重新又拿了一顆,邊在桌上磕邊說:“我也要去滬市。”沈明珠問他:“你去做什麼?”“陪你啊。”沈明珠翻了個白眼,“我去有正事要做。”“我也有正事。”裴棠從粥碗裡抬起小腦袋,可憐兮兮道:“媽媽,我也要去滬市!”沈明珠咬了口雞蛋,瞅瞅女兒,又瞅瞅兒子,點點頭道:“那就一起去吧!”兩個孩子長這麼大,都沒出省玩過,正好趁這次機會,去見識一下滬市這座繁華大都市。……“你怎麼這麼自私,隻顧你自己,不管我們!身邊的同學和夥伴,個個都有媽媽照顧,隻有我和曉露跟沒媽的野孩子似的。你這麼不想管我們,乾嘛要生我們啊?”在沈明珠一家其樂融融的商量著出發去滬市時,裴文萍這邊,卻因為去滬市一事引發了母子矛盾。整個春節期間,陳曉露和陳曉朝一直軟磨硬泡,希望裴文萍辭掉奉城的工作,跟他們一塊去滬市。在一次次遭到拒絕後,陳曉朝終於忍不住發起了脾氣。“誰教你這麼跟你媽說話的?向你媽道歉!”“我不道歉,我又沒說錯!”陳沂揚起的手被裴文萍攔下,陳曉朝趁機跑出了家。“你去,看著曉朝。”陳沂站著沒動,隻是用心疼和愧疚眼神的望著她,試圖想說些什麼。“快去啊!”在裴文萍的再三催促下,陳沂不得不出門去追兒子。裴文萍轉過身,望著沙發前呆站著的女兒,語氣微微梗咽:“曉露,你也在怪我嗎?”陳曉露慢慢走到她麵前,小聲問道:“媽,你跟爸是不是離婚了?”“我聽到奶和爸說話了,奶說,你不會原諒爸了。媽,爸是不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裴文萍伸手將女兒抱在懷裡,“不管我跟你爸以後會不會在一起,我們都會一如既往的愛你們。”“媽,你能不和爸離婚嗎?就當我求你了,好不好?”麵對女兒的央求,裴文萍心如刀割。……咖啡裡館裡。陳沂和陳曉朝相對而坐,陳曉朝一邊吃著喜歡的香蕉船,一邊憤憤道:“我真搞不懂,她為什麼就是不肯去滬市,難道在她心裡,我這個親兒子還不如她那破工作重要嗎?”等陳曉朝發完了牢騷,陳沂才慢慢開了口——(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