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宋向前……”
李曉誌尷尬地說了一句,正要問大家怎麼辦,沈樾和方錚已經衝過去開門了。
沈樾較快。
他打開門,抬手攔住想要進屋的宋向前,冷聲開口,“怎麼回事?”
宋向前滿麵驚慌,他目光掠過沈樾和方錚,在人群中焦急尋找,見林晚星在,鬆了一口氣,忙道,“是李盛年……剛才周荷和周紅玉不知道怎麼的,竟然打起來。
李盛年去拉架,不小心被周荷推倒暈死過去,情況很不好……
宋大夫和曹大夫都說沒有辦法,大家讓我來找林晚星去試試……”
大家,“……”
這種情況,林晚星肯定要去看看。
她飛快地回屋戴好圍巾帽子,拿上她前段時間特意買的木製醫藥箱,和沈樾率先一步往知青點疾奔。
其他人見狀,回屋一番穿戴,一起跟上。
現在外麵的風雪依然很大。
但這並不影響那些喜歡看熱鬨的人的熱情。
林晚星他們一路遇到好多往知青走的人,等他們抵達,院子裡竟然已經站了百多個人。
大家戴著帽子,圍著圍巾,攏著手,但全都雙眼晶亮,有著不顧李盛年死活的興奮。
見到林晚星和沈樾,他們立刻讓開一條道。
站在一邊哭泣的周荷聽到動靜,往這邊望過來,見到林晚星,毫不猶豫撲過來向她哭訴,“表姐,我不是故意的!
嗚嗚……他會不會死啊……
嗚嗚嗚……我現在該怎麼辦?”
林晚星沒有理她,徑直走進李盛年昏睡的宿舍。
曹大夫父子見到林晚星眼睛如出一轍地亮了亮。
因為前些天一起上過山,宋華現在對林晚星比較熟稔,她立刻小跑過來說明情況。
“他的脈象很不妙,而且現在天氣太冷,強行送他去醫院,情況隻會更糟。
我現在隻能給他施針試試,可惜,效果不太好。”
林晚星已經看清楚了李盛年的情況。
他後腦勺有明顯的血跡,臉色蒼白如紙,雙目緊閉,看著情況是不怎麼好……
她想了想,決定先把脈。
看過之後,她在心裡氣笑了——李盛年的後腦勺的傷根本影響什麼,而他昏迷,是服用了一種能致人暫時昏迷的草藥。
最多半個小時就能自己醒來。
他這是故意玩訛詐呢。
想來,前世他在婚後前幾年的……動不動就真昏迷,都是這樣作假吧?
太可惡了這廝。
好想讓他永遠昏睡不醒啊。
林晚星心中戾氣衝天,但最後,強行忍住了。
就這麼讓他死,太便宜他。
她要讓他活著受罪。
她假意說道,“我試著用我家祖傳的針灸之法試試看……
不過……施針的時候,不能有人旁觀。”
上次林晚星救趙二丫時,也是施針的時候讓大家避開。
大家都有了經驗,毫不猶豫都出去了。
宋華也不例外。
林晚星並不介意沈樾留下,但他也主動走了出去。
大家也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妥,他和林晚星還沒有真正結婚,暫時也算……外人。
大家出去後,林晚星沒有栓門栓,她任由房門虛掩,快速而敷衍地在李盛年的手腕上紮下九針,又用意念喂了他一顆解毒藥……
前後不到兩分鐘,她打開了房門。
而這時,李盛年已經悠悠醒轉。
他服下致昏迷的草藥後,是真昏。
他不知道他昏迷後發生的事,更不知道他昏迷了多久。
他以為,他這次也如從前般,也昏了半個小時,現在是自然醒,心中無限得意。
不曾想,外麵大家說的竟然是——
“林晚星祖傳的針灸術可真厲害,隻是一分鐘就把李盛年給救醒了呢……”
“林晚星彆的沒宋華厲害,但這祖傳的針灸術確實了得啊……”
“是呢,照這樣看,李盛年應該沒事了。
剛才宋大夫和曹大夫都說過的,他隻要在半個小時內醒來,就不會有事,而現在才過了不到一刻鐘……”
“……”
李盛年聽得萬分震驚——他不到一刻鐘就醒了?
不是吧?
那個教他用這種安眠草的人明明說,它無法可解,非得半個小時自然醒嗎?
為什麼林晚星能解?
宋華和大小曹大夫進來看情況,見李盛年的臉色恢複了些許血色,呼吸和脈象都很平穩,都說他沒事了。
然後兩人很快就走了。
林晚星見狀也要走,李盛年忽然用顫抖的聲音喊住她,“林晚星同誌,你先彆走!
你說說,我需要給你多少醫藥費吧!
我受傷,是因為周荷,你說個價,方便我找她要賠償。
還有,周荷傷了我是真……我不僅要找她要賠償,我還要去縣裡的派出所去告她!”
其他人也都準備好離開了。
聽了李盛年這句,全都停下腳步,難以置信地看向李盛年和周荷,議論紛紛。
“周荷又不是故意傷他,不小心推倒,沒必要告吧?”
“這有啥好告的啊,要點賠償不就好了?”
“說是這麼說,但周荷傷他是真,他真要告,周荷鐵定要去勞改農場。”
“……”
林晚星也對李盛年這突如其來的話震驚到。
但立刻明白,他這是想要趁機訛詐周荷一筆。
不過,即使看穿李盛年的心思,她也不會專門為周荷出頭……
當然,也不會故意幫李盛年掩飾。
她誰都不幫,隻順其自然看戲——
她淡淡說道,“我幫人看病一直沒找誰要錢,都是他們事後非要送我謝禮。
你這次,我也不準備要!”
林晚星話音剛落,人群中的趙二丫、曹梅花還有其他一些人當即附和。
“對!林晚星不僅不收錢,我們事後送謝禮,她收下後還會給我們更重的回禮。”
“是的,給她錢最後也是我們占便宜呢!”
“……”
李盛年沒想到大家竟然這麼說。
有些失神。
但很快就重新鎖住重點。
“那今天這事我就謝謝林晚星了,也不找周荷要這個錢了……
不過,我現在雖然沒有性命危險,但身體確實受傷了。
剛才你們也聽宋大夫他們說了,我得小心靜養一個月才能恢複……
既不能出門打飯,也不能出門拾柴,上廁所都難……
所以……周荷,你自己說吧!
你是願意,接下來照顧我一個月……還是去勞改農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