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嫣心念微動。
這麼快就要見到王爺了麼?
……
墨俊彥和宋雲知興衝衝地趕過去,卻吃了個閉門羹,守門的小廝隻管冷臉下達通告,攝政王有急事不想見閒雜人等,若要問安等晚間宴會再來。
倆人前腳尷尬遺憾地離開,後腳就變臉怨氣衝天,“父親莫不是打仗打糊塗了,我們也是閒雜人等嗎?”
宋雲知還算有點腦子,但也拉著個臉,“公爹此番收複疆土,聖上也願意賞三分薄麵,自是風光無限的時候,往後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夫君還是不要說了,免得傳入了公爹的耳中。”
說著,她壓低了聲音,“公爹絕嗣,就夫君這一個一個兒子,往後,公爹的一切都是夫君的,夫君多忍耐些。”
宋嫣望著他們汲汲營營的市儈模樣,心底冷笑一聲。
攝政王將墨俊彥撫養長大,到頭來卻是養了一隻白眼狼。
攝政王還沒死呢,夫妻倆就惦記他的東西了。
也不知攝政王若是得知了這對夫妻倆的真麵目,該是怎樣的寒心。
轉眼就到宴會時間,通報的參宴人物一個比一個厲害,宋雲知衣服首飾換了一套又一套,仿佛她才是宴會的主角。
宴會上權貴們礙於攝政王在場,並未指摘宋雲知出格的行為。
宋雲知恍若不覺,偏偏又要趁著很多人向攝政王敬酒時,拉著墨俊彥去顯擺。
宋嫣在沒人注意的角落裡,摘了一束開的正豔的海棠花,彆在了自己的雲鬢間,襯得她芙蓉如麵柳如眉,越發人比花嬌。
期間,不少賓客的眸光饒有興致的落在她身上。
一隻彩色蝴蝶拍打著翅膀,停留在了她鬢邊的海棠花瓣處。
“快看!她頭發上有一朵花!”
“是啊!好漂亮!”
“這丫鬟,倒是比世子妃還要貌美了!”
“當真是清水出芙蓉啊,人比花嬌。”
賓客們驚豔的望著宋嫣。
不遠處,宋雲知見自己的風頭竟然被穿著寒酸的宋嫣給搶走了,氣的直咬牙,狠狠的剜著宋嫣,她後悔將宋嫣帶到這宴會上來了。
當初原本是想著帶著宋嫣來讓她見見自己是如何的風光,對比下讓她意識到她是多卑賤。
可沒想到,自己的風頭竟被這賤丫頭給搶走了!
宋嫣剛剛在花瓣處塗了一點花蜜,也因此,才引來了蝴蝶停留在她發間,她要做的可不是吸引這些賓客的注意力,而是如今的攝政王。
果然,墨北寒那雙如墨雙眸落在了宋嫣的身上,他如墨雙眸微動。
這小丫頭……怎麼那麼像昨夜的女人?
“你們操持宴會也辛苦了,就由她代替你們孝敬吧。”
宋嫣低垂著眼眸,乖順的過去斟茶。
各異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其中有一道恨不得活剮了她。
於是她順勢裝作膽小如鼠的模樣,在倒茶時手抖,將茶水灑到了墨北寒的褲子上。
她睜著烏黑瀲灩的杏眸,跪在地上,神色慌亂不安,嬌嫩的唇瓣輕顫,“奴婢不是有意的……”
說著便躬身跪下去,纖白的小手握住手帕,輕輕的在男人奢華名貴的褲子上輕輕擦拭著。
下一秒,她纖細的手腕被男人的大手猛地攥住,用力一扯——
宋嫣順勢跌倒在地,以墨北寒的角度,能清晰聞到女人身上清甜的玫瑰花香味,這味道跟昨夜闖入自己房中的女人一模一樣——
果然是她。
“賤人,你是怎麼做事的?”宋雲知冷哼一聲,揚手就要狠狠的給宋嫣一耳光。
這高高揚起的巴掌卻被墨北寒修長遒勁的大手給擋住了。
“無妨,諸位且在此稍候,本王去更衣。”墨北寒如墨雙眸波濤湧動,眸光落在了宋嫣身上,“你,陪我去。”
“是,王爺。”宋嫣柔柔的站起身來,收攏好衣裳就要跟著去。
墨俊彥看出了墨北寒對宋嫣的特彆,他意識到即將會發生什麼,連忙阻止,“爹,這丫頭做事毛手毛腳的,不如我將得力的嬤嬤……”
“你在教我做事?”墨北寒不悅的冰冷的眸掃在了墨俊彥身上,眼神透著攝人的威嚴感跟壓迫感。
僅僅是一個眼神,就讓墨俊彥不寒而栗。
“兒子不敢……”墨俊彥麵上無光,隻好退開。
就這樣,宋嫣跟著墨北寒一步一步離開,臨走時,墨俊彥跟宋雲知兩口子那銳利的目光直直的落在了宋嫣的身上。
看著他們夫妻倆鐵青的臉色,宋嫣彎起唇角,隻覺得心底一陣暢快。
這才隻是個開始呢。
更衣室離得並不遠,宋嫣在前帶路,二人前後腳進門,隨後一陣風吹滅了屋內的蠟燭。
宋嫣猶如一隻受驚的小白兔,身子就被一雙遒勁有力的大手禁錮,隨後,她整個人撞入一片熾熱有力的胸膛處!
男人灼熱的氣息撲麵而來,借著月光,男人俊美無儔的臉龐上多了幾分玩味。
“王爺……”宋嫣瀲灩的桃花美眸驚慌失措的望著他,嬌聲喊著。
“昨夜勾引本王的女人就是你?”
雖是問句,語氣卻十分肯定。
宋嫣芙蓉麵上微紅,她美眸微睜,“奴婢不是有意冒犯王爺的,是我家小姐為了固寵,下藥想將奴婢送到姑爺房中……”
說著,她桃花眼眸掉下淚來,哭的脆弱又淒慘,“奴婢慌不擇路的逃走了,意識模糊,失了身子……”
墨北寒大手掐住女人纖細的腰肢,嗓音黯啞低沉,“你昨夜上的可是本王的床。”
宋嫣懵懵懂懂,又害怕又無助,”昨夜奴婢意識不清醒,冒犯了王爺,若是平時借給奴婢一萬個膽子奴婢也是不敢的……奴婢做出這等禍事來,無顏麵對王爺……王爺可不可以饒了奴婢這一次,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往後,奴婢一定躲得王爺遠遠的,讓王爺再也見不到奴婢……”
隨口問問就嚇得要死要活的,昨夜之事倒真有可能是誤打誤撞。
隻是她最後那句話,讓墨北寒心底莫名的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