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糾纏過後,兩個人皆是氣喘籲籲地將疲憊的身子泡進溫泉水當中。
“什麼,還俗?”宋婉儀的聲音突然高了一個調。
“怎麼,不喜貧僧還俗?”沈懷謙靜靜地看著她,“貧僧受女施主誘惑,早已破戒,已不算佛門中人。”
宋婉儀搖了搖頭,“大師,奴家覺得,大師還是比較適合當和尚。”
“為何?”
“因為”宋婉儀眼睛一轉,找了個理由,“大師如果還俗的話,能做些什麼呢?”
說著,宋婉儀巧笑著摟上他的脖子,“大師,你就待在這裡安生的當個佛門中人,奴家有空就可以找大師私會,這樣豈不是很好嗎?”
沈懷謙靜靜的聽著宋婉儀的花言巧語,語氣中夾雜了一絲危險的氣息,“女施主,你是不想貧僧還俗?”
“當然不喜歡了。”宋婉儀跨坐在他身上,一臉嚴肅的小模樣,“大師,你生來就是佛門中人,可千萬彆一時興起,做自己後悔的事情啊。”
沈懷謙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麵上已然帶了一絲冷意,“可和尚,並不能給女施主未來。”
“未來,奴家要什麼未來?”宋婉儀有些好笑,和他臉對著臉,“大師,奴家是個寡婦,你和寡婦能有什麼未來?”
“可,女施主第一次給了貧僧,貧僧應當負責。”他抿了抿唇。
“奴家根本就不在意這個的。”宋婉儀掙脫他的桎梏,素手在他胸口畫著圈圈,“大師,彆鬨了”
沈懷謙摟住她的腰,翻身將她壓在身後的大石頭上,眸光中危險意味十足,“你,不想貧僧對你負責?”
宋婉儀皺起了眉頭,這和尚怎麼就說不通呢。
“大師,你我本就殊途陌路,咱們隻是露水情緣罷了,大師又何必當真?”
“難道大師還沒有奴家,一個小女子看得開嗎?”
“好一個露水情緣。”沈懷謙低笑了起來,“好一個翻臉無情的女施主。”
宋婉儀伸手推開了他,似乎有些生氣了,“大師,這本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為何你說得,跟你吃了虧似的?”
說完,宋婉儀起身,將散落在石頭上的外袍撿起來,攏在身上,回頭對他說道。
“大師,還俗這話日後還是莫要說了,小女子先回去了。”
說完,宋婉儀便轉身離開了,留下溫泉裡,神情變幻莫測的的沈懷謙。
好一個翻臉無情,薄情寡義的小女子。
真是令他開了眼界了。
宋婉儀走路的速度很快,旖旎的心情也被和尚的一句還俗給破壞的所剩無幾。
她饞和尚的身子,所以她剛剛完全是可以花言巧語哄著和尚的。
但她看和尚分外認真,便也不敢哄著他。
若是她現在已經將伯府納入囊中, 那麼哄著和尚,養著和尚也未嘗不可。
但顯然她現在沒有這個能力,索性隻能將話講明白。
而且她清晰看到了和尚眼裡的占有欲,這是她最害怕的東西。
罷了,先冷和尚兩天,讓他好好想清楚吧。
負責她暫時是不會負責的,等以後成了伯府夫人,身份地位穩定了,若那時和尚還想她負責的話,她便負責。
畢竟這和尚的滋味,甚好。
想通了這一層之後,宋婉儀便也沒有之前那麼浮躁了,哼著小曲兒回去了。
宋婉儀離開之後,沈懷謙獨自一個人在溫泉池裡麵泡了很久很久,直到身上的皮膚都起皺了,都未曾起身。
他想即刻就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娘子擄進宮,但又怕嚇著她,讓她以後害怕他
從她對於他還俗事情上,所表現的抗拒來說。
強迫她隻會讓兩個人漸行漸遠。
沈懷謙貪戀這幾日的纏綿和旖旎,他不想與這小娘子拉開距離。
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不過若她不是這般磨人,也不會令他如此欲罷不能
翌日,宋婉儀屋外來了個打扮講究的婆子,身後跟著一頂破舊的小轎。
“少夫人,老奴奉夫人之命,接少夫人回府。”
那婆子言語間是恭敬的,但語氣中隱隱能聽出來一絲不屑。
“你羞辱人呢,我家小姐是你們伯府想趕就趕,想接就接的嗎?”茱萸直接衝到自家小姐麵前,一臉義憤填膺。
“你這丫鬟,怎的如此沒規矩!”那婆子一臉,商戶人家出來的就是粗俗的模樣。
“茱萸。”宋婉儀叫住了茱萸,“不得無禮。”
“是,小姐。”茱萸委委屈屈的退到了自家小姐的身後。
“還是少夫人明事理,這就跟著老奴回府去吧?”那婆子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宋婉儀抬腳就將這個婆子踹到了地上,“不知禮數的東西,你既知我是少夫人,又一口一個老奴,是要仗著你年紀大,在本夫人麵前拿喬嗎?”
那婆子“哎喲”一聲,在地上掙紮了兩下,沒爬起來。
“少夫人,奴才可是夫人身邊的,您怎可如此羞辱奴才。”
挨了一腳,這婆子也學聰明了,不敢自稱老奴了。
“夫人身邊的奴才,那也是奴才。”宋婉儀冷哼了一聲,“回去告訴你家夫人,若伯府誠心想接,那就拿出誠意來。”
“來個麵貌醜陋的老婆子,一頂寒酸的轎子,是想自己羞辱自己伯府的臉麵麼?”
伯府她是要回的,但也不可能就這樣輕易被打發回去。
“還賴在這裡做什麼,還想挨打嗎?”茱萸在宋婉儀身後揮起了小拳頭,狐假虎威道。
那婆子在兩個轎夫的幫助下,好歹是從地上起來了,肥胖的的身子氣得一抽一抽的,但好歹沒有敢再放肆。
灰溜溜地跟在轎子後麵離開了。
“小姐,你好厲害啊!”茱萸用星星眼看著宋婉儀。
“茱萸,我待會兒寫封信,你去太和寺送到常管事手裡。”宋婉儀看了一眼那婆子的背影。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今日就要回伯府了。
離開之前得安撫一下和尚,畢竟她還沒有嘗夠和尚的滋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