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齊司寒問,眼神中明顯有一絲不滿。
這種時候被打斷,任誰都不會高中。
來福知道這一點,他硬著頭皮開口,“皇上,是儀貴人。剛才,太醫來稟告,說儀貴人小產了。”
“怎麼回事?”齊司寒的臉色瞬間寒得嚇人。
此刻,他已經完全失態,此刻也顧不得蘇媚,轉身就往外走。
蘇媚甚至在他眼中,看到了殺意。
薔薇臉都嚇白了,等齊司寒離開後,她想戰戰兢兢的問,“蘇媚姐姐,我們,我們要回去嗎?”
“你先回去……”蘇媚轉身往外走。
小蘭趕緊拿了一件大氅追了出來,“姑娘,外麵冷,把襖子披上。”
小梅手裡抱著一個湯婆子,也追了出來。
“姑娘,這大晚上的,儀貴人怎麼突然出事了。剛才我們不是才回來,怎麼才短短半個時辰,就發生這種事。”
蘇媚歎氣,“隻怕我們在哪裡時,儀貴人胎就不穩,這會子估計還是沒有保住。”蘇媚歎氣。
“姑娘,隻怕這次楊美人要遭殃了。剛才奴婢瞧著,皇上氣的要命。隻是但願這件事,不要牽扯到其他人。”小蘭歎了,不敢把話點的太明顯。
“左右不過是些嬪妃之爭,我不過是個奴婢,無名無分,定扯不到我這裡來。況且,這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他定然會認真查的。”蘇媚寬慰她。
小蘭點點頭。
幾人步履匆匆,小蘭和小梅一路上都在替蘇媚整理身上的大氅。
路上遇見沈答應,見她說道,“怎麼,皇後那邊也派人通知姑娘了。”
“皇上方才在我院子裡,他走的匆忙,有東西掉了,奴婢去給他送。”蘇媚隨便扯了一個理由。
“要說還得是姑娘你厲害,非嬪非妃,還能讓皇上夜夜往你哪裡去。這般本事,到是讓姐姐好生羨慕。”沈答應酸言酸語。
蘇媚懶得搭理她,隻是沉默的往前走。
柔貴妃宮的偏殿中,儀貴人還在昏睡著,臉色慘白,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運。
太後和皇後早就到了,等皇上來了後,太醫才上前跪下。
“回太後,皇上,皇後,儀貴人曾吸入大量麝香。”
“麝香?”太後麵色凝重,“儀貴人宮裡,那來這種肮臟的玩意。”
“回太後娘娘,我們貴人自懷孕後處處小心,斷然不敢在宮裡放這些汙穢的東西。”丫頭嚇壞了。
太後點點頭,畢竟沒有人會害自己的孩子。
蘇媚隨著沈答應邁入殿中時,剛好聽見太醫的話,“正是這些書頁上,被人用麝香浸泡過,所以儀貴人在翻閱時,才沾染上了。”
那書籍,剛好是薔薇當時送給楊美人的,怎麼又會在儀貴人這裡。
儀貴人的貼身宮女身子一顫,“這,前幾日這是楊美人打發人送來的,說是要給儀貴人解解乏。”
“去把楊美人帶來。”皇後怒道。
如果說這樣的手段是彆人的,皇後或許還會懷疑一二,但若說是楊美人乾的,皇後不疑有它。
楊美人放肆大膽,就算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在皇後眼裡也是不足為奇的。
“皇上,臣妾覺著,楊美人確實有謀害儀貴人之嫌,但是若是她堂而皇之的在自己宮裡做這個東西,想來是不敢的。不如,查查這些書的來源,追本溯源,從頭徹徹底底的查一遍。”柔貴妃說話間,目光落在人群中的蘇媚身上,劃過一絲惡毒的光。
所以,這是想衝著她來,玩一個一石二鳥之計。
“太後娘娘,皇上,皇後娘娘,奴婢有話要說。”蘇媚走上前跪下。
“你怎麼來了?”皇上下意識伸手把她扶起,“有什麼話就說。”
蘇媚起身,“奴婢學過一些藥理,貴妃娘娘既然提出要追本溯源,奴婢認為不如多召幾位太醫替儀貴人診治,查出儀貴人這次小產的所有原因,這樣也才能弄個清楚。”
既然柔貴妃想借這次事情玩一石二鳥。
那她索性就來個釜底抽薪,她倒要看看,儀貴人這胎到底禁不禁得住查。
柔貴妃聞言,眼裡劃過一絲慌亂。
她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臉也白了又白,“太後,皇上,皇後娘娘,臣妾的妹妹遭次劫難,目前證據全部指向楊美人。臣妾隻求,能夠嚴懲楊美人,還臣妾的妹妹一個公道。”說話間,屋子裡原本才小產的儀貴人也下床了,她跪在柔貴妃身邊,聲音嘶啞,“求太後,皇上,皇後還臣妾一個公道。”
儀貴人平日裡沒什麼存在感,有了孩子後才出去走走。
雖然她素日裡鮮少露麵,身上倒也有種溫婉安靜的氣質。
這樣的角色在宮裡到是不討人厭,不過,也不得人喜歡。
看她這樣,太後心疼了,這可是她費儘心思才要來的孩子。
她想儘辦法,讓皇上去佛寺待了幾天,上天垂憐才賜給她這個孫子,就這樣被害死了。
“皇上,你表個態吧,一邊是為你孕育子嗣卻無辜被害的儀貴人,另一邊則是囂張跋扈的楊美人,你要怎麼處理。”
齊司寒現在想殺人,他情緒已經瀕臨崩潰了,在看見楊美人進來的一刻,他恨不得衝上前殺了她。
就在這時,一隻冰冷的小手輕輕悄悄握住了他,他低頭看去,蘇媚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身邊,和他並排站在一起。
因為是冬日,兩人衣服都很寬鬆,加上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楊美人身上,所以兩人這個小動作沒有被其他人看見。
不知為何,蘇媚這一舉動居然安撫了他,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楊美人暫時還殺不得。
齊司寒騰出手扶著儀貴人起來,“這番你受委屈了,孩子沒了,朕同你一樣難過。但是,還是要好生養著身子,子嗣未來還會有的。”
這句話不知道是在安慰儀貴人,還是他自己。
皇後見狀,適時的開口,“儀貴人此番委屈了,皇後,臣妾有個不情之請。請晉儀貴人為儀美人,以示安撫。”
說著,皇後便跪下了,她這一跪,除了皇上和太後,屋子裡的女眷全部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