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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掌櫃的在嗎?”,一名黑衣女子走進來,左右看了看,立刻看出來,白玉梅應該是這裡麵負責的,向著她招了招手,問她徐掌櫃何在。
白玉梅趕忙上前,“這位夫人,請問您找我們掌櫃的是有事嗎?”
黑衣女子看著白玉梅,“你叫白玉梅是嗎?我來是找你們掌櫃的,他叫徐言是吧?我叫徐曉曉,說起來也算是一家了。”
白玉梅訝異於這人居然認識自己,自己對她卻一無所知。但既然她明說了來找掌櫃的,她便說了聲“稍等”,去後院找徐言去了。
此時徐言自然是在忙著實驗,傘依然需要改進。所謂“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徐言雖然並不會自以為達到了君子的水平,但商業之中也講究一個細水長流。一時的偷奸耍滑雖然可以掙快錢,但也會毀了自己的聲譽。所以,為了下一批傘更貴,需要儘可能提高成品質量,用質量去提高價格,而不是弄虛作假。
白玉梅將事情說了一下,徐言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奇怪地想著,並沒有認識一個叫徐曉曉的人。不知道對方什麼來意,隻能快速收拾好東西,趕緊過去看看。
回到大廳,徐言一眼便看到了白玉梅說的徐曉曉,一身黑衣,當然並不是夜行衣,隻是尋常的黑色衣服。這麼個時節,居然穿黑色衣服。黑色衣服更顯身材,可夏季黑色衣服也更熱一些,不知道這人是因為偏愛這個顏色,還是有點本事,不怕炎熱。
聽到腳步聲,徐曉曉轉過頭來,似乎有些長輩看晚輩的審視目光,上下打量著徐言。
徐言被她看得十分彆扭,上前詢問,“請問貴客來此,有什麼事?”
“貴客?”徐曉曉聽到這話,似乎有些奇怪,然而很快便又自顧自點頭說道,“也對,今天我就是以客人的身份,來找徐掌櫃,來商量一個生意。”
“生意?”徐言沒想明白,“這裡麵的東西,都是明碼標價,若看上什麼了,我也不可能不賣。莫非,是想大量購買什麼東西,要便宜點的?”
徐曉曉搖頭,“不是這些,是一個新東西?”
“新東西,莫非是您有什麼好東西,要賣給我?”
徐曉曉笑著搖頭,既然徐言沒想到,她繼續說了,“我記得止血草藥液的方子,是徐掌櫃弄出來的吧。”
徐言點頭,“不錯,怎麼了?當時是有個什麼情況,好像是一種新的野獸吧。”因為有些時間了,而且,這東西徐言自己嫌麻煩,價格也上不去,何況,特殊東西,需求量少,考慮到自己這裡並不是藥店,也沒有什麼獨特秘方的需要,便乾脆轉讓出去了。
徐曉曉卻轉了話頭,“徐掌櫃,不請我坐坐嗎?難道,咱們兩個就這樣站著?”
徐言一拍腦袋,歉意地說道,“是我疏忽了,請這邊來。”
幸好之前裝修的時候考慮過,單獨留了個會客間。徐言帶路,來到了會客間,順便吩咐了新來的一個叫做玲玲的姑娘。
賓主落座,徐言吩咐玲玲上茶,便繼續話題。
這時候徐曉曉又自我介紹了一下,“不知道徐掌櫃是否知道,我今日其實算是代表了商會來的。”
若是一般人,可能不太了解商會,但徐言是做這個的,就算不了解那些掛名的會員,但這種能參與議事的會員以及最重要的會長,他自然是知道的。這些或許不能成事,但壞事卻比較容易,能不得罪,徐言也不願意得罪。
點了點頭,“您的匠心百造,咱們誰不知道。商會裡麵,我們這些普通商戶了解不了太多,但您在裡麵,我們都知道的。”
徐曉曉看徐言比較客氣,心裡也放心了許多,便表明了來意,“這次來找你,確實是一件比較麻煩的事情。海蛙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徐言點頭,“當然,最近鬨得沸沸揚揚,我現在也不敢讓夥計們往東邊去了。不過,這事兒我能做什麼呢?我家也沒抓過海蛙,不知道怎麼消滅者東西。”說著,徐言忽然想起來,剛才談到的止血草藥液的問題,便試探著問道,“莫非,您覺得,我……莫非,您覺得我有這種藥液?”說完,徐言還搖了搖頭,“您也知道,這東西是最近才變這樣的,以前可沒這麼嚴重,很快就好,現在才又痛又癢,還得好久才能好。”
徐曉曉顧左右而言他,“小言啊,你這孩子很小就開始自立,這一點做得很好。咱們雖不是一家人,卻也是同姓,看你有出息,我也很高興。”
