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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山兄弟的小心思,徐言自然不知道,也不在意,他倒是願意早點來,早點熟悉一下環境。又不是天天上決鬥場的好鬥少年,徐言要早點過來,先看看情況,也思考一下,一會兒要注意什麼。
正在觀察的時候,三女已經回來了。劉嬋得意地說道,“好了,他們答應了。”
徐言點頭不語,這一點太正常了,她們三個非要作保,張家兄弟哪兒拒絕得了,她們三個在青山城幾乎也是橫著走了,她們非要說作保,就是城主來了,也得給幾分麵子。當然這不是說她們比城主還厲害,隻是這種小事情,城主會給她們麵子而已,也犯不著跟他眼裡的一些“小孩子”計較,畢竟城主的年齡說她們是小孩子,也沒什麼問題。
劉嬋忽然又說了一句,“打不過就趕緊認輸吧,輸了沒關係。”
納蘭芷趕緊捂住了劉嬋的嘴巴,“臭貓貓,你彆亂喊,你這是乾擾選手。”
劉嬋拚命扒拉開納蘭芷的手,又衝著徐言大喊,“不許贏,不然你賠我。”
徐言一聽就知道,她們三個肯定私底下又有賭約了。好笑地看著納蘭芷,“你們自己也下賭注了?下了多少?”
納蘭清笑著說道,“沒多少,才區區五百兩而已,跟保費一樣。”
徐言有些不信,“五百兩?你們應該不會這麼閒吧,這麼點錢,你們也玩?”
納蘭清笑而不語,徐言忽然靈光閃過,“不會是金子吧?”
納蘭清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徐言無語,看來保費是她們順便鬨著玩的,忽然開口說道,“哇,你們都是玩金子的,想必這麼點銀子你們也看不上,要不保費還給我把。”
納蘭清笑著說道,“可以,你要是贏了,保費還你。”
徐言眼睛一亮,“好,一言為定。”
劉嬋忽然開口,“你要是認輸,我給你一萬兩,怎麼樣,比她們多。”
然後,劉嬋便被納蘭芷又一次捂住了嘴巴,同時納蘭芷轉頭看著徐言警告,“好好打,要是敢故意輸,腿給你打斷。”這話可不是開玩笑,劉嬋忽然說了一句一萬兩,這可比徐言贏了的賭約還多,以納蘭芷對徐言的貪財的認知,他還真的可能乾出來故意放水輸掉的事情。
當然,這種想法是多餘的,徐言雖然愛錢,但是故意輸給山河四屁裡麵的張家兩個人,他是做不到的。
不過,徐言也沒有多做解釋,擂台上一切見分曉,她們三個實力在此,有沒有故意放水,一清二楚。
……
擂台上,張山和張峰兩兄弟並肩而立,手中各自提著一把寶劍。而徐言則是站在他們的對麵,手中卻沒有刀或者劍,而是一個鐵棍子。這會兒張家兩兄弟已經知道了,昨天是徐言故意撒謊,他一邊說不認識自己,一邊卻又知道是兩兄弟,並且他本就和秦家有舊怨,新開的五美堂也和他的徐氏是競爭關係。這種情況下,說不認識,騙鬼呢?這個王八蛋,故意的。
看到徐言手裡的鐵棍,張峰奇怪地看了一眼徐言,“姓徐的,你這是買不起好的劍?不如這樣吧,我這把劍也算進賭注裡麵,你贏了,這劍歸你,你輸了,多加五百兩。”
這劍當然不值五百兩,不過也得小幾百兩,畢竟這劍鋒利還是有的。
馬上開始比賽,徐言卻聽到台下很多人在喊著支持張家兄弟。
“張山加油,要贏,我押了你贏八百文。”
“張峰加油,你們贏了,我可是能贏六十文。”
“徐掌櫃,不行就認輸吧,反正也贏不了。”
徐言深吸一口氣,心中默默問候了一下台下的觀眾們。媽的,平時關係好歸好,一旦涉及錢,這群人還是很口嫌體正直,他們都知道張山和張峰王八蛋歸王八蛋,壞是沒得說,但是能壞也得有實力支撐啊。相比之下,徐掌櫃每天笑嗬嗬的,賣東西也實在,甚至都沒怎麼見他跟彆人紅過臉,確實是好人,可是打架又不是比人品,不看好徐掌櫃。
徐言趕緊壓下心裡的躁動,將手裡的鐵棒橫在麵前,“兩位,請。”
決鬥場上並沒有什麼裁判之類的,比武這種東西,又不是過家家表演,輸贏很簡單。躺下的輸,站著的贏,不服的就繼續起來,打到服為止。不過,這一次是決鬥,不是死鬥。兩邊又都是下三境修者,還會受到天宇律令的束縛。簡單地說,就是決鬥這邊隻能決定輸贏,認輸就算結束,不認輸被打死算是活該。但是認輸了,還要下手,那就是挑釁律令,下來也會被追究責任,基本上也是個死。
