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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習習,徐言卻躺在躺椅上。一年前,是店裡沒有人的時候,躺在店裡,後來也時常躺著在院子裡曬一會兒太陽,然而,在夜晚躺著“曬月亮”,這是第一次了。這也確實是實在沒辦法了,海之風龍的力量如此頑固,每到午夜時分,總是會發作一陣,時間或長或短,但每次都讓徐言死去活來,而且,似乎痛苦程度越來越甚了。
想來想去,徐言忽然想到了一個辦法——能不能引入月星之力,之前可是被月星之力折磨得夠嗆,現在要不要把這東西也引入進來,讓它們兩個掐架去吧。
其實想想,這想法似乎有點荒謬。可是,徐言也是真的想不到彆的辦法了,就連馬玉寧來了,都說得靠兩極真元來依靠陰陽二極來分彆處理顯隱兩種力量。然而,徐言對於自己的天賦再次產生了深深的懷疑,嘴巴可以硬,但現實不會說話。這麼久了,三核真元進展不大,更彆說什麼時候才能進化到兩極真元。怕不是要被海之風龍的力量給擺平,也還沒修煉到兩極真元。想來想去,這也確實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隻能把命運交給運氣了。
思考了一會兒,徐言還是覺得,
似乎是躺在自己的專屬躺椅上,最是能放鬆。所以,徐言第一次躺在躺椅上。望著天空,徐言當然沒有敢開啟自己的靈眼,就是單純地欣賞夜空而已。冬季的夜空似乎並沒有夏季那樣燦爛,但也彆有一番美好。
旁邊,自然是擔心徐言的白玉梅和陳蘭,還有一隻小貓——現在已經不是小貓了,在徐言這裡吃的肥頭大耳,看上去已經是個大貓了,也隻有徐言等幾個人,知道它年齡不算大。
終於調整好了狀態,時間也快要到子夜時分,距離海之風龍力量發作的時間已經很接近了。徐言卻還是猶豫了一下,之前是用靈眼觀看天空的時候,被衝擊過一次,那一次的事情,徐言依然是記憶猶新,由不得他了。所以,這一次徐言本來想著要不要用真眼觀看。但轉念一想,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恐怕自己先被撕碎了吧。上一次僅僅是靈眼,就讓自己差點撕掉,何況是現在呢。甚至,徐言都覺得,恐怕靈眼都不能全力啟動,要先嘗試一下。
這麼想著,徐言還是慫了一下,並未全力啟動靈眼,看向了天空。一瞬間,天空的一切變得清晰起來,甚至平時看不見的一些暗淡的星點居然也出現在了視野之中。但也隻是一瞬間了,接著便是一道明亮無比的光柱自月光之中,直垂而下,衝入徐言的眼睛中。在這光柱的周圍自然是無數星光落入其上,環繞著這光柱。
徐言隻覺得大腦一瞬間變得空白,自己的五感全部喪失,甚至體內的情況都不再能感應到,充斥在頭腦中的,隻有無比刺眼的白茫茫的一片。
過了一會兒,徐言才感覺到,體內的經脈仿佛是一條小溪,卻忽然被狂猛的洪水衝了過來,不僅是經脈的脹痛,更是如同無數細碎的刀刃在體內不斷旋轉切割一樣,直如千刀萬剮淩遲之苦。
徐言身體一下子仿佛被抓住了,整個身體不正常地蜷縮起來。不過,他卻沒有慘叫出來,因為已經沒有力氣慘叫了,隻是聲音虛弱地悶哼了一聲,七竅流血。
白玉梅和陳蘭如今修煉許久,也是耳聰目明,一下子就發現了徐言的情況,但她們也已知道,現在的徐言不能被打擾,不然後果更嚴重,兩人互相緊緊地抓著彼此的手,甚至陳蘭的手腕上被掐出了一個紫紅的印子,但兩人都沒有注意到,隻是神色緊張又關切地看著徐言,大氣也不敢出。
徐言隻覺得體內脹得特彆難受,就像是一個隻能吃一碗飯的人,被強行塞進肚子裡三碗飯。不同的是,這次自天上下來的力量,卻不僅僅是讓他全身經脈被脹滿,更帶有破壞性的力量。徐言腦子裡浮現出一個想法,“大意了,天上的力量顯然比海之風龍要強太多了。”
這會兒他已經感受不到海之風龍的力量了,不知道是被消滅了,還是被這天上來的力量所壓製,又或者是這些力量將他的全身占滿,以更加劇烈的方式在呼嘯周轉,讓他感受不到海之風龍的力量發作。
體內如千萬刀刃切割,自內而外,根本無從抵抗,痛苦儘皆是自身體每一寸內散發出來。自知生命危險來臨,徐言強忍著苦痛,努力集中意念,操控著三核真元,看能否生效。這已經是他唯一想到的,可能有作用的救命稻草。
然而,剛剛聚起的一絲三核真元,立刻被狂湧的月星之力直接吹散。徐言不肯放棄,繼續努力著。一次,兩次,三次……
也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次失敗,徐言甚至都忘了自己為何要聚攏起來三核真元,這一切動作仿佛已經成了機械的動作,不知為何,卻反複在做著。恰如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清晨第一縷陽光,撕破黑暗,落在大地上,落在乾枯的樹枝上,也從樹枝間隙投射到徐言的臉上和身上。徐言猛然驚醒,反複重複的聚攏三核真元的動作暫停一瞬,他感受了一下身體裡的情況。這一下,喜出望外,從子夜時分,一直到日出,這月星之力已經被消磨了許多。雖然三核真元每一次聚攏起來,都要被吹散,但終究能讓這月星之力被削弱一分。每一次,都微不可察,但自子夜到日出,不知道重複了幾多次,這時候再來感應,這才發現了變化。
希望的力量宛如種子發芽,看似稚嫩的力量卻終將破開一切阻礙。徐言將心態調整好,在身體茫茫亂亂中,捕捉著細微的每一絲真元,三核真元繼續浮浮沉沉,微弱卻又堅定地一次次破繭重生,一次次被吹散,又重新聚攏起來,體內的千瘡百孔,下麵埋藏的卻是無數細微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