徐曉曉和徐言也隻是同姓關係而已,其實沒有任何關係,徐曉曉所屬的也叫徐家,但在青山城,都算是不小的家族了,各種生意都有所涉獵。徐曉曉所謂的隻是個木匠,其實說的是自己,算上所屬的家族,那可就難說了,很多行業都有所涉獵。
徐言不知道她想做什麼,但本能地覺得,或許是在給自己挖坑,既然是套近乎,大概是想用感情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來換自己實實在在的金錢?想到這裡,徐言麵上沒有變化,心裡卻多提了點警惕,謹慎地等著對方出招。
看徐言沒有表示,徐曉曉似乎有些失望,隻能繼續說,“徐家雖然在商會,但和你畢竟不是一家,而現在你的商鋪越來越好了,所以我提議了,讓你加入商會。”這話自然是假的,在商會討論時,根本就沒有提到這件事,甚至,根本就沒有討論到新成員的問題。
徐言對商會了解有限,但立刻想到了對方或許是在玩文字遊戲。所謂的加入商會,肯定不是那種大會員,能參與議事,決定內容的。而是所謂的記名會員,就是每年交一些會費,用來換取商會的所謂情報也好,保護也好,總之就是大商家用來盤剝小商家的保護費。交了,不一定能幫到你什麼,但不交,卻可能暗中做點事兒,或者抱團排擠等等。
徐言之所以之前不加入,因為他有邢先生那邊的關係,這些商會再怎麼自以為是,總歸是民間組織,哪兒敢真的跟官家對著乾。今天,這人忽然提起來這件事,讓徐言已經有所不喜了,這明顯是拿自己當傻子了嗎?想到這些,徐言的臉色已經不太好看了,也有些不耐煩了。
徐曉曉看到徐言臉色不好,連忙又換了說辭,“彆誤會,小言,我本想讓你加入商會,做議事會員的,但反對聲音太大。”
徐言知道她在找補,但也沒有打算揭穿,這種事情扯來扯去,扯不清楚,也沒有其他矛盾,沒必要去激化。隻是順勢點頭,直接問,“不知道今天您來這裡,到底是什麼事情。如果隻是商會的問題,那就免了吧。在下家小業小,也顧不過來。”
徐曉曉這才真正說明了來意,“因為你的止血草藥液功效特殊,我想邀請你研究一下,能不能做出來海蛙的特效藥。”
“海蛙?”徐言有些猶豫,能為村民們做點事兒,他自然也願意,這也是口碑風評的一部分。可很久沒有研究藥方,何況對於海蛙,他也一無所知,就連上次的止血草藥液,他也是誤打誤撞,本來隻是想弄出來點止血療傷效果更好的配方,卻意外有了額外的功效。
認真想了想,徐言還是決定實話實說,至少不能讓對方把希望放在自己身上,不然萬一因為這個耽誤了,那可就真的罪過了。
指了指貴賓區的方向,徐言說道,“那邊是我最近在研究的東西,您也可以看到,我很久沒有做藥方這塊了,而且上一次也是誤打誤撞,不能算是我的本事。”
聽到徐言的拒絕,徐曉曉很失望,隻能拿出來最後的底牌,“既然你曾做出來過,我覺得試試總沒錯,如果你願意接受的話,我可以先讚助100兩銀子。如果你能做出來特效藥,隻要比現在效果好,1000兩,如果效果特彆好,能完全治愈,3000兩。你可以考慮下,需要的藥材,我可以幫你聯係。”
這些條件自然不是商會開出來的,商會給的更多,嚴格來說,她也算是收了點過路費。但徐言沒有她,也不可能接到這個單子。除非朝廷出手,麵向所有人求藥方。
聽到這個價格,徐言真的動心了,稍微思考了一下便立刻答應了,不過他還提了點要求,需要幾個傷者和傷者的血液,用來實驗。
這一點徐曉曉自然一口答應下來,明天就會到。
事情談妥,徐曉曉自然不可能再在這裡浪費時間,她隻會比徐言更忙,本來想著能不能空手套白狼,借著同姓的理由,再談談受傷的人,徐言又年齡小,給他戴個高帽子,能不能讓他自己就願意出力。可惜這小子也不上套,商會方麵也被他看出來,隻能按照來之前想好的最後價格給他了。
至於價格,當然也是她想過的,本來她做的也不是藥方生意,隻是因為商會有懸賞,她想從中吃一口,又知道徐言曾經做出過精品藥液,這才來這裡一趟。本質上,她就是在賭徐言能成功,然後她和徐言算是分了商會的懸賞。太便宜了,徐言恐怕不會很賣力,雖然不至於撂挑子不乾,但顯然優先級就往後了,那可能拖來拖去,彆人先做成了,她白忙活。太貴的話,那她又得的太少,也不行,隻能從中間選擇了一個平衡的數字,承諾分給了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