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的陽城裡，不知道有多少女子被這些胡人給糟蹋了。
思及此處，宋婉儀的拳頭攥緊了，抿緊嘴唇，人沒有必要給畜生機會。
“填炮！”她從燕九手中接過一麵黑色的三角旗幟，在空中上下揮舞了一下。
早就在城牆各處待命的士兵立刻拉開改良大炮身上的黑布，將地上的鐵罐填充進炮筒內。
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一看就是提前訓練過了。
“勇士們，咱們隻要衝進城內，就安全了，跟我殺！！！”可汗也高舉戰旗，衝著城門這邊策馬而來。
對於炮火，這些胡人早就有了經驗，前麵攻打陽城的時候，那關東軍也是抬出來沒良心炮轟了幾炮，但是隻在他們身後留下了一些深坑而已。
他們本人則是毫發無傷。
所以這會兒麵對這種放大版的沒良心炮，他們心中也沒有多怵。
宋婉儀冷眼看著下麵衝鋒的胡人士兵，手上的黑旗往上一揚，“點火！”
士兵們立刻用火折子點燃了引信，然後十分迅速的捂住耳朵趴在了炮台後麵。
一共五台大炮，炮口隻是粗略地對準了下麵的胡人士兵， 五道耀眼的火光閃過之後，整個元城的百姓都聽到了地動山搖的爆炸聲。
甚至前麵陽城的胡人駐兵都能依稀聽到這爆炸聲。
等聲音的餘波過去之後，城外已經是濃煙滾滾，塵土飛揚，隻能依稀看到飛舞的塵土和濃煙當中，點點殘留的火光。
還有此起彼伏哀嚎聲
章柏和身後的關東軍看到這一幕，瞳孔驟然縮小，這絕對不是沒良心炮可以達到的威力，也絕不是現有的火藥可以達到的威力。
此刻的濃煙內，有僥幸躲過爆炸中心點的胡人士兵，被爆炸所產生的碎鐵片給擊中了，躺在地上不停的翻滾哀嚎。
濃煙內，是煉獄般的場景。
而濃煙之外的元城，依舊是一片歲月靜好。
沈懷謙雖說聽宋婉儀大概描述過這液化氣的威力，但遠遠不足親眼所見來得震撼。
“答應我，這大炮永遠隻能用來保家衛國，不能用來侵略他國。”
宋婉儀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液化氣充當大炮的威力，這些東西她都隻在網絡上接觸過，現實中根本沒有見過。
剛剛還在衝鋒陷陣的胡人士兵，一下就不見了蹤跡，可想而知這液化氣大炮的威力有多大。
所以，她現在開始擔心了。
將這樣的武器給製造出來，真的是一件好事嗎？
“朕答應你。”沈懷謙沉默過後，認真的點了點頭。
雖說他現在戴著麵具，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聽出他語氣當中的堅定。
城外濃煙散儘之後，塵歸塵土歸土，除了幸存下來不到三分之一的胡人士兵外，隻在地上殘留了五個巨大的深坑。
至於另外三分之二的胡人士兵，此時已經找不到蹤跡了。
但這幸存下來的胡人士兵也沒有討著好，鋒利的鐵罐碎片穿透了他們的鎧甲，進入了他們的身體裡麵。
身上到處都是血洞，血流如注。
“限你們中午之前撤離陽城，善待陽城百姓，否則本將便帶著這大炮，轟進你們的家園，殺遍你們的親人。”
宋婉儀此時在對麵的胡人看來，宛如地獄中爬出來的修羅。
這五炮，已經將他們轟得肝膽俱碎。
胡人可汗在親衛的人肉護盾下，並沒有受多嚴重的傷。
他環顧了一遍四周之後，看著周圍煉獄般的慘狀，一臉怔愣，似乎還沒有從這場浩劫當中回過神來。
就在他怔愣的時候，存活下來的親衛已經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咬牙拖著往後撤。
此時已經沒有人顧得上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戰馬了，還能行動的胡人士兵，拖著受傷的同伴，一瘸一拐地往後撤。
宋婉儀站在城牆上，看著胡人灰溜溜撤走的背影，臉上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而是緩緩轉過身子，將冰冷的目光看向章柏，和他身後的關東軍。
“外敵已經擊退，現在，該處理叛軍了。”
分明是一個女子清脆的聲音，但是在關東軍聽來，卻跟在聽黑白無常勾魂一樣可怖。
“調轉炮口！”宋婉儀手上的黑旗在空中轉了個彎。
五台大炮立刻就在士兵的操作下，將炮口調轉了過來，對準了章柏，以及他身後的關東軍。
黑黝黝的炮口對著他們，大家幾乎都在一瞬間腿軟，甚至隱約還能聞到一股騷臭味。
章柏身後的關東軍如同海浪湧過一般跪倒了下來，“宋將軍饒命啊！”
“饒命啊宋將軍！”
“小的上有老下有小，還不想死啊！”
人都是慕強的，更何況是他們這些五大三粗的士兵。
如今在絕對的武力麵前，什麼出生入死的感情，什麼救命之恩，都不值一提。
因為這些出生入死的感情，救命之恩，都是建立在他們還活著前提之下的。
現在命都要沒有了，誰還能想起這些？
“填炮！” 宋婉儀嘴角揚起一抹笑容。
聽到填炮二字，關東軍臉上都出現了絕望之情，有些人站起來想要跑，但卻又一臉茫然地不知該往哪兒跑。
剛剛城門大開，他們都見到這炮火的威力，那胡人騎著快馬都沒有躲過，他們靠著兩條腿，能跑到哪兒去？
此時求饒聲已經消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哭聲，似乎他們都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了。
“你們乃是叛軍，對叛軍手下留情，那便是對其他忠心耿耿的士兵不公。”宋婉儀手裡把玩著黑色旗幟，好整以暇地說道。
“但是一口氣殺這麼多人，本將帶來的人馬不夠，不好收拾殘局。”
“這樣吧，殺章柏者，可免除一死。”
宋婉儀話音剛落，章柏正欲說些什麼，可突然被身後的副將暴起給了一刀，正中他的胸口。
章柏從馬上掉落下來，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昔日這個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其他士兵此時也反應過來，一窩蜂湧了上來，將手中的刀劍對準了這個昔日他們愛戴擁護的定遠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