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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著將兩位老人送回去,徐言掃視了一圈,又看向了嶽百川。
嶽百川臉色蒼白,膝蓋一軟,跪了下去,低著頭,泣聲說,“對不起,宗主,我錯了。”
徐言卻沒有說他,而是先對著白玉梅說,“白玉梅,此事由你負責,卻出現這種紕漏,罰你半年俸祿,留著作為撫恤金”。
白玉梅滿臉難受,卻並不是因為自己挨罰,而是懊悔自己沒有儘到責任,竟然出現這種不應該的錯誤。當即,玉梅抱拳拱手說了一聲“是”。
接著,徐言又麵向大家,“此事之中,我也有用人不察責任,我會在慎思堂中閉門思過三日。另外,以後的撫恤金,每一個犧牲的弟子,都從我個人手裡額外多拿出十兩黃金,作為額外的補充,也是我本次錯誤對大家的補償。還有,少發的撫恤金立刻補上。”
然後,徐言看向了嶽百川,徑自走過去,啪啪兩下,封了嶽百川的全身真元和啞穴,掏出一根繩子,這繩子通體橙黃,看上去外觀好似一根普通的麻繩,但實際上卻是一件寶貝,名為縛元鎖。徐言手裡的這個縛元鎖困住下三境的人,隻靠自己是絕對掙脫不了的。
縛元鎖捆住了嶽百川,嶽百川也心知自己犯了錯,不敢反抗,隻是心裡想著,不知道要受什麼罪了。
捆好了嶽百川,徐言看向了慕容璋,“慕容璋。”
慕容璋連忙出列,抱拳拱手,“宗主。”
徐言吩咐,“在慎思堂旁邊豎一根柱子,把他掛上去,給大家都看看。”
嶽百川臉色灰敗,本來覺得沒事的,結果偏偏被抓了出來,還不知道要被吊多久呢。再看其他的弟子們,也是各有心思。有的人覺得活該給他吊起來,有的人卻覺得都是同門師兄弟,還要封鎖真元和啞穴,還用縛元鎖,是不是太嚴格了,這麼一來,就純靠肉體力量支撐,痛苦會放大無數倍。
隻有一個人,也就是慕容璋心裡察覺到了不對勁。他聽到宗主吩咐之後,趕忙答應一聲,“是”。說完,就接過了縛元鎖。而徐言則是說完之後,怒氣衝衝,拂袖而去。
慕容璋不敢聲張,隻是拽著縛元鎖,將嶽百川拖走。剛才同情嶽百川的弟子們這會兒也不敢開口,他們還想著,等過兩天宗主消了火,再去幫忙求情一下。
隻有慕容璋一邊走,一邊心裡想著,壞了,嶽百川怕是要出大問題了,宗主根本就沒提後麵怎麼樣,而且考慮到這件事的影響惡劣,恐怕就不是後麵有什麼了,而是嶽百川沒有以後了。
又看了看周圍其他的同門,甚至包括了白玉梅,慕容璋不由地心裡歎息一下,這些人,還是想的太簡單了,不說什麼時候把人放下來,鐵青著臉扭頭就走,而且是把人掛在慎思堂外,還要封閉真元和啞穴,這些東西全加起來,什麼意思還不明白嗎?還有僥幸心理嗎?更何況,宗主自罰,白首座也被懲罰,反倒是嶽百川居然沒有提怎麼懲罰,這意思還不夠明顯嗎?宗主平時總是施之以恩,這一次恐怕要讓他們看看宗主之威了。
想一想這次,這嶽百川也是真是趕上了槍口,自己還沒眼色。本來,宗主平時就不怎麼發威過,都說上位者要恩威並施,這一次不是正好給到了機會。而且,這是什麼事?這是撫恤金,是陣亡的同門兄弟姐妹的家眷,這種錢居然敢貪,這不是純純的找死?還有那群笨蛋,居然還有人同情這嶽百川,就沒想過,如果是他們自己死在了海邊,卻被人這麼貪墨了撫恤金,該是如何感覺,還同情,蠢豬!
