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儀看到沈懷謙來了，也不慌，這渣渣龍留一手也算是常規操作。
老鴇這個時候已經石化在了門口，皇上？
明兒她就將煙雨樓改成君臨樓，以後這煙雨樓京城第一青樓的位置再也無人可以撼動了。
“你先下去吧。”沈懷謙瞟了一眼恐懼中又帶了絲興奮的老鴇。
這昌王的存在簡直就是皇室的醜聞，他自然不想讓其他人看了去。
“是。”老鴇趕緊行了個四不像的禮，邁著小碎步走了。
沈懷謙歎了口氣，進入雅間內，走到宋婉儀身邊撩袍坐下，“這是怎麼回事？”
“我在隔壁尋歡作樂，他們在這玩淩虐。”宋婉儀沒聲好氣地將酒盞拍在手邊的茶幾上，“簡直是不知所謂。”
沈懷謙看了她一眼，尋歡作樂，說得真好。
“繼續抽，不要停。”宋婉儀這個時候看見這兩人就氣不打一處來，好生生的逛青樓，就被這兩個禽獸玩意兒給毀了。
最可氣的是，她還聽說這忠勇伯剛剛打人的時候，嘴裡喊的是顏之韻的名字。
而忠勇伯得知了她的身份之後，居然還有臉將自己的夫人搬出來求饒，今兒不讓他脫一層皮，她宋婉儀三個字就倒著寫。
一晚送！
“皇上，救救臣吧，看在先帝爺的麵子上，救救臣吧！”
聽到繼續打的指令之後，昌王第一個破防了，身後那小娘子不知道是吃什麼長大的，那一鞭子下去真是五臟六腑都疼。
而且還不能喊疼，要喊舒服，要是喊疼的話那麼下一鞭子就接著來了。
他的忍受能力怎麼比得過忠勇伯那個武夫，現在渾身上下儼然已經沒有一塊好地了。
“你還有臉提父皇，父皇要是知道你這副模樣，當初就應該將你送去守皇陵！”沈懷謙對這個皇叔也是沒聲好氣。
他看了一眼角落裡遍體鱗傷的幾個姑娘，心中更是怒不可遏。
這昌王平時在自己的王府如此荒唐也就罷了，沒想到在外麵也絲毫不收斂。
“啪！”
“好爽！”昌王皺著臉大聲喊了一句。
他再也不敢求饒了，這人定是故意的。
而跪在一旁的忠勇伯那簡直想死的心都有了，近來顏之韻領了女學的差事，整天忙得不見人影，直接將府裡的管家權丟了他的卿卿。
可他的卿卿哪兒是管家婆的那塊料啊？
不出幾日府裡便亂作一團，他求到顏之韻那裡，沒成想人都沒見著就被趕了出來，但礙於嘉貴妃的麵子，他也不敢多說什麼。
隻能出來尋歡作樂，在煙雨樓結識了昌王，意外的發現將對顏之韻的火氣發泄在這樓裡的姑娘身上，還挺解壓的，於是至此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沒成想，今兒居然在這兒遇到了貴妃娘娘，還就在他們隔壁！
“九兒，剛剛沒吃飽飯啊？”宋婉儀的聲音有些不滿。
燕九聞言，以後的每一鞭子那手臂都是掄圓了抽下去的。
“好爽！”忠勇伯覺得這會兒自己的嗓子都喊啞了。
“玩夠了嗎？”沈懷謙從常德全那兒拿過來一張乾淨的帕子，皺著眉頭幫她擦臉上的唇脂。
宋婉儀搖了搖頭，“我剛坐下，就被這兩個混蛋玩意兒喊過來了。”
冤枉啊！他們真的沒喊啊！
“忠勇伯還要讓我陪他喝杯酒呢，這酒我還沒陪他喝呢！”宋婉儀笑盈盈地說道。
每一個字符，都是忠勇伯的催命符。
“你過來。”沈懷謙將陰沉的目光放在了忠勇伯的身上。
忠勇伯顫顫巍巍的轉過身，爬了過來，“皇上饒命啊，微臣那個時候不知貴妃娘娘的身份”
沈懷謙並沒有聽他狡辯，而是淡淡地吩咐常德全給他倒了一杯酒。
“喝下去。”他用看死人的眼神看著忠勇伯，“用鼻子，漏出來一滴，你就準備後事吧。”
宋婉儀轉過頭詫異地看了沈懷謙一眼，活閻王啊這是。
忠勇伯顫抖著接過酒杯，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仰起頭，用手指按住一邊的鼻孔，另一隻手小心翼翼地往鼻孔裡倒酒。
死亡的恐懼愣是戰勝了生理反應，一杯酒一滴也沒有嗆出來，隻是臉憋得跟外麵掛著的紅燈籠一樣，又紅又亮。
牛掰啊！
這就是武夫的實力嗎？
宋婉儀在心中嘖嘖稱奇，但還沒來得及誇上一句，就被沈懷謙捉住手從榻上拉了起來，“回宮吧。”
燕九聞言，也扔下了手裡的鞭子，那叫一臉失望。
第一次逛青樓，就這樣虎頭蛇尾的結束了？
屬下不甘心呐！
宋婉儀被沈懷謙拉著出了煙雨樓，這才一拍腦袋，把茱萸給搞忘了，這丫頭剛進來沒多久就醉過去了。
沒辦法，燕九又折返回去，將茱萸從煙雨樓給背了出來。
今日，她光扛醉鬼了，摟姑娘的時間都沒有扛醉鬼的時間長。
“青樓好玩嗎？”沈懷謙靠在馬車內的軟榻上閉目養神。
宋婉儀小心地打量了他一眼，發現他並沒有任何生氣的意思，心中有些疑惑，但還是梗著脖子回答道，“當然好玩了，煙雨樓的姑娘各個都是人才，長得又好看，說話也好聽。”
她非要看看，這渣渣龍最近是怎麼了，到底怎麼樣才會生氣。
“嗯，下次朕陪你一起來，花樓這種地方，你以後一個人還是莫要去了，危險。”
嘶
宋婉儀倒抽了一口冷氣，直接蹭到了他身邊，將小臉湊近，“我覺得，你最近很不一樣。”
這渣渣龍不會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吧？
比如睡了哪個妃子？
他閉著眼睛，感覺到她的靠近，嘴角微微上揚，“哪裡不一樣了？”
“你不講大道理了。”宋婉儀緊緊的盯著他。
沈懷謙慢慢睜眼，雙眸含笑，“朕隻是想多了解你一些，不是你說的，想讓朕正視你嗎？”
宋婉儀聽了他的回答，愣住了。
她心中有些五味雜陳，甚至並不覺得沈懷謙這樣的轉變是好事。
因為，他如果真的開始正視她了，那勢必，她也得正視他。
長此以往，會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