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苗閉著眼睛,有氣無力,“你還知道問我,你自己看看幾點了…”
花鬱塵有些心虛,“抱歉…忘記了…”
又憐惜的親了她一下,“想吃什麼,我現在下去給你準備。”
淩苗翻身背對著他,“不吃,睡覺。”
那怎麼能行呢。花鬱塵套上衣服,起身下床。
去到樓下的時候,小家夥還在睡覺。於姐守在一旁。
花鬱塵去看了一眼搖籃裡的兒子。
“乖乖,白天你就睡的香了,晚上故意折磨爸爸,是不是。”
小家夥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彎起唇角,笑得很是開心。
還無意識的笑出了聲。
好像被夢婆婆誇獎了一樣。
花鬱塵心裡悸動得要命,摸摸他的小臉。
“真是被你打敗了…”
雖然晚上磨人得緊,但是看到他奶呼呼的笑容。
瞬間就被治愈了。
沒過多久,淩苗迷迷糊糊感覺有人在扒拉她。
耳邊是男人的低喃,“老婆…起來喝點湯,我給你端上來了。”
淩苗困得要命,不耐的扒開他,“不喝不喝。”
“不行。都中午了,早餐也沒吃,起來喝了再睡。”
“哎呀!你好煩啊。”淩苗皺眉,扯過被子,蒙住頭。
花鬱塵抵了抵她,“老婆…”
淩苗不理。
“老婆…”
淩苗煩躁的一把推開被子,“睡也不讓彆人好好睡,要麼下次就彆折騰了!”
花鬱塵瞬間抿唇,閉嘴,還不忘給她蓋回去。
小聲妥協,“你睡你睡…”
老婆估計一時半會不想起床,他還是下去帶兒子吧。
下去的時候,正巧看見老二提著包匆匆出門。
這麼急急忙忙的。
“你乾嘛去。”
花鬱嫻頭也不回的說,“有事。”
她驅車去到收債公司。
下了車,站在公司樓下,仰頭看著偌大的三個招牌大字。
——簡 仆 債——
她冷哼一聲,朝裡麵走去。
去到前台,啪的放下合同,“我要見你們老板!”
前台愣了一下,“這位女士,請問有預約嗎?”
花鬱嫻說,“沒有預約!”
“你給你們老板打個電話,就說花旗集團的人找他!”
“問問他是怎麼辦事的,沒那個本事就彆攬這個活!”
“合同壓在這裡,這麼久沒有進展,告訴他,我要解約!”
前台見她氣質不凡,應該是哪家大企業的高管。
一時也不敢怠慢,好聲好氣道,“請稍等。”
花鬱嫻坐在大廳的沙發,抱著手臂等著。
頂樓辦公室。
一身黑色西裝,寸頭大個子的男人走了進來。
“樓隊!前台有人要見你。”
樓嘯擰眉,“不見!當老子三陪,什麼人都接見!”
昨天才被老媽摁在廠子裡賣力乾活。
剛來公司氣都沒喘兩口,就有人找。
說的好聽是個廠二代。
實際上從退了伍,就淪為廠子裡最吃苦耐勞的免費勞動力。
氣都沒順過來,還有人頂風撞槍口。
“對方說是要來解約。”
“解約?”
樓嘯點了支煙,火機往桌上一扔,懶懶吐了口煙圈。
“哪個公司?”
“就是你一直壓著的那份合同。”
“花旗?”
“正是。”
這就好笑了。
樓嘯勾起唇角,指尖燃著的香煙白霧繚繞。
他不動聲色,“帶她上來。”
“是。”
男人退下。
樓嘯叼著煙,找到花旗的那份合同。
舉手投足間,還有幾分兵痞子的影子未褪儘。
他靠回椅背,似笑非笑的看著合同。
找要債公司,催要債公司老板的債。
他還是頭一回見。
樓嘯嗤笑一聲。
“老板。人帶來了。”
花鬱嫻看著懶散靠在辦公椅,被文件遮住臉的男人。
提著包包坐在他對麵。
毫不客氣的說,“就你們這破公司,效率這麼低,沒倒閉都見鬼了。”
樓嘯緩緩放下文件。
花鬱嫻看到那張臉的時候,差點下巴跌到了地上。
樓嘯不緊不慢的坐直身體。
嘴角不羈的笑意像是在嘲諷她的智商。
“又是你!”花鬱嫻這是真的見鬼了。
樓嘯漫不經心道,“怎麼?很驚訝?”
花鬱嫻拿起桌上的文件,看看文件,又看看他。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到底有幾層身份啊?”
樓嘯聳聳肩,“我幾層身份都被你看見了。”
花鬱嫻半晌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樓嘯忍俊不禁,“怎麼不說話,啞巴了?不是要解約麼?”
花鬱嫻反應過來之後,火氣直竄頭頂。
“好啊你,樓嘯,你就是故意的,對不對!”
“我說你這人,心思怎麼這麼毒!什麼都知道,偏偏這樣戲耍彆人。”
“你是閒的無聊,很好玩嗎?”
樓嘯一點也不惱,反而一臉冤枉的表情。
“公司是你自己找的,合同是你們簽訂的,現在賴我?你們花旗都這麼不講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