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給了他時間考慮,韓少澤卻並沒有真的拖延到最後一天。父死子當家,獨立撐起來家庭,韓少澤的思維已經比較成熟了,知道這種時候真的拖延下去,或許對方也找了其他的合作者。而且,越拖得久,越顯得合作不真心。
因此,韓少澤沒多想,在徐言想要起身之前,便已經下了決定了,“徐先生,我決定了,到徐氏製作丹藥。不過,我手裡還有一些材料剩餘,能不能折價帶過去。”
這件事對他來說算是穩妥的決定。在徐氏製作東西,用不到自己再準備材料,隻要帶上自己的爐子就行。也就是之後基本上沒有支出,隻需要出力就行。而且後續的銷售工作,也不再需要他擺攤或者到處找丹藥坊了,這樣也就可以增加煉丹的投入時間,或者需求沒那麼多的時候,也可以清閒一些。而且不用承擔丹藥賣不出去的風險,同時,也沒有加入玉錢宗,對他來說陌生的東西他不放心,去掉這個也算是少了一個潛在風險。
徐言麵露微笑,“好,既然如此,我們一言為定,三日之內,家裡的東西安頓一下,去徐氏找我,我們正式擬定合約。”徐言對此決定也比較滿意,如果是單純地買賣丹藥,其實徐言隻是多了一個供貨人。但他肯定,無論要不要加入玉錢宗,在徐氏時間長了,自己也省了購買丹方,同時順便指點他,也是自己在鍛煉。以後不合作了,自己也能弄到丹方,甚至可以繼續培養幾個玉錢宗的弟子,解放自己的精力投入,更多時間可以用來修煉或者探索新配方。
韓少澤也麵露喜色,“好,我會儘快。”
……
搞定了韓少澤這邊的合作,徐言自然是很開心地返回。快到徐氏的時候,看到旁邊的梅花糕,或許是因為心情好,徐言直接進去,要了20份,送到徐氏去,當然是讓夥計們都分享一下好心情。
徐言剛剛要轉身,卻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夥計,要40份,送到樂恒草堂。”
徐言轉過頭,果然是樂恒草堂的掌櫃。兩人對視一眼,對方“哼”了一聲,將頭扭一邊去。
徐言頗為奇怪,自己與他進行競爭,確實關係不好,可是對方忽然一下子要40份,難道是打腫臉充胖子嗎,最近應該他的日子不好過才對啊。
還沒等他想明白這個問題,耳中便悠悠傳來一個聲音,“彆以為隻有徐氏才吃得起,樂家也一樣,還比你們過得更好。現在樂家有了青山城的單子,你們徐氏快完了。”
徐言轉頭,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樂掌櫃,一言不發,隻是回過頭,繼續自己的腳步,向著徐氏回去。
不過,徐言也隻是臉上平靜,心裡卻是翻江倒海。樂恒草堂那邊沒道理是胡說八道,就這麼一句話,也不可能對自己有什麼實際上的傷害,而且,這種事情也太容易戳穿了。所以,很容易想到,樂恒那邊的情況是真的。樂恒那邊怎麼會攀上了青山城的關係,會是誰呢?
想不明白這個問題,徐言隻好先回去再說,事情慢慢調查。本質上,樂恒那邊的事情沒必要一直放在心上,如果真的對方攀上了青山城的單子,那兩邊就是誰也奈何不了對方。
回到徐氏,卻沒看到眾人開心地吃東西,正好曲正路過,徐言一把拉住他,“先等會兒,剛才有沒有人送來梅花糕。”
曲正一看徐言,立刻恭敬道,“掌櫃的,剛才確實有人送來。就是白老大不讓吃,說要等著掌櫃的回來才行。”
徐言點點頭,“行,沒事了,去忙你的吧。”然後便找到了白玉梅,吩咐開飯。當然,現在還沒到關門歇業的時候,所以,讓一部分人先吃,然後輪流替換著。
白玉梅倒是並沒有急著吃東西,反而是告訴徐言一個消息,司徒文來了,正等著他呢。
徐言一聽這話,立刻明白,看來司徒文並沒有打算真的和自己“分家”了,這樣的合作者,她失去了也是很虧。當然,這個年紀能混成這樣的人,居然肯認錯,也是有些出乎徐言的意料,他還真的做好了把股份收回的準備,大不了不走青山城的路子,隻要自己的東西品質夠硬,沒什麼大不了的,無非就是有些模棱兩可的。
剛要過去,陳蘭忽然歡快地跑了過來,一身藍色的百褶公主裙穿在身上,顯得可愛無比。陳蘭高高地舉起手裡的梅花糕,“哥哥,你嘗嘗,很好吃的。”
徐言高興接過,嘗了一口,“嗯,真不錯。”然後,把梅花糕遞還給陳蘭,“蘭蘭,剩下的你先吃,哥哥有點事。”
陳蘭猶豫地接過來,點點頭,“嗯!”
會客廳內,司徒文絲毫沒有之前與徐言爭執衝突過的樣子,隻是自顧自地低眉品著茶水。
徐言也沒有故意上去說一些讓她不好受的話語,就算沒得合作,也沒必要把對方往敵人的方向去推。
司徒文不開口,徐言自然也不開口,同樣拿起來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從很小就開始獨自經營徐氏,而且直到最近才開始慢慢有所發展,徐言自然沒有餘力去學所謂的品茶,而且他也不好茶酒之類的,暫時還喝不出好來。所以,徐言隻是簡單地一口一口慢慢喝茶,全當是喝水了,至於是什麼滋味,全然不知。
兩人似乎陷入了僵持,都不說話,徐言甚至無聊地啟動了靈眼,觀看著茶葉在水中的釋放過程,可惜,雖然能看得真真切切,卻實際上沒有任何所獲,至少現在他得不到什麼有用的啟發。
許久之後,司徒文忽然起身,手中的茶杯遙遙衝著徐言致意,仿佛是在飯店中遇見了熟人,遠遠地碰一杯一樣。然後一飲而儘,輕輕放下茶杯,飄然而去。
徐言順著她的動作,也舉杯致意,飲下茶水。不過,司徒文已經起身離開,不知去了哪裡。
徐言頗感奇怪,這人乾嘛去了。按說她應該回來跟自己說清楚,就算是不想繼續合作了,那退股便是,可她兩件事都不做。莫非,她以為這樣,自己就會忍氣吞聲?徐言下定決心,此事並不會被她牽著鼻子走。不過,他並沒有太多時間一直跟她扯皮,所以,他決定,寫一封信,表明自己的決定,至於她是退股,還是說幫著處理一下事情,那就由她選擇了。能不能讓天火宗賠償,這事兒不好說,可她根本連行動都沒有,那自己這股份,給的太冤枉了,就算求著納蘭姐妹,甚至是馬玉寧,他也決定,若是司徒文想玩空手套白狼,那自己也隻好讓她知道,自己不是任人捏扁搓圓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