當然,規矩是給一般人準備的。要是皇子皇孫來,彆說台上故意下死手,就是台下被打死了,又有誰能管得了。或者,如果是中三境的修者,基本上律令就不會管了,當然這群人也不會上什麼決鬥場,直接自己到城外郊區打個天昏地暗去了。中三境的修者已經非常恐怖,連城主對這些人也頭痛,所以經常是眼不見心不煩,隻要不是特彆過火,也隻有修者間的戰鬥才有危險。平時時候,一般的律令法律對他們都沒什麼威懾力。這也是納蘭姐妹這麼凶猛的原因,連家說滅就滅,隻要是有個說得過去的理由,連城主都不願意招惹她們,由著去吧,彆掀了天就行。什麼是掀了天?比如邪修,拿人命煉製法器,這種就是所有正道都會人人得而誅之。
透過張家兩人之間的縫隙,徐言居然無意間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影子——徐曉曉。徐言看過去的時候,徐曉曉自然也看到了他,對著她笑了笑,然後比起了大拇指,徐言看到她的口型,分明應該是“加油,我支持你。”徐言自然也回應了一個自信的微笑。
張家兩兄弟看到徐言的莫名其妙的微笑,卻感覺成了對自己的挑釁,張峰“哼”了一聲,劍出,真元流轉,劍身上閃爍出黃色的光芒。
徐言後退半步,立刻真元運轉,不過倒是先隻是激活靈眼。現在真眼的支持時間還是太短了,不可能戰鬥過程全程使用。靈眼激活,視野中隻剩下張家兩兄弟。
張峰見到徐言後退的動作,嘴角忍不住掛出輕蔑的笑容,劍指徐言,一招望月追風點向徐言。
這一招是很普通的招式,也沒有太多花哨。靠的就是一手速度和力度。
徐言見到張峰出手,立刻意念集中,換為真眼,迅速將他的真元流轉動作看穿,記在心裡,接著便撤銷真元,同時手中的鐵棍也舉起。
望月追風的速度極快,如弧光般衝了過來,徐言卻早已看穿了他的動作,劍身三分之一處是真元最薄弱的位置,鐵棍微沉,然後計算好時間,向上一抬,正打中三分之一處。
張峰隻感覺一陣劇痛傳來,手裡的劍險些要脫手而出。後退兩步,警惕地看著徐言。
張山一看兄弟吃虧,立刻向前,但卻並沒有與張峰並肩戰鬥,而是繞行著,來到了徐言的身後。原來,他們兩個打算前後夾擊。
徐言身體一側,同時看著兩人,不過主視角在張山這裡,畢竟他的威脅更大。而張峰這邊則隻是餘光觀察,同時用其他感官感應著。
這一次張山先出手,卻並沒有出劍,剛才看到徐言的截斷動作,讓他產生了新的想法,鐵棍雖然看著很土,但確實和劍去硬碰硬,那還是劍吃虧。這劍雖是寶劍,說是削鐵如泥,可畢竟隻是凡兵,不是仙器,直接切鐵棍子當然是輕鬆切斷,可在真元保護之下,這劍根本就沒碰到鐵棍,再鋒利也沒用。
並且,普通的隨便一根鐵棍也不可能有這種效果,無論如何,兵器和鐵棍子這種東西對真元和靈氣的傳導效果並不一樣,鐵棍子基本沒什麼用。但張山發現這一次碰撞,鐵棍並沒有吃虧,也就是徐言手裡的這根鐵棍子不是隨手可得的那種,一定是類似兵器的,有過煉製的東西。
想到這點,張山並未劍出鞘,而是以鈍對鈍,用劍鞘和這鐵棍試一下。春雨劍法出,仿佛一下子出現了六個劍鞘,同時指向徐言,這邊是春雨劍法的威力,練至深處,宛如春雨一般又細又密,百假一真,極難防備。張山當然並未精通,隻能出現六個,而且並未出劍,因此隻是劍鞘的頂端。這六個當然隻有一處是真,但其他幾處則用於乾擾,讓對方難以防備。
此劍法自然是因為看見徐言剛才截斷望月追風的動作,聯想起來秦江說過的,徐言似乎有一種功法,反應速度極快,最擅後發先至半道而擊。以春雨劍法應對,以幻影乾擾,正為克製其精準攔截的特點。
然而,他卻不知,徐言不僅是反應快。看到六個劍鞘,徐言立刻激活一瞬的真眼,看到左下角的是真。鐵棍立刻極快無比地指了過去,“鐺”的一聲,張山身體一震,猛地退後三步。而徐言確實身體晃了晃,立刻就定住了。
憑實力而言,兩方不相伯仲,然而他的春雨劍法並不精純,不僅隻有五個假影,而且每個假影也需要真元維持,卻沒有乾擾成功,白白浪費了這些真元。直接來了個硬碰硬,吃了個大虧。
張山心中驚訝,不知道對方是運氣好蒙的,還是真的看穿了。
另一方張峰看到張山已經動手,他也急忙同樣使出春雨劍法。五個劍芒指向徐言,顯然,張峰比張山還不如。
徐言一眼看去,對準真劍一棍子砸了下去,這一下是發了狠的,一聲巨響,寶劍的劍尖直接被砸斷,當然鐵棍也被碰出了一個大口子。徐言讚歎一聲,“好寶劍。”這話出自真心,但張峰聽來卻更覺得是嘲諷。
寶劍損壞,氣衝上頭,張峰憤怒之下直接將寶劍丟在地上,向前一步,雙掌推出,竟是要和徐言直接對拚真元了。
張山一看這情形,立刻也來了靈感,對,直接對拚真元,二打一,這東西不折不扣,沒有取巧的地方。也立刻丟下寶劍,雙掌推出,從另一側和徐言要對拚掌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