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鞭子宋婉儀還有些生疏,但第二鞭子她已經學會如何利用長鞭上的倒刺,去勾住對方的皮肉,再狠狠一扯了。
所以這第二鞭子下去,寶儀郡主立刻就吱哇大叫了起來。
“住手,住手啊!”蘇堇康掙紮著想要起來阻止,但身後的兩個太監手就跟兩個鐵鉗似得,狠狠鉗住她,讓她不能動彈絲毫。
宋婉儀冷著臉上前一步,一聲破空聲傳來,寶儀郡主被她抽得開始抱頭鼠竄起來。
可宋婉儀就猶如地獄中的惡鬼一般,始終跟在她身後,隻要她有片刻的停頓,鞭子便毫不留情地抽在她身上,帶走一片皮肉。
不過片刻,寶儀郡主便衣衫襤褸,破爛的衣裳處滲著鮮血,脖頸處也多了幾道血痕。
“彆打了,彆打了!”寶儀郡主一邊尖叫一邊哭嚎,眼淚鼻涕一塊兒流,看起來無比淒慘。
“這麼快就開始求饒了?”宋婉儀冷笑,“那日平陽郡主求饒的時候,你可放過她了?”
說罷,又是一鞭子。
這一鞭子寶儀郡主躲閃不及,直接抽在了她的半邊臉上,勾選一片臉上的皮肉。
她很想解釋,那日那董知知並沒有開口求饒。
可宋婉儀根本就不給她開口的機會,目光冷冽又無情,甩著鞭子一鞭一鞭抽打在寶儀郡主身上。
“寶儀隻是個孩子啊,她打平陽郡主縱然千般不對,但宋大人今日之舉,跟寶儀又有什麼區彆?”蘇堇康急得,都跟宋婉儀開始講道理了。
“怎麼,打不過就開始講道理?”宋婉儀咧嘴一笑,反手一鞭子抽在了蘇堇康身上,抽得她痛呼一聲。
“不過是個孩子?依本官看就是一個巨嬰!”
在場的人看到宋婉儀的鞭子抽到了蘇堇康的身上,都下意識地倒抽了一口冷氣。
雖說太後眼下氣數已儘,但貴重的身份畢竟擺在那裡,宋大人居然敢抽當朝太後!
在場的侍衛太監,反應過來之後趕緊將頭都給埋了下去。
他們什麼也沒有看見,也不知道為何太後身上突然出現了一道鞭痕。
約摸是先帝爺知道太後與侍衛私通,氣不過所以顯靈了吧
其實也不怪他們如此,他們從小就被灌輸皇權至高無上的理念,皇室中人至高無上,皇上更是真龍天子,得上蒼庇護,任何魑魅魍魎都無法近身。
寶儀郡主也就罷了,但蘇堇康那可是皇上都要每日過來請安的太後娘娘。
宋婉儀抽向蘇堇康的這一鞭子,無疑是抽向了他們心中不敢褻瀆的皇室,挑釁至高無上的皇權。
可宋婉儀一個現代人可不管這些。
她沒有人生來高貴低賤的概念,畢竟她所生活的社會階級是隱形存在,而不是顯性存在的。
任何普通人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實現階級躍升,所以她心中對於這種階級的概念是十分模糊的。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能力才是王道。
蘇堇康顯然沒有想到宋婉儀會對她動手,都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了,罵道,“瘋子,簡直就是瘋子!”
她是沒有想到,她貴為太後,有朝一日居然會被人鞭笞。
“哈哈哈!”這聲瘋子落在宋婉儀的耳朵裡,仿佛是對她的誇讚一般,令她愉悅地笑了起來,“太後娘娘剛回京,竟然不知道本官是個瘋子嗎?”
“太後娘娘不是第一個說本官是瘋子的人,當然,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說完,宋婉儀又一鞭子抽在了蘇堇康身上,“寶儀郡主如今這般模樣,全靠太後娘娘悉心教導啊!”
常德全連忙上前一步,在宋婉儀的耳邊提醒道,“宋大人,太後娘娘馬上要動身前往皇陵,若是傷勢太重的話,不宜挪動。”
宋婉儀了然地點了點頭,“嘖,真是可惜了。”
“不過還好,太後娘娘可是將寶儀郡主留給本官了呢!”
蘇堇康看宋婉儀這表情,心中一陣悲涼。
這就意味著,寶儀留在京城凶多吉少了。
如今寶儀的婚事被攪黃了,無夫家給她撐腰,自己離京之後,寶儀還不是任這宋婉儀捏圓搓扁?
蘇堇康低垂著頭。
章家,對了還有章家!
蘇堇康眼前一亮。
蘇堇康的反應自然逃不過宋婉儀的眼睛,她有些好笑地上前一步,用手裡的鞭柄挑起了她的下巴。
“太後娘娘莫非以為,章家會庇護寶儀郡主吧?”
“那太後娘娘怕是想多了,之前章家願意跟你接觸,不過是看在你太後尊貴的身份罷了。” 宋婉儀譏誚道,“不過現在嘛一個私通成為皇家醜聞的太後,怕是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
蘇堇康眼睛裡剛剛亮起的希望,就被她一盆冷水給澆滅了。
皇上今日既然敢設下此局,那必定是篤定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等她去了皇陵之後,便是戴罪之身,章家躲都來不及,怎還會庇護寶儀呢?
“太後且放心的去,寶儀郡主有本官幫你照顧著呢!”宋婉儀十分“好心”地幫蘇堇康整理了一下淩亂的頭發。
“來人,送太後上路。”她站起身來,十分有氣勢地說道。
立在一旁的侍衛聽了宋婉儀的話,立刻上前從太監手裡接過蘇堇康,半是押著半是提著往外走了。
侍衛們帶著蘇堇康離開之後,偌大的壽康宮正殿就隻剩下宋婉儀,寶儀郡主,常德全還有幾個小太監了。
宋婉儀頗有些嫌棄地看著趴在地上,冷汗岑岑的寶儀郡主,“這才幾鞭子?”
“你那日可是抽了知知整整四十一鞭。”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眼神明顯冷了下去。
“本郡主是皇家血脈,她不過一個邊關小官之女,如何能相提並論!?”寶儀郡主趴在地上,即使渾身都火辣辣地疼,但一張嘴還是硬的。
還在堅持她生來高貴,彆人生來低賤的言論。
宋婉儀瞬間覺得有些乏味,跟這種人說話,真的都擔心自己的精神受到汙染。
她轉身將鞭子丟給常德全,“派個太醫給她瞧瞧,彆讓她這麼容易就死了。”
“等她傷好之後,本官另有安排。”
她不是自詡生來高貴嗎?讓她非要讓她好好的,全方位的體會一下,她眼中的低賤之人是如何生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