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白色的蓬紗連衣裙,烏黑的頭發微卷,披在身後。
有點像被寵壞了俏皮公主。
見到那個早已經遠走的背影。
她皺著眉頭嘟囔了一聲,“怎麼走了呢。”
淩靖看著不懂事的妹妹,無奈的搖了搖頭。
“哥,鬱哥哥是不是不喜歡我?怎麼我一來他掉頭就跑。”
淩靖沒有說話,暗暗道,這麼明顯還用說麼。
見哥哥不做聲,她又看向周靳堯,“阿堯哥哥,你說說?”
周靳堯挪開目光,裝模做樣的抿了口酒。
淩藍跺了跺腳,“阿堯哥哥。”
周靳堯舉杯示意,“妹妹生辰安好,我家小阿蠻還一個人在那邊,先過去了。”
說罷,他朝那個正在覓食的小丫頭那邊走去。
淩藍努嘴,“哥!”
問題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淩靖說了一句,“其實你不說話的時候,比較招人喜歡。”
“什麼意思?”淩藍問,“你就直接說我多長了一張嘴唄。”
她不傻。
淩靖扯了扯嘴角,“我可沒說。”
洛小蠻吃著東西,無意間看著去而複返的小叔叔。
納悶了一句,“我現在還不回去。”
周靳堯說,“沒事,你慢慢吃。”
“哦……”
花鬱塵本來想去花園的。
偏偏在某個犄角旮旯看見了那個死女人。
他以為自己看錯了。
她不是從淩家出去了嗎?今天怎麼回來了?
花鬱塵以為自己看錯了。
又定睛一看,果然是。
她身邊還有阿堯的那個弟弟。
兩個人也不知道交頭接耳的在聊些什麼。那麼親密。
那死女人臉上居然還能露出這種含著春風的笑意。
哼。淩苗,可算讓我找到你了。
花鬱塵大步過去,一把拽起她。
淩苗猝不及防嚇了一跳。
緊接著對上那張玩世不恭的臉,淩苗頓時就著了。
“你有病啊?”
周複野也麵露不悅,“花鬱塵,你做什麼?”
花鬱塵說道,“我和她有點私事要解決,人我先帶走一會兒。”
周複野攔住他,說道,“我不能讓你帶走她。”
“我說你……”花鬱塵正想發作。
淩苗出聲了,“阿野,沒事。放心。”
花鬱塵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姐姐!”
他又白了一眼,還真是親密,姐姐……
這稱呼,還挺情趣的。
花鬱塵也沒那麼多耐心了。
拽著她就往外麵走去。
去到一處沒人的空中花園,周圍都是花草樹木。
露天的陽台,可以將下麵繁華的街道儘入眼底。
“就在這裡說。”淩苗率先開口。
花鬱塵鬆開手,開門見山道,“淩苗,你到底是不是懷孕了?”
一連兩個地方都說他是孕吐。
搞得他自己都不得不懷疑了。
淩苗微微愣了愣,他知道了什麼?
見她沉默不語,花鬱塵一把握住她的肩膀,拔高了語調,“說!”
淩苗很快回神,淡淡道,“你追問個沒完了是吧?”
花鬱塵也懶得廢話了,直言道,“淩苗,你給我聽好了。”
“那天晚上,就是一個錯誤,是你強迫我的。”
淩苗抬眸看著他,“我強迫你?”
“那玩意長在你身上,你不起來,我能強迫你?”
花鬱塵說,“我是一個正常男人!”
“嗬!”淩苗冷笑一聲道,“你不要把責任推卸得一乾二淨好嗎?”
“你說我強迫你,那第二次呢?第三次呢?後麵那麼多次呢?"
“老子都他媽累的睡著了,我還能強迫你了不成?”
花鬱塵一時啞舌,理虧得沒有作聲。
淩苗嫌棄道,“說得好像我有多看得上你似的。”
花鬱塵頓時就惱羞成怒了,“你看不上我?”
“淩苗,喜歡我的女人多了去了,我缺你這一個嗎?”
“你又看得上誰?阿堯的弟弟?”
“那個天天叫你姐姐的小男生。你喜歡的是那種類型?”
淩苗挑眉挑釁道,“你管我?”
花鬱塵握著她的手臂,緊盯著她說道,“你聽好了,你喜歡誰,我一點也不想知道。”
“但是,如果你真的懷孕了,淩苗,我希望你現實一點。”
“我對你沒興趣,我現在也不想要什麼孩子,你最好也不要玩什麼帶球跑的把戲。”
“你也彆怪我翻臉無情,這件事情,怨不得我。”
“我不想稀裡糊塗睡了一個女人,就要用一輩子來做代價。”
“我相信你也不想。”
他這番話,認真無比。
淩苗甚至覺得不像是他這種紈絝子弟認真思考出來的。
分析的有理有據。
竟讓她一時間失了神。
片刻過後,她嘴角突然泛起一陣苦笑。
花鬱塵被她突如其來的笑意弄的有些發懵。
緊擰的神色微微鬆了些,“你笑什麼?”
淩苗笑著笑著,濃眉下的眸子就透著恨意,“花鬱塵。”
花鬱塵心口一滯,她很少這樣的語氣直呼他名諱。
她狠狠道,“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比你更厭惡的人了。”
花鬱塵眉心一擰,“淩苗!”
淩苗說,“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那天喝了那杯酒,遇見了你。”
“否則,這輩子,我絕對不會看你一眼!更彆談和你睡覺!”
“你放心,我淩苗拿得起,放得下,不是哭哭啼啼要找你負責的那種女人。”
“不就是睡了一晚嗎,那天的是你,下次的也會是彆人!”
她口中的那句彆人,讓花鬱塵沒由來的一陣心煩。
她想和誰睡是她的事,煩個卵啊。
花鬱塵咬牙道,“你倒是還挺大度。是我小看你了。”
淩苗笑道,“不然呢?”
“我都活成這副模樣了。”
“被一個不愛的男人奪了身子。”
“男人男人沒有,爸媽爸媽沒有,家不像個家。”
“帶著兩個小的在外麵摸爬滾打這些年,成了一個所謂的家。”
“不過現在很快連這個現狀也不保了。”
“我淩苗付出了六年的心血,馬上就要殘敗收場。”
花鬱塵的眸光微閃。心口蔓延著一絲說不上來的難受。
許是她毫無波瀾的語氣,像個沒有生息的軀殼。
竟讓他多了些愧疚。
明明這段時間。自己也被她折磨得快死了。
淩苗說,“可我不能倒下,我還有自己的天要頂。”
“你說,我不大度一點。還能去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