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那個叫宋青書,戲唱得不錯?”沈懷謙跟宋婉儀兩個人躺在床榻上,用堅實的臂彎摟著她。
“唱得特彆好,扮上之後,雌雄莫辨。”宋婉儀給予了很高的評價。
“你若是喜歡,便養在府中逗趣也好。”沈懷謙把玩著她的青絲。
宋婉儀聽了他的話,猛地起身,青絲從他手心滑過,帶來酥癢的觸感,“你不怕我?”
“朕當然醋。”沈懷謙正色道,“但咱們的日子還長,朕自信朕才是世界上對你最好的人,朕相信你不會做對不起朕的事情。”
宋婉儀重新躺了回去,仔細想了想,“我現在的確是不忍心欺負你”
“但若是有朝一日你對我不好了,我隨時會一腳踹開你。”
沈懷謙將她摟緊,發自內心的笑了,他就知道,他不會白白付出,白白籌謀。
“不會有那一天的。”他的聲音溫柔而堅定。
宋婉儀在他懷中偏了偏頭,她的確是不忍心傷害眼前這個男人,但她對自己又有些不自信
因為她真的是個追求刺激跟新鮮感的女人。
但為了現在這份擺在麵前的真心,她可以暫時忍耐。
第二日,沈懷謙在早朝下旨,複宋婉儀禮部尚書之位,並將查抄章家一事全權交由宋婉儀負責。
眾所周知,這抄家乃是一個肥差,更何況是抄的曾經的一國之相的老家,那更是肥得流油的差事。
昨日的猜疑很快就被今日這道旨意給全部打消,看來宋大人還是之前那個宋大人,陛下也還是之前那個陛下。
宋婉儀在府中接到聖旨之後,那心裡簡直就是樂開了花,讓她去抄家,那簡直就是老鼠掉進了米缸裡麵。
保證所到之處寸草不生,任憑他章家有多少個密室,她掘地三尺也不會放過任何財寶。
她這邊正愁給董知知添妝的事情,這可真是瞌睡了就來了枕頭啊!
當然,抄家這麼好的事情她自然是不會忘了徐聞和的,甚至將楚知桁也給拉上了。
“看上什麼儘管拿,不用跟本官客氣。”宋婉儀在他們麵前將自己的胸膛拍得邦邦響。
“章府財產不是要全數充入國庫嗎?”徐聞和有些不解。
“哎呀”宋婉儀趕緊將徐聞和攬到一邊,“小徐啊,格局要打開知道嗎?”
“誰知道這章府有多少財產啊,官場上水至清則無魚這個道理你得懂”宋婉儀循循善誘道,“再說了,你不拿我不拿,這以後還怎麼進步啊?”
“過剛易折懂嗎,做人要學會變通”
徐聞和被宋婉儀這一通洗腦下來,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
陛下明明知道宋大人會借著抄家之名,充實自己的小金庫,但還是派宋大人來了,說明陛下本就默許這個行為。
隻要不太過分的話,陛下那邊是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所以他們若是有什麼看上的,便可以先一步收入自己囊中。
宋婉儀見徐聞和終於開竅了,對著他開始擠眉弄眼,“不止是財物,若是人看上了,也同樣可以帶走哦”
“不然的話她們也是賣去教坊司了,若是看上了就行動,還能解救人家於水火之中呢”
對於這個提議,楚知桁跟徐聞和都選擇了婉拒,弄得宋婉儀有些失望。
若這章楠府中有男寵的話,她定是要解救幾個回去的,眼前這兩位啊,就是太不懂憐香惜玉了。
章府此時無論是下人還是主子,都被趕到前院的空地去了,等著教坊司或是辛者庫那邊來人帶走,嫡係子弟則是早就下了大獄,等待最後的審判。
所以宋婉儀他們三人此時在宋府可以說是如入無人之境。
“簡直壕無人性”宋婉儀看著眼前滿滿一室的金銀珠寶,眼睛都被閃瞎了。
不得不說,章府這麼多年的沉澱還是有點東西,雖說宋德是蘇州首富,但跟眼前章家比起來,還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畢竟章楠之前可是一國之相,更是國丈,一番迎來送往之下,府中可謂是什麼奇珍異寶都有。的
可能也就是國庫收藏能比得上眼前的章府了。
可惜宋婉儀也沒有進過國庫,所以也無法進行比較。
她隻知道,與這章楠比起來,她真是一個兩袖清風的大清官啊!
就拿那千年人參來說吧,她府裡一根都沒有,還得伸手向沈懷謙要,但這章府光是千年人參就有一小箱
龍眼一般的珍珠更是好幾匣子,隨意地擺放在角落,還有祖母綠的翡翠,潔白無瑕的羊脂玉如意
字畫收藏更是數不勝數,隻是宋婉儀不懂這些,她隻看得懂金銀珠寶這些俗物。
這些還僅僅隻是粗略將章府給倒擋了一遍,藏於暗處的金銀財寶還沒有開始尋找
宋婉儀這邊被金銀珠寶晃花了眼,而徐聞和跟楚知桁兩個人則是被眼花繚亂的字畫給絆住了腳,不斷地拿起來欣賞著。
“小楚大人,”宋婉儀突然目光灼灼地看向楚知桁,“聽說楚家也是百年世家”
楚知桁對她的意有所指,隻是一臉苦笑,“恐怕要令宋大人失望了,楚家百年靠的是清名,而不是這金銀財帛。”
宋婉儀頓時大失所望,“也對,這章家畢竟是國丈家,可這未免也太有錢了吧”
“比我爹都豪橫”
若是宋德這會兒在這裡,肯定要唾棄一下自家閨女,是他不想豪橫嗎?
實在是那個時候商人地位地下,他雖然占了個皇商的名頭,但說到底也還是商賈之家。
雖說天高皇帝遠的, 但為了不被蘇州的士官抓到把柄敲詐,府中一應規格都不敢逾矩。
也就是宋婉儀當官了以後,夫妻倆這才敢稍微高調一些,不然換做是以前,宋府現有的很多擺設,他們家都是不敢用的
“其實本官還是還佩服章楠的,為相這麼多年,家產也不太豐厚。”宋婉儀麵不紅心不跳,睜著眼睛開始說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