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塊……當然,你要是願意,也可以多給我一點,我現在真的窮得要吃土了……
不然這個消息我會白送給你們的。
沈哥,林晚星,亦或者,就當這錢是我向你們借的,等我以後有錢了,一準還給你們!”
因為著急,李盛年語無倫次。
看著確實可憐。
邵尚文等人都有些動容——李盛年雖然人品不太好的樣子,但在他們的印象裡,迄今為止並沒有做過什麼天理難容的大惡事。
當然,他們隻是覺得他可憐,沒人想無條件救助他。
周荷也不例外。
相對大家的滿麵唏噓,林晚星和沈樾都特彆地冷酷無情。
林晚星前世被李盛年害慘了,沒急著下狠手報複,隻是沒找到特彆好的時機。
沈樾還不知道林晚星和李盛年前世的事,但他一貫機敏,早就看出,林晚星對李盛年的恨意,不比宋向前和林娉婷淺……
他想不通其中的原因,也不好直接問林晚星,但有什麼關係呢——星星的仇人就是他的仇人!
何況李盛年人品確實不咋地,坑他……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沈樾飛快地看了林晚星一眼,把她眼裡對李盛年的憎惡記在心裡,帶一點戲謔說道,“行,那我答應你,要是你這個消息值錢,我可以在二十塊的基礎上再加點。
要是不值錢,我可以借你二十塊,但你得寫欠條,還要保證以後用工分做抵扣!”
這可以有!
李盛年連忙答應,“好好好!那我先謝謝沈哥了。
但我們……還是私下談比較好哦。
我覺得這事不適合讓太多人知道,不然人多嘴雜,傳到許有誌那裡就不好了。
沈樾稍稍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好吧!那我們進屋去談!哦,尚文,你先給他整點饅頭和水,其他人跟我去車上拿點東西。”
其實,並不用急著拿東西。
沈樾是急著……把他剛想到的一個絕妙主意告訴林晚星,好讓她配合自己一起坑李盛年一把。
因為有李盛年在,沈樾和林晚星沒有從“車上“拿出太多東西給大家。
隻給了些如今市麵上少見的新鮮薺菜、韭菜、蘑菇、蒜苔啥的。
這些東西,吉城、京市、寧城的地裡還都沒有。
但南方那邊有。
現在交通不便利,沒人專門做這種南菜北運的買賣,但偶爾會有人順道捎帶一點過來。
所以,當沈樾和林晚星把這些手鐲空間出產的好東西交給大家時,沒人覺得奇怪,隻覺得幸運。
大家都說,要立刻把它們包成餃子。
實在不喜歡李盛年,邵尚文隻給李盛年弄了一杯沒燒開的熱水和兩個窩窩頭。
至於沈樾交代的“饅頭”……
對不起,家裡恰好沒有了,什麼現成的吃食,除了這倆窩窩頭,都沒有了。
李盛年知道有……
邵尚文是存心整他。
但他這幾天餐風露宿,啥都吃過,草根、樹葉、觀音土……來者不拒。
他不僅沒嫌棄這倆窩窩頭……
還激動得熱淚盈眶。
邵尚文本來在心裡大聲嘲笑李盛年,見他哭了,想到他徒步走了一個多月的慘事,忽然覺得自己有點過分。
不過,他隻是沒有繼續再嘲笑李盛年,並沒有再給他拿吃的。
對於這一點,他想的很簡單——大家都痛恨李盛年,周荷尤勝,所以他不能當叛徒。
方錚、孟涵、周荷她們一心想著怎麼包餃子,沒看到李盛年流淚……
……
沈樾很快把自己的計劃對林晚星說了。
林晚星聽得一愣一愣,心裡滿是地沈樾的崇拜:不愧是大佬,這腦子也太好使了吧!
而說起林晚星對沈樾的……崇拜。
林晚星自己頗為無語——縱然他們已經是世界上最親密的人,但他在她心裡,依然有前世的那種”大佬“光環。
她覺得自己不應該繼續這樣,可又覺得,這樣其實也挺好,並希望,他能永遠保持這種光環,永遠不會變壞……
最後,林晚星、沈樾、李盛年是在院子裡離廚房最遠的一個角落做的密談。
其他人都在廚房裡擇菜去了,絕對聽不到他們的談話。
這一點,讓李盛年很放心。
但想起他剛才看到的……幾乎加起來有一大麻袋的,新鮮薺菜、韭菜、蘑菇、蒜苔,他嫉妒又心塞——他要是沒被謝畫忽悠得跟周荷分手,該有多好……
那他也能是這一群人中的一員。
不僅這一多月不會遭那些大罪,還能有點小積蓄。
啊啊啊,他真是後悔死了!
不過事已至此,隻希望他能掌握好接下來的事。
李盛年收回思緒,壓低聲音,一本正經地對沈樾說道,“聽他們的意思,林娉婷曾經救過許有誌的媽媽,所以許有誌一家對林娉婷特彆好。
聽說林晚星和林娉婷關係不好,他們準備設計人欺負林晚星,然後讓林娉婷、許有誌、宋向前一起救下林晚星。
這樣,就算到時候你們倆依然不待見林娉婷和宋向前,也定然會感激許有誌……
這樣就算達到了他們的初步目的。
至於他們後麵的計劃……我沒聽清楚,依稀聽到他們說,有個大人物看上了林晚星……”
李盛年講的都是大實話。
並且後麵的事兒,他是真不曉得。
並不是耍什麼欲擒故縱的小把戲。
此時他生怕沈樾和林晚星懷疑他的真誠,誰知沈樾忽然歎息一聲,幽幽說道,“你這消息……確實值錢,至少值一百塊……
可惜,你來遲了,我回家前十分鐘,有人塞給我一封信……喏,就是這封……”
沈樾說著,拿出一個無字信封,從裡麵掏出一張有字信紙遞給李盛年,頗為遺憾地說,“你看,你說的和這信上寫的幾乎一樣,所以我信你。
不過,我剛才已經給了那個給我這封信的陌生人一百塊……
不能再給你錢!”
這封信其實是沈樾……即時……用意念在空間寫的。
用的後世中性筆以及優質筆記本紙。
寫完後,還用用空間之力控乾了筆跡上的水分,一點也不擔心李盛年起疑。
李盛年看過這封,跟他剛才的講述幾乎一模一樣的信,沒有懷疑。
他隻覺得痛苦——多好的發財機會啊,就這麼沒了!
他真是太慘了。
他又氣又急,雙目猩紅,歎息了好久,才鼓起勇氣,準備找沈樾借二十塊錢。