這一切在慕容璋的心裡劃過,但他臉上卻沒有任何表現,隻是將嶽百川拖走,按照宗主的意思去處理。
嶽百川被吊著,本想著受點懲罰就完了,然而被吊了半天之後,嶽百川感覺渾身疼痛,被縛元鎖捆的渾身難受。這東西不僅捆的非常結實,而且本身真元被封住的情況下,他的力量被縛元鎖進一步壓製,根本就沒有辦法調動身上的真元,減輕身上的傷痛。
在被吊起的這段時間裡,嶽百川自然腦子裡也一直沒有停著,不斷的在思考著。剛開始他還在懊悔自己的行為。接著便是埋怨宗主的不講情麵,可是嘴巴也被封住了,他無力掙紮也沒有辦法說話。甚至看到師兄弟們過來,他想扭動一下身體,又被複原所捆的非常難受,越掙紮就越痛苦。
在思考之間,嶽百川也終於想到了那個可能的答案。難不成宗主想要把他吊死在這裡嗎?一旦想到了這個可能,他越想越覺得好像真的會是這樣。嶽百川的眼睛裡漸漸地被絕望所充斥。
與此同時,幾個平日和嶽百川關係不錯的弟子們。也想到了宗主火氣是不是下去了一些?
三天時間一過,徐言自己規定的三日閉門思過自然已經結束了。於是,這幾個弟子便鼓足了勇氣,一起到了慎思堂。
此時,徐言雖然已經完成了閉門思過,但他的心情卻沒有恢複過來,這會兒他正在看著一個東西發呆。
幾個弟子互相看了一眼,然後他們幾個一起跪了下去,“參見師尊”。
徐言從發呆中醒來,看向了他們幾人,問道,“怎麼,有事嗎?”
幾個弟子同時說,“師尊,我們覺得嶽師兄,他已經認識到了錯誤。是不是應該把他放下來了?”
徐言的臉色從剛開始的發呆變成了鐵青,忽然,徐言抄起旁邊的水杯,劈頭蓋臉扔了過去,嘴裡怒喝著,“滾,滾出去,蠢貨!”
幾個弟子嚇了一跳,不知道師父為什麼這麼生氣,然而徐言的威嚴還是將他們鎮住了。幾人沒有再敢說話,趕緊拉著彼此逃也似的離開。
徐言深吸一口氣,也不再發呆了,而是直接出門。找到了白玉梅,徐言告訴她這幾個弟子也同樣罰半年的俸祿。玉梅雖然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猜也能猜到了,這幾個弟子一定是去求情了,撞到了槍口上。看到徐言情緒如此不好,白玉梅這會兒也不好替他們求情。隻能先答應下來。
……
山林間,徐言靜坐著發呆,腦子裡一片混亂。這時候白玉梅從遠處緩緩走來,坐在了徐言的旁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任憑林間的風吹亂了發梢。
好一會兒,白玉梅起來,一雙柔荑搭在了徐言的肩膀上,輕輕的為他按摩幾下。雖然休整不需要按摩,但這個動作也是表明了白玉梅對徐言的安慰。
徐言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轉頭看向了白玉梅,“小白你明白我今天的意思嗎?”徐言的眼睛裡帶著渴望,帶著需要認同的渴望。
白玉梅手裡的動作沒有停,依然在為徐言的肩膀按摩著,同時嘴裡說了一句,“徐大哥我雖然不敢說完全能猜到你的心思,但我也知道你心裡其實是很難過的。對於陣亡的弟子們,他們的撫恤金被貪墨,你一定是那個最難受的人,因為這裡麵是你的最大的心血。但是徐大哥,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因為他們亂了自己的道心。”
徐言起身,轉過身來,看著白玉梅。在此之前,他甚至一度懷疑過,自己創立了玉錢宗是不是一個錯誤?而現在聽到白玉梅的話,徐言終於恢複了信心,他相信自己這一切沒有白費,徐言露出了笑臉,一把抱住了白玉梅,激動地說,“謝謝你,小白。”
白玉梅也用力的抱緊了徐言,溫柔地說,“徐大哥,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是你的道侶,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
徐言抱著白玉梅臉頰,看著她的眼睛,從那裡他看到了星辰大海,看到了一個溫柔的宇宙。徐言向前,吻住了紅唇,兩人用力的親吻著,忘卻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