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噌的一下起身,放下筆記本,去到她麵前。
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哪裡不舒服嗎?臉怎麼這麼燙,是不是今晚淋到雨發燒了?”
遭了。
這女人怎麼這麼弱,淋了點雨就感冒了。
花鬱塵拿出手機,淩苗製止了他,“我沒事…”
“還說沒事,我叫人送點藥過來。”
淩苗沒敢說實話。
“我真沒事,就是剛剛水溫燙了一點。”
花鬱塵這才狐疑的看著她,“是嗎?”
淩苗點了點頭,“嗯…”
花鬱塵擁著她去到沙發那邊坐下,“沒事把水溫調那麼高做什麼。”
“中午的水果都沒怎麼吃。現在補上。”
淩苗扯了扯嘴角,“可是我吃了晚飯。”
花鬱塵隨口道,“一點水果而已,就當美容養顏了。”
為了讓她多吃一點,他也想著怎麼哄騙她了。
他既然都決定做父親了,還是得關照她們娘倆多一點。
淩苗見他難得一片好心,靠在沙發邊吃邊看著手機。
隻見花鬱塵拿著電腦不知道在操作什麼。
淩苗掃了一眼,滿屏字節跳動的英文畫麵。
看上去像是什麼黑客程序那樣。
她收回目光,繼續刷著自己的手機。
忙了一會兒,花鬱塵側頭看了她一眼,“喝水嗎?”
淩苗搖頭,“你忙吧,不用管我。”
花鬱塵也沒有再說什麼。
淩苗有些心不在焉的。
要是等會兩個人一起進房間,大眼瞪小眼的畫麵,應該挺尷尬的吧…
要不…她還是先進房間睡覺吧…
沒準相處了幾天,就熟悉了呢。
淩苗從沙發上起身,“我睡了。”
“嗯。”
淩苗朝房間走去,主臥的很大,沒有開燈的時候。
頂上的星空頂,密密麻麻的星光,浩瀚無垠。
開了燈之後,整個房間呈冷色調,就黑白灰三個顏色。
給她的第一感覺,就是冷清又整潔。
她掀開被子上了床,床對麵是很大一片幕布。
淩苗現在也不太困,於是將最近看的劇投屏上去。
後腰墊上一個枕頭,隨後關燈,半躺著看著劇。
房間裡隻剩下幕布切換畫麵的亮光。
不知道他在忙什麼,很久了還沒回房間。
淩苗看的有些昏昏欲睡了。
等到花鬱塵放下電腦,進房間的時候,幕布上的電視還放著。
“還沒睡?”
床上的人沒理他。
花鬱塵走近了看才發現她歪著腦袋睡著了。
這個姿勢她也睡得著,真不怕落枕。
花鬱塵抽掉她後腰的枕頭,托著她的腰向下移了一些,讓她睡好。
許是動作把她弄醒了,女人迷迷糊糊嘟囔道,“你忙完了…”
花鬱塵給她搭上被子,“嗯…”
男人夜裡的聲音低沉又好聽,淩苗翻了個身繼續睡了。
花鬱塵直起身,將電視關了,隨後從另一邊上床睡覺。
他一個人睡了這麼多年,突然旁邊待了個女人,他還有點不習慣…
他側頭看了她一眼,黑暗中隻能看見她的輪廓。
一動不動的,應該睡熟了。
花鬱塵閉上眼睛,突然浮現那晚她皺眉嬌哼的樣子。
哭著說她疼。
他猛地睜開眼睛。胸口劇烈起伏著。
都過去那麼久了,怎麼又突然想起那一幕了。
難不成是因為她睡在自己身邊的原因?
花鬱塵滾了滾喉結,渾身有些發熱,跟那晚喝鹿血酒沒什麼兩樣。
他還以為他真的無欲無求沒救了。
這他媽哪是無欲無求啊。
這簡直就是欲血噴張!
他索性起身,將上衣脫了。
要不是因為今天旁邊多個人,他才懶得穿睡衣。
花鬱塵逼著自己靜下來。
好在是好了一些。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感覺身邊有一具溫溫軟軟的身體。
他下意識的摟了過來,抱在懷裡。
淩苗在夢裡突然進到一個很安心的港灣,她蹭了蹭,依戀的埋著這處港灣。
偌大的床上,分開睡的兩人,慢慢變成了相擁而眠。
男人光潔的上半身裸露在外麵,懷裡是依偎著某個軟人兒。
花鬱塵這一覺睡得很愜意,大手握在軟軟的蠻腰。
迷迷糊糊覺得不太對,又上移,這回才滿足了。
自帶追蹤定位,是男人的天性。
外麵的夜景漸漸由黎明代替了燈光。
天色一點點亮了起來。
透過窗簾沒拉緊的縫隙,房間也亮了一些,照著床上的兩人。
淩苗從睡夢中清醒過來。映入眼簾的是男人赤裸裸的胸膛。
和那天早上暴擊的一幕,一模一樣。
淩苗猛地從他懷裡退了一些。花鬱塵也突然驚醒了。
四目相對的兩人的愣了一下。
“手放哪兒呢?”
花鬱塵垂眸看了一眼,連忙退開,不過轉念一想,好像也沒什麼。
“又不是沒碰過,這麼驚訝乾嘛?”
淩苗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服,花鬱塵撐著身子看她下意識的動作。
“我說咱們都已經同床共枕了,還有必要嗎?”
淩苗不理他,雖然他們有了孩子,但是也就那一次。
她哪裡像他,那麼欣然接受。
“抱都抱了,遮個什麼勁,日子以後不過了?”
這才剛開始,就那麼避嫌。
他是她男人,又不是她奸夫。
淩苗抬眸看他,“你抱我乾嘛?”
還連件衣服都不穿…
“你自己鑽進我懷裡的,我哪知道睡著睡著就抱一起了。”
淩苗突然被他肩膀上的淤青吸引了目光。
白皙的身體,泛起一片青紫,乍一看還挺驚心動魄的。
她緩緩抬手。
花鬱塵看著她的動作,“你乾嘛?要抱回來啊?”
隻見下一秒,她的手摸上他的肩,“疼嗎?”
她麵帶歉意的看著他。
“怎麼青了這麼大一塊…昨天為什麼不告訴我…我給你上點藥也好…”
花鬱塵沒有理會,“有什麼好說的。那晚回去上過一次藥了。”
他起身下床,背對著她,拿過昨晚脫下的睡衣。
淩苗看著他的背影,寬肩窄腰,線條感很好。
白天穿著衣服的時候沒發現,脫了衣服倒還真叫人刮目相看。
花鬱塵草草扣了兩粒扣,隨性的有些慵懶,又帶著與生俱來的痞氣。
“今天要去公司嗎?“他回頭看她。
卻發現那個女人的眼睛落在他身上,一瞬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