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是韓棠自找的死路?等明天看韓棠怎麼給師兄們辯解吧!
謝顏顏又使勁擠出兩滴淚水,單純無害的說,“韓師姐,我真的隻是太累,不小心睡著了。”
聲音嬌軟哀切,惹人生憐。
“你彆怪大師兄,要怪就怪我吧,是我非要去找,還吵醒韓師姐的。”
“我就是想看看韓師姐有沒有受傷,還特意帶了療傷丹,看到韓師姐完好無損,我也就放心了。”
韓棠暗暗翻了個白眼。
又是這樣。
謝顏顏總是這副姿態,好似全世界都欠她似的。
真搞不懂自己為什麼先前沒有戳破和厭寒,謝顏顏的演技。
演技真是夠拙劣的。
韓棠淡淡哦了聲,視線微不可察落在謝顏顏珠圓玉潤的臉蛋。
哪有半點節食的模樣?
即使韓棠知道是師兄們太寵愛原因,也並沒有打算拆穿,因為韓棠太想作死了。
哦是什麼意思?
謝顏顏沒料到韓棠會如此雲淡風輕,神情沒有任何破綻,所以,韓棠到底是信還是不信呢?
“師姐,你半夜來這裡就是為了關心我的嗎?”謝顏顏越想越得意,充滿期待得說道。
如果韓棠說是,那這麼晚翻牆進院就隻是為了關心謝顏顏,真是腦袋被門夾了,另有所圖。
如果韓棠說不是,那這麼晚翻牆進院,定是嫉妒謝顏顏在月華宗受儘師兄師尊寵愛。惱羞成怒,想再次重演三年前在演武會比試,沒能將謝顏顏殺死。
這次特意前來完成之前的仇恨。
無論韓棠如何辯解,明天都逃不掉師兄們逼著韓棠認錯,以及師尊的懲罰。
韓棠看向她,捕捉到那絲得意,皮笑肉不笑的回答,“不是。”
謝顏顏難以置信,“不…是?”
韓棠緩緩從儲物戒裡拿出1米長長劍,此劍名為雪諗,當初入宗門瀟清風送給韓棠的法器之一。
隻聽韓棠輕輕吐出一句話,便讓謝顏顏雞皮疙瘩掉一地。
韓棠爬在謝顏顏耳邊,“其實……我是想殺了謝師妹的。”
謝顏顏腦袋突然“嗡”地一聲,隨後整個人呆滯住了。
似乎韓棠的每句回答都不在謝顏顏設想的範圍之內。
韓棠應該哭著求她彆把這件事告訴師兄師尊,任由她拿捏才對。
可誰知道韓棠居然真想殺她,一時謝顏顏不知是驚喜還是驚嚇。
難道韓棠也重生了?
就算重生了又能怎麼樣,她有剛從係統那換來的保命丹,即使韓棠將她殺掉,她魂魄依舊能附身在其他人身上。
哪怕是個蚊子,她都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這麼想,謝顏顏自然不害怕。
可謝顏顏不知道韓棠本來主動作死的,越是懲罰,越是冤枉,便越能激起韓棠最後的情緒—開心。
韓棠已經再無留戀,隻希望快點涼透,回到現實,拿著錢瀟灑。
謝顏顏淚水滑落,咬著唇怯怯開口,“韓師姐,我不知道你會如此想我,甚至夜闖洞府想殺我。”
韓棠將劍抵在她下顎,謝顏顏紅著眼,“韓師姐,你…變了。”
“你以前都會關心我的,定是有人挑撥離間我們之間的關係。”
這句話說的好像韓棠從前情同她手足似的,細細想來。
謝顏顏剛來那會兒,將師兄們和師尊的寵愛全部奪走,韓棠是有些抓狂的,不惜和謝顏顏鬥來鬥去,最後弄得遍體鱗傷。
師尊師兄待韓棠避如蛇蠍,就是這副拙劣的演技,卻把所有人騙了過去,都被謝顏顏耍的團團轉。
被傷透心後,身為局外人的韓棠,才看清楚這一切。
“誰和謝師妹是姐妹了?少來惡心我。”韓棠退後幾步,眸子冷下來,“今夜我就暫時放過謝師妹,若是謝師妹敢將這件事告訴師兄,我立即就殺掉謝師妹!”
謝顏顏全然一副被傷透心的樣子,眼裡閃過幾分恨意,佯裝被這話傷得很痛苦。
但是韓棠知道這把穩了。
韓棠激動的捕捉到這絲恨意,笑得差點兒嘴咧到後腦勺。
明天定是死期!
她得趕緊回家換身衣裳去,在美美的睡一覺,順便花兩分鐘想想把自己的遺體埋在哪最合適。
炸雞奶茶雞翅包包,等著!
果然,在韓棠走後沒多久,謝顏顏便將這件事告訴了眾位師兄。
次日,韓棠被急促的敲門聲再次吵醒,就深知是昨晚那件事被告密了。
韓棠沒半點兒驚訝,甚至沒有被吵醒而有任何起床氣,反而喜滋滋就跑去開門。
自從謝顏顏奪走師尊師兄寵愛那天起,韓棠就有了起床氣,可今時不同往日。
在開門前,韓棠還不忘收斂了點笑意,生怕沒忍住哈哈大笑。
畢竟,回家的機會儘在咫尺,韓棠豈能白白放棄。
當即韓棠就選擇迎難而上,抬頭就撞見謝顏顏站在君寒畫和瀟清風的中間,梨花帶雨哭著,眼圈紅紅的,像隻受驚的小鹿。
君寒畫和瀟清風臉色嚴肅,看樣子已經知道了昨晚的全過程。
“命運與初心的背離,棠棠你可記得你曾經說過,月華宗是你家,每位師兄都是你的家人,自謝師妹加入後,你說她是你的師妹,你定會百般維護。”
“但是你…昨晚卻拿劍,趁她睡著時想要了她的命!”君寒畫幾乎是咬著牙說完的。
瀟清風繼而,“若不是謝師妹及時醒來,又怎會相信你偷拿師尊的劍抵在她脖子前!”
韓棠懵了,“我?偷劍?”
這和昨晚的情況完全不同,但結局好在都是要死的。
忽略過程,韓棠立馬就想通了。
還是謝顏顏給力,給她按了個虛無縹緲的罪名。
其實君寒畫也不相信這是真的,韓棠絕對不可能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還偷了師尊的劍。
但是昨晚發生的事情,謝顏顏都用琉璃鏡偷偷記錄了下來。
畫麵裡正是韓棠嫉妒發狂的聲音,嚷嚷著讓謝師妹去死。
然後韓棠拿著劍威脅謝顏顏,讓她不許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這幕頓時讓瀟清風氣得跳腳,“大師兄,事實就是你眼睛看到的那樣,你到底還在猶豫什麼?”
這聲音頓時吸引了不少人,周圍的弟子們紛紛湊過來看熱鬨。
在場的人都很精,這句話什麼意思,都已經猜到七八分。
謝顏顏無辜的眼神眨啊眨,小臉慘白慘白的,好像風一吹就倒。
韓棠和君寒畫沉默無言。
直到瀟清風又開始不斷催促著君寒畫,讓他趕緊懲罰韓棠,最好在黑獄關個一年兩年三年的。
讓韓棠好好反省。
假如韓棠真的被關一年兩年三年,屍骨未寒可想而知。
當初韓棠被關在黑獄裡,就是瀟清風所決定的。
於是在韓棠頓悟後,就將黑獄震塌了,瀟清風大抵是想到這點,沉默了片刻鐘。
君寒畫眼睛掃過他,寒意漸深,“棠棠,我想聽你解釋。”
“君寒畫,你心裡已經有答案了,還問我做什麼?”韓棠冷著臉。
無論是君寒畫還是瀟清風,他們都相信眼睛所看到的,早就認定是韓棠有錯。
當然換作是她,她也會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這並不怪他們。
君寒畫失望的看著韓棠,並緩緩說出韓棠犯下的錯誤,以及罪。
韓棠激動的在心裡嗷嗷嗷哭。
【整整1800分10800秒,你知道我這些天都是怎麼等過來的嗎?】
【180劍,是不是有點少?什麼?還有九十九顆銷魂釘?】
【沒了?沒了?沒了?】
【就這?就這?就這點?】
【君寒畫啊,格局能不能打開點,我可是差點把謝顏顏殺了,怎麼才這點懲罰?】
這道聲音!
霍之寧所說的聲音!
居然真的出現在耳邊了!
君寒畫先前也曾聽到過,隻是從未懷疑是韓棠!
此時,君寒畫和瀟清風心頭猛地一震,大大的腦袋大大的疑惑。
他倆朝聲音的來源望去……
是韓棠,這聲音居然是從韓棠身上發出來的?怎